魏慶氣到發抖,摔門進了房裡,其他四個人也跟著進去。
各個愁眉苦臉。
“要不,先回稟給魏閣老聽吧?”方瑞傑道。
“嗯。如果明天真的上玄武大道磕頭,這事就要涉及到魏閣老的名譽,你還是回稟了比較好。魏閣老他一定會管的。”
魏慶點頭,對自己的小廝道:“你回去一趟,把事情回稟給我祖父。”
“就說宋世安挑釁我,逼得我不得不和他賭。”
小廝應是回去了。
“要說,宋世安今天的運氣也太好了,居然讓他把案子破了。”唐丙中越想就越覺得古怪,“宋元時不在,誰幫他的?”
卓勤道:“你沒有看到他身邊帶著位道士嗎?我認識他,他是馬三通,雖說人品不好,可還是有點本事的。”
“原來如此。”魏慶憤憤不平,“我道他長本事了,居然會查破案件,沒想到還是狐假虎威。”
“過了這回,定要好好找個機會,把他收拾了。”
魏訓昌並不在府中,小廝摸著門去了文淵閣,正堂內,幾位當朝的高官正沉著臉對坐著。
小廝在門口等了一刻,終於等到魏訓昌的常隨出來,他忙上去回稟。
常隨又將事情回稟給魏訓昌。
魏訓昌臉色一沉,看向對麵喝茶,臉色也是極差的宋延徐,冷笑一聲道:“沒想到小宋大人出去一趟,回來以後誌氣倒長了不少。”
“魏閣老,此話怎講?”宋延徐又煩又燥。
因為宋寧打架他被趙熾又訓斥了,出來後大家氣氛正尷尬,魏訓昌又提起了宋世安。
他很想告訴魏訓昌,不如你直接找人把現在的宋世安打死算了。
“他要魏慶明天中午在玄吾大道磕一百個響頭,喊他一百聲的祖父。”魏訓昌冷笑道,“我便道他長本事,如今想做魏慶的祖父了。”
“她做了我孫兒的祖父,我是不是還要和你論親戚呢?”
“宋大人,欺人太甚,說的就是你的兒子了!”
魏訓昌咚一下,想茶盅撂在桌子上。
宋延徐頭皮發麻。他真是後悔,中午應該把蒲漢生請走,說什麼都不能讓宋寧離開宋府。
“小兒玩鬨罷了,您何必在意呢。”宋延徐道,“不值當您生氣。”
魏訓昌冷笑一聲,問道:“他在侮辱我,我不值當生氣?”
“宋閣老果然教了個好兒子!”
宋延徐臉徹底沉了下來,也沒好氣地回道:“孩子大了由不得我做主,既然魏閣老要乾涉小孩子之間的玩鬨,那不如你去和她說吧。”
“我阻止不了,她也不聽我的。”
“二位,二位。”群輔蔡如榮勸著兩位,“本就是在說孩子的事,就心平氣和一些,又爭執了且也沒個結果。”
“下官托大說一句,何必呢。”
魏訓昌和宋延徐哼了一聲。
“磕頭喊祖父就並非兒戲,若真去玄武大道上,就會鬨到人儘皆知。”方旭道,“宋大人,您就打算坐視不理?”
“這是鬨到聖上麵前,您二位可又要被罵了。國喪期間,您兩位家的公子這都是第一次鬨事了?”
“此事對您二位評價也是有影響的。”
宋延徐揉了揉額頭,衝著外麵道:“蔣波,去一趟太祖廟和大爺說一聲,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許胡鬨。”
“是!”蔣波應是。
魏訓昌不滿意:“宋閣老,什麼叫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魏老大人,我的本事就這麼點,您要是本事大會教孩子,您的孫子也不會和我兒鬨成這樣!”
宋延徐留在這裡,拂袖而去。
魏訓昌氣的頭疼。
“宋世安出去一趟,比以前更渾了。”
“一回來就惹是生非,累著幾家公子胡作非為。”
魏訓昌頷首,道:“當時就應該阻止到底,不該讓他拿了狀元這個頭銜。”
可至今,他們都不知道,宋世安是怎麼考的那麼好的。
外傳試題宋延徐泄露給宋世安的,他背好了才去答題的,可是他們是知道的,宋延徐拿不到題。
因為題是大行皇帝出的,臨考前讓人送去貢院,拆開,讀的題。
“速速讓人去查,他是如何回來的,此事我怎麼覺得有乾坤呢。”魏訓昌道。
……
宋府中,宋老夫人好不容易坐起來,聽完段媽媽回的話,她又重新躺下來了,揉著額頭道:“你親自去廟裡一趟告訴她,楊青枝雖出府十四年,可她當年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裡。”
“也好叫她明白,我們就算是打死了楊青枝,也不過是罰上幾兩銀子的事。”
“就看她懂不懂事,聽不聽話。”
段媽媽應是去廟裡傳話,半個時辰又折返了回來,站在宋老夫人麵前,是從來沒有過的灰頭土臉。
宋老夫人的臉色也難看起來,眯了眯眼睛,問道:“她如何回你的?”
“她、她說如果楊青枝受了一點傷,她就讓您……讓您九族陪著一起上路。”
宋老夫人一拍床板罵道:“這個孽障,這種話她也能說得出口!”
“九族就不是她的九族了?”
段媽媽垂著頭不敢說話。其實,大小姐說的更難聽,她怕老夫人受不住,所以刪減了。
“去把老爺請回來。”宋老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