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癮!”
“痛快。”
“宋大人判的好,這樣的畜生,隨便讓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好!”
朱雀道上,人山人海一聲聲好,吆喝著,不絕於耳。
“誰說的宋世安是草包的?”有人喝問道,“他若是草包,那這世上還有聰明人?”
“就是。這一次案件,她從接案件、查案、驗屍到今天,我的眼睛可看的真真兒的,都是她一個人做的。”有人道。
“我也看到了,在蘇岩家裡演示殺人的場景,在角山驗屍時,就算是以前的馬三的在,也不過如此吧!”
“以後,誰再和我說宋世安是草包,我他娘的跟他急。這分明就是有蓄謀壞他的名聲!”
人群中,議論聲嗡嗡響著,群情激動。
不知道是誰罵了一句:“完了,我他娘的輸了三天的局、又換到了十五天,眼見著我又得輸!”
“十五天,三個月吧!”
“對對,趕緊補三個月的去。”
那人醒悟,要去賭坊,就聽不遠處有人衝著他喝道:“滾犢子,從今兒起是,三個月的局,不收新注!”
“你這怎麼還不收,太沒有規矩了。”
“規矩個屁!我要知道小宋大人是這樣式的,有本事的,我他娘的能一賠一百?作死吧我。”
“你不能這樣,趕緊補過來。”
賭坊的東家拔腿就跑,急著下注的人跟著去追。
朱雀街上人聲鼎沸。
所有人處在震驚中,一個人查案,一個人驗屍,一個人升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宋世安做到了。
“理刑館的雜役和捕快呢?”有人問道。
不知道是誰,喊道:“我他娘的,躲這裡看熱鬨呢。”
有人指著,人群之後一群穿著便服的人,他們擠在人群中,混在普通人中間,一起在偷聽偷看宋世安升堂審問。
“他們就是故意刁難小宋大人吧,見他年紀輕,所以就合夥欺負他。”
“要不是怎麼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還是順天府,要是彆的地方,隻能更慘。”
“得虧小宋大人厲害,不需要他們也把案子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見,這些人都他娘的吃乾飯的。拿朝廷的錢不乾活,該罰。”
“呸!”
“呸呸!讓你們結夥欺負小宋大人。”
雷鬆和馮元以及穀幾一行人,被人圍攻,幾個人抱著頭鑽行在人群中,不知道被吐了多少的口水,狼狽跑出了城。
幾個人喘著氣,臉色極其的難看。
誰能想到,宋世安沒有他們做事幫忙,也能查明白案子還升堂了呢。
“這個小宋大人也太邪門了!”雷鬆道。
“這回栽了!”馮元臉色發白,他以為能拿捏宋世安,向上頭表態邀功。
誰知道,不但沒拿住,自己還成了落水狗。
虧大了。
依舊是午朝,禦書房內,小內侍把事情說了一遍,趙熾覺得他說的不行:“小宋愛卿沒有空,讓錢中寧過來。”
“是。”
小內侍去請錢中寧。
錢中寧正準備午膳,聽聞後忙傳理刑館的人來問,但理刑館裡除了宋寧外,就一守門的老頭。
無人可問。
他衝著自己的隨從道:“讓雷鬆和馮元滾過來等著。一起公差,都公差去誰來做事?”
他的隨從應是。
錢中寧到禦書房內,趙熾問道:“你仔細說一說,案件始末?”
錢中寧支支吾吾,說的詳略程度都不如趙熾了解的清楚,他變了臉色問道:“朕讓你多教宋世安,原是把朕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理刑館所有人都走了,隻留下他一個人擊鼓升堂,是你縱容而為?”
錢中寧噗通跪下:“聖上息怒,小宋大人能力強又有責任心,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查辦案件,微臣至此還沒和他見過兩麵。”
“朕記得你了。”趙熾指著他。
錢中寧嚇的一身冷汗。
“這一回宋世安確實證明了,他不是草包。”羅子章見宋延徐不上來邀功,他決定上來替他說,冷冷地盯著魏訓昌一行人,“往日都說他的狀元是代考有貓膩,又說他的本事都是他的兄長幫忙的,如今他的兄長不但不在,就連屬從都沒有。”
“不知道,幾位大人的臉,疼不疼呢?!”
魏訓昌撇過臉去,臉色難看。
“唐大人,一個舊案宋世安一個人僅僅用了五天,倒是你大理寺,一個案件壓來壓去十天三個月是常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個個都的疑難案件,原來,都是爾等能力太差!”
唐太文垂著頭想吵,可在這件事上,他還真是吵不過了。
羅子章說完,看他們的反應,頓時有了揚眉吐氣的舒爽感。他盼了一輩子兒子成才讓他驕傲,沒想到第一次驕傲,居然來自於彆人的兒子。
他也算是沾光了。
他上前去,抱拳和宋延徐道:“宋閣老,您教子有方,小宋大人令下官刮目相看。”
“佩服,實在是佩服!”
趙熾也頷首,道:“朕對他的期望可沒有這麼高,他還真的給了朕驚喜。”
“宋愛卿,此子當重器。”
宋延徐上前來,謙虛道:“聖上謬讚了,還是頑劣了。”
宋延徐的尷尬,此生不曾體會過,大約彆人也不曾體會過……他精養望成才的兒子,讓他成了笑柄,他三歲就溺死的女兒,卻讓他揚眉吐氣還順捎了同僚沾光。
這感覺,一言難儘難斷喜憂。
一個午朝,談完正事後居然沒散,一直聊到了申時,唐太文一肚子的火回了家,衝著隨從就道:“把公子喊過來!”
“這個孽障,就知道給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