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走到吳勇麵前:“不著急,我們繼續換一個人問。”
吳勇沉著臉,視線落在麵前的打磨光滑的青石板上,就聽到宋寧在他頭頂上方道:“說起來,趙捕頭和我頭一天來陽信的時候,就被你的蠻狠驚呆了。”
“一個管事,敢在招呼手下,在衙門裡動手打人,而且,在明知道張誌峰對趙捕頭以及我尊重的前提下,你毫無眼力見的,對我們進行了第二次的圍堵。”
“這樣腦子的人,是怎麼做到大府管事的?”
吳勇回道:“大人高看我了,我一向都是這麼魯莽的。”
“他辦事如何?”宋寧問蔡浩陽,蔡浩陽回道,“他自小在府中長大,七歲的時候我父親出錢讓他跟著我們讀私塾,十二歲跟著管事辦事,二十歲就當上了府裡的總管事。”
“他辦事向來很穩重,我們都不過問的。”
宋寧哈的一聲笑了,對吳勇道:“你看,你的東家對你很欣賞也非常信任。”
吳勇沒說話。
“你為什麼非要在外麵麵前表演無腦衝動呢?”宋寧問他。
吳勇依舊不說話,宋寧又道:“你是知道趙捕頭和我要來,所以故意引戰,給我們一種,區區一個小管事都能草菅人命打殺砸搶,何況蔡府的三位主子,是這樣嗎?”
吳勇飛快地看了一眼宋寧,又迅速垂著頭,不與她對視。
“你在鋪墊,讓我們在最後確定蔡浩陽是凶手的時候,不會驚訝。”
吳勇終於開口了,反問道:“大人此話有趣,誰是不是凶手,是大人您說了算的,小人做不了主。”
“你隻是做不了主。”宋寧道,“可你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吳勇強勢問道:“我做了什麼?”
“這麼問的態度就不對,本官既然讓你跪在這裡,自然就知道你做了什麼。”宋寧說完,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停在了蔡孟氏的麵前。
蔡孟氏早就是一額頭的汗。
“我奇怪,你全家都不讓我查的時候,你為什麼留下來那麼配合地提供了這麼多的線索。”
“又是斷袖,又是兩處外室……是打算轉移視線,好拉長我們的調查的時間?”宋寧說著微頓又道,“在蔡勻死後,你故意和我說,第三個要殺的可能是你,將線索推到了蔡浩陽的身上。”
“丈夫斷袖、大哥逼迫你委身於他,你知道了他不少的內情,大哥殺了兩個弟弟後,一定會來殺了你。”宋寧問蔡孟氏,“你是這個意思吧?”
蔡孟氏回道:“大人明察,民婦沒有說過半句謊話。”
“你確實沒有說過半句謊話,可你這個人就是個巨大的謊言。”宋寧說完,忽然對王驍道,“將安泰帶上來。”
大家一驚,有人低聲道:“安泰不是帶他們上船,還給他們找證據的嗎?”
“是啊,安泰也是騙子嗎?”
大家都搖頭,這情況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安泰被帶上來,跪在一側。
宋寧遞給他一個核桃,問道:“你這個核桃,在哪裡找到的?”
“在甲板上找到的,大人,是有什麼問題嗎?”
“有啊。”宋寧揚眉道,“你拿了一個夾縫中有鬆香的核桃,明著是將線索指在了蔡二爺的外室身上,可暗著線索卻明晃晃的對著蔡浩陽。”
她將核桃一拿出來,蔡家人都知道,蔡浩陽盤玩核桃。
“大人、大人什麼意思?我、我怎麼聽不懂呢,難道我給大人找證據,還找錯了嗎?”安泰問道。
大家也是一頭的霧水,有人問道:“難道是假的證據?”
“莫要大聲說話,一會兒被打臉的時候,會格外的疼。”宋寧指了指吳勇和蔡孟氏,“學學他們兩個人。”
安泰麵色微變。
“行了!”宋寧大聲道,“一場真正的騙局,人差不多到齊了。”
騙局人到齊了?
有人問道:“宋大人,這麼多人都合夥在騙蔡家的錢,滅蔡家的人嗎?”
“是!”宋寧回道。
眾人驚疑不定,蔡浩陽更是不敢置信,反問道:“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