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搖頭,很不確定:“先去和你爹商量看看,朝廷裡的事我不懂。我這輩子就隻會打戰殺人。”
“您是英雄好漢。”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白勝攬著的宋寧的肩膀,道:“你小子藏拙啊,老子一個時辰前,還拿你當草包。”
“行,以後你就是我白勝的女婿了。”
“找到嬌嬌後,你們抓緊時間養個娃娃,也讓老子享一享天倫。”
宋寧嗬嗬笑著,道:“先救郡主。”
兩人到宋府,宋延徐聽到回稟後,親自迎到門口,看見宋寧和白勝勾肩搭背地進來,頓時嚇的不輕,嗬斥道:“子慕,不得和王爺沒大沒小。”
“嚇孩子乾什麼。”白勝和宋延徐道,“一個女婿半個兒。老子沒兒子,往後子慕就是老子的親兒子。”
“王爺,使不得、使不得啊。”宋延徐道,“這孩子不學無術,當不起您的喜愛。”
白勝一臉的嫌棄:“我看你兒子就你好,爽快還風趣,最重要的,他雖是讀書人可卻一點不酸腐,老子喜歡。”
作孽!宋延徐沒話說,請白勝去書房。
對門親家,對麵坐,宋寧在下首陪著。
“銀子不好籌,對方要一百萬兩,分明就是無理取鬨。”宋延徐想起來,問宋寧,“信中可曾提過,如果籌不到一百萬,如何?”
宋寧搖頭:“沒說。”
宋延徐若有所思,好一會兒看向白勝:“王爺能籌多少?”
“我來前估算了一下,我的家當,加上地和鋪子,估計有三十萬。”
“可他娘的,現在賣了也來不及。這幫龜孫子,讓老子抓著了,非捏斷他脖子不可。”白勝說完,這才想起來,“說是和你義子一起被綁的?”
宋延徐點頭:“元時那孩子腿受了傷,還沒全好。”
“子慕說,明天你我籌錢,他繼續查。”白勝道。
宋延徐就擺著手:“他不行,我已經和兵馬司的廖耿說了,讓人派人暗中去查找。就怕我們籌不到錢,他們會撕票。”
“讓郡主受委屈了。”
白勝望著宋延徐一瞪眼:“你這人,放著兒子不用,還去求彆人,彆人都信你兒子,就你還不信?”
“莫不是你覺得你兒比你好,你又酸了?”
宋延徐嘴角直抖,臉色難看至極。武將就是武將,說話也太粗俗了。
“讓他辦吧,他今天都查的差不多了,明兒肯定成。”白勝說著,又問宋寧,“好女婿,是不是這個道理?”
宋寧應是。
宋延徐扶住額頭,無言以對。
“說錢的事吧。”宋延徐提醒白勝。
……
第二天一早,闌風提著兩袋子鮮花餅,隨著趙熠到了理刑館。
門口的花盆,還是光禿禿的。
馬三通幽怨地看著他,行禮:“王爺好。”
“這是賞你的。”趙熠道,“聽說你喜美食。”
馬三通一怔,連轉著一根笛子進門的宋寧都驚訝地道:“王爺突然一早過來,是為了給馬三通道歉?”
趙熠掃她一眼,沒理她,拂袍子在她的椅子上坐下來。
“聞著香。王爺賞賜的一定是美味。”馬三通上去拆了牛皮紙袋子,頓時臉色一僵,敢怒不敢言地道,“是……鮮花餅?”
他抖著嘴唇,苦哈哈的,仿佛這不是鮮花餅而是割了他的肉做的鮮肉餅。
“昨晚晾的餅,早上新出爐的。”闌風道,“特意將您要的兩朵單獨給您送來了。”
馬三通抱著鮮花餅,一邊祭奠一邊吃。
“五兩銀子十個餅,我吃不是餅是錢啊。”
闌風憋著笑。
趙熠望著宋寧:“昨天那小乞丐,怎麼說?”
“小乞丐承認,是另有一人給了他錢,讓他給癩子頭那人辦事。但他不認識給他錢的人,隻說對方年紀輕,一口正宗的京裡官話。”宋寧回道。
趙熠頷首:“這就是對了。尋常人忌憚保定王也尊敬他,不敢對平陽不敬。可此人不但綁了還勒索一百萬兩,可見膽子之大眼界之高,非普通身份的人能有。”
宋寧將笛子塞自己包袱裡,拍了拍自己今天的一身素麵黑袍子:“王爺言之有理。但我們現在沒時間多逗留了,隻能先去碼頭試一試。”
“你這樣出去,會被發現。”
宋寧回道:“勞王爺您擔憂,微臣這就……”她話說了一半,馮元來了,急匆匆地遞給她一封信,“大人,又來了一封信。”
宋寧驚訝,這才兩天,就來三封信了。
很有點迫不及待急促地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