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嗤笑:“麻六,你居然還沒死,還留在這裡混吃飯?”
“嗬嗬,人活著不就為口吃的。”麻六說著,佝著腰進了門內。
門口越來越多的人聚集。
整個北平路被堵的水泄不通。
十七個犯人。
殺一個少年?
十四位少年的家人父母都被請了過來。
議論聲嗡嗡響著。
“宋大人做事真的雷厲風行啊,前天在路上設公堂,昨天接的案子,今天就開堂了。”有人道,“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辦事效率太高了。”
“高個屁,你確定他能審的明白嗎?他就是想出風頭。”隆興達的鏢師不服氣。
大聲道:“案子我們都他娘的查明白了,他非要與眾不同。就為了出風頭和隆興達打擂台而已。”
林從彪往裡麵走了幾步,他想知道,宋寧驗屍的結果,是怎麼得出來的。
大家都認識林彪,給他讓了個位置。
死者父母被請上來,坐在了公堂的下方。
前衙的正堂裡,大家都聽到了動靜,好奇想去看,畢竟是某狂人出醜的時間。
鄭紅申問邱華章:“你兒也在列,你不去?”
“我兒不會殺人,就當我兒機會鍛煉了,且不管他。”邱華章很自信。
說著話,鼓有響了起來。
大家忍不住一哄而去。
理刑館的正堂裡,宋寧站在公案之後,烏憲持筆坐在一側,宋元時坐在他前麵,一人統場師爺一人書記官。
沈聞餘領著喬四並著麻六幾人位列兩側。
麻六三個人的手心裡都汗。
“升堂!”
驚堂木拍在桌案上,一聲響。
堂下跪了十五人,薛因和田維原因有功名在身,推官公堂上可免跪。
宋寧望著十五人,問道:“且問各位,可認罪?”
“大人,張清鬆不是意外死嗎,您為什麼非要逼著我們認罪呢?”黃賢東出聲道。
在甲班裡,黃賢東和常春兩家是買賣人家,雖不能說富甲一方,但家境確實富裕。
“意外死嗎?”宋寧望著他們,“本官查驗,張清鬆可是活生生被人打死的。”
黃賢東眉頭一抖,孫樂陽仰頭望著宋寧回道:“大人,您找誰驗屍的,為什麼您驗屍的結果和彆人不同呢?”
“大人,驗屍很是重要,學生願意為大人推舉一位仵作。”
“還請大人莫要被江湖騙子騙了。您被騙了一回可耽誤了我們十幾個人的清白,大人明察。”
門口,學生的家長也紛紛振臂喊道:“是啊,宋大人,我們理解您為民做主的心,可是您不能為了一個孩子,而害了彆的孩子啊。”
“就是。張清鬆死了我們都很心疼可惜,甚至願意一起出錢,幫他的父母挨過這段日子。”
“可孩子誰家都心疼,您不能這樣,您顧著一對父母的心,可也要管一管我們更多父母長輩的心啊。”
這話說的很委婉了,沒有提宋寧就是想出頭而已。
宋寧看著說話的那些父母,視線一轉,落在林從彪身上,林從彪見她看過來,從容地抱拳行了禮,道:“小人不才,先大人一步查驗過張清鬆的遺體,但並沒有發現,所謂被人殺害的痕跡。”
“小人鬥膽,請大人賜教。”
“也便給所有這些所謂凶手的父母雙親,一個合理的解釋,都是學子,這樣被人打上凶手的經曆,將來或許會影響他們的仕途。”
“請大人明察。”
他這話說的不卑不亢,立場清晰明白,大家都跟著點頭附和。
宋寧微微頷首,道:“本官開堂前就說明白了,自今日起,理刑館每一樁案件,都會清楚明白的,向大家展示。”
“絕不會含糊其辭,也絕不會姑息縱容,更不可能冤枉無辜之人。”
她起身,大聲道:“請張鬆清出來。”
眾人驚呼一聲,有人低聲道:“宋大人這是要公堂驗屍?”
“隻有這樣才最後說服力啊。”
公堂上,麻六和老童將張清鬆的遺體請出來,一張長案,孩子的臉已如醬色,沒了生氣。
張王氏受不住,又哭著暈了。
遺體隻穿著裹褲,周身露在眾人眼前,宋寧道:“證明張清鬆是被殺,而非意外墜落致死,有三點。”
林從彪負手而立,譏諷地看著她。
“其一,死者的主要死因,是顱骨骨折引發的顱內出血。為什麼有這樣的判斷,因為死者周身傷雖多,但卻沒有足以致命的傷。”
“隻有這個顱骨的傷。而顱骨的凹陷處,卻絕非一次重物撞擊形成,而是經過兩次甚至多次重物擊打形成。”她道。
眾人驚訝不已,低聲道:“不是摔下來撞的,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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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兒童節,祝各位節日快樂呀。
有新來的不知道更新時間(我昨天是不是說過?忘記了。)
更新時間是7:00~7:10分,間隔五分鐘,一共三更。
因為是存稿定時更新,如無特殊意外,時間和三更都不會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