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媽媽剛應是要走,宋延徐回來了,急走了幾步:“娘,您覺著好些了嗎?要不要換個太醫來瞧瞧?”
“不用了。”
“早點準備好,早點把這事兒了結了,我是一天都不想看到她了。”宋老夫人道。
宋延徐點了點頭。就這半天他也後悔了,真的沒有想到,宋寧這麼能惹事難管控。
“我這就著手安排。”宋延徐道。
宋老夫人放了心,母子二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宋延徐才出門來,蔣波在外麵候著他,低聲回道:“大爺說了,她聽您的,這事兒算了。”
“答應了?”宋延徐很驚訝,“她彆的廢話都沒說?”
“痛快地應了?”
蔣波搖頭:“沒有。說就是想和魏公子鬨著玩兒的,既然大家覺得鬨的過火了,那就不鬨了唄。”
“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宋延徐一臉古怪,又想起來重要的事,“他們打的什麼賭?”
“是這樣的……”蔣波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兩個犯人都已押送去順天府了。”
宋延徐嗤笑一聲,是一點都不信:“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休要聽她吹。”
蔣波應是。
……
蒲漢生憤憤不平,對宋寧道:“你就不該答應你爹,明明是你贏了,不讓那孫子跪著喊你祖父,多吃虧?!”
宋寧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解釋。
“你是不是怕你爹打你?我讓我爹去勸你爹行不行?”
宋寧稀奇地看著他:“你下午在街上碰見魏慶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現在怎麼就這麼橫,一頓板子,把你膽兒當屁股打肥了?”
“我、我這不是有你嗎?你現在多厲害,我還怕什麼!”
蒲漢生想到宋寧的橫樣,興奮的很:“要不然,咱們再挑釁魏慶去?再把他打一頓怎麼樣?”
“你趕緊回去歇著行吧。”宋寧道,“我累了,不想說話。”
蒲漢生哦了一聲,垂頭喪氣的走了。
馬三通將嘴裡的瓜子殼吐了,湊在宋寧身邊低聲問道:“你真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是。”宋寧道挑眉道,“等著吧,他該跪的一個都不會少。”
馬三通一臉的不解:“什麼意思?”
宋寧低聲道:“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亂,現在我息事寧人認慫了,他當然會跳出來的。”
“給他個機會玩一玩。”
馬三通捂著嘴,一臉的少女的驚訝:“我的天,你是指齊王?”
宋寧笑而不語。今天這頓板子,她就算現在找不回來,她也得讓他吃點虧才好。
沒有挨打不還手的道理。
“把你的藥包拿出來。”宋寧道。
馬三通興奮不已,將自己的瓶瓶罐罐都倒了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魏慶囂張地道:“就憑他,也敢?”
“我就是讓著他而已。”
“呸!”
空心端著飯菜路過,打斷魏慶的話:“魏施主,到用膳的時間了,過了這個時間,廟中就不供應膳食了。”
魏慶攔著他:“小和尚,你乾什麼去,給宋世安送飯?”
“為什麼不給我送?”
空心後退了一步,垂著頭回道:“宋施主今日救了我,我自然是要感謝他的。”
要不是宋施主,你都把我當犯人關了。
“不許送!”魏慶說了一半,明覺來了,咳嗽了一聲,語氣冷硬地道,“魏施主還是多休息的好,新帝吩咐各位抄的經書,老衲已經備好,這就讓人送來。”
“經文不少,各位還是抓緊時間些。”
魏慶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回房去了。
空心行了禮,進了宋寧的房裡,明覺也跟著進來。
宋寧和馬三通將瓶瓶罐罐收起來。
“空心說你是他的恩人,又說你傷的更重,便執意要給你送飯菜來。”明覺對宋寧道。
宋寧行禮,一臉的委屈:“其實不用謝我,是我惹了事被罰到這裡來,給大家添麻煩了。”
明覺擺手:“不必這麼想。”他一頓又道,“說起來,你和齊王熟悉?”
他今天看到齊王來了。
“不認識。”宋寧搖頭。
明覺感到奇怪,那趙熠今天來廟裡乾什麼?
他頓了頓,道:“今日大恩,老衲改日定當報答。告辭了。”
宋世安聲名狼藉,但他今天接觸後,卻不覺得他是品德敗壞沒有能力的人。
改日有機會,定要給他正名。
“住持大師,真不用,不用報答。”宋寧想解釋,但明覺走了。
他歎了口氣。
“瞧瞧。”馬三通又把自己的藥瓶拉出來,搖了搖其中一隻灰瓶子:“就這個了。”
宋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