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打烊,你們店裡誰是最後走的,誰關的門?”
劉姓的夥計回道:“是姚掌櫃。”
“當時烏先生來了,掌櫃親自去廚房炒了三個菜,他們兩個人在大堂裡喝酒,就讓我們回家去了。”
“就他們兩個人嗎?你們店裡一共幾個人?”宋寧問道。
王姓名的夥計回道:“樓上樓下一共有十六個人,昨晚除了掌櫃,應該就是我們兩個最後走,因為按照排班,昨晚也是我們兩個人住在店裡。”
他們店裡的夥計,每天晚上都要留兩個住在店裡守著。
“但昨晚姚掌櫃讓你們回家了,不需要守店?”宋元時問道。
兩個夥計點頭。
大家的心就提起來了。
“想辦法先把門打開。”宋寧望著從裡麵拴著的木門,“用刀挑開?”
沈聞餘道:“我來試試。”
這種門栓不難挑,果然,找準了卡扣沈聞餘很輕鬆就打開了。
推開門,一股隔夜飯菜加酒氣撲麵而來。
“小心腳下,不要碰彆的東西。”宋寧交代完,當先跨進去,前門的門板遮擋,大堂內的光線並不明亮,宋寧停在門口,適應光線後,就看到正中對著門的桌子上,有散落的飯菜和倒著的酒壺,桌子邊上,椅子倒斜在地上,菜湯和油脂凝固在地麵。
除此以外,彆的桌子和長凳或椅子都移了位置。
尤其是往後門走的夾道上,所有可能擋道的椅子和長凳,都被踢到一邊去了。
但卻不見任何人。
“給我一盞燈。”宋寧沒急著進去,依舊停留在門口。
王姓小廝回道:“有、有的。”說著去後院找了一盞燈,宋寧伏地查看,和趙熠以及沈聞餘道,“你們看看。”
兩人都查看過。
“有明顯拖拽擦地的痕跡。”趙熠道,“拖人出去的?”
沈聞餘道:“看著像。”
“找人吧。”宋寧叮囑大家,“隻走,不要碰和大翻動。”
眾人應是,開了前門的門板後屋子裡亮堂起來,大家分散在一二樓去找人。
宋寧站在桌子前麵,打量著。
桌子上一共有三個菜和一個湯,兩隻酒杯兩隻茶盅。
酒壺倒在桌子上,酒壺裡的酒應該是流下出來後蒸發了,菜碟翻了一個,菜散在桌邊和地麵,一隻茶盅倒著,裡麵沒有茶,茶盅的壁沿有紅色的口脂,旁邊那一隻沒有。
按這個推算,四方桌,姚珊是麵對正門坐著的,烏憲坐著她右手邊。
倒的酒壺在姚珊的對麵,壺口對著姚珊的位置,瓶底對著正門。
茶盅倒的是姚珊的這隻,烏憲用的裡麵還有半杯茶,酒杯裡也有一點餘酒。
“喬四,去請徐大夫來。”宋寧道。
喬四應是去請徐大夫。
她聞了聞茶盅裡,覺得有一點異味,可並不能確定,便道:“苗苗,你來聞一聞。”
魯苗苗湊上來嗅著鼻子,仔細聞了好一會兒,道:“大人,我覺得這裡麵不隻是茶香,還、還有一股藥味。”
“能聞到什麼藥味嗎?”
魯苗苗搖頭。
他不懂藥,所以隻知道是藥,卻不知道名字。
“等徐大夫來,你跟著他去醫館學習,把各種各樣的毒藥的氣溫都聞一聞,記住。”宋寧道。
魯苗苗眼睛一亮,覺得這個事情他可以,高興地道:“好啊好啊。”
宋寧撚了一點菜在魯苗苗鼻子底下,魯苗苗嗅著,搖頭:“這個聞不到。”
“大人,沒有人。”大家都回到大堂來,沈聞餘道,“四周都找過了,沒有人。”
烏憲和姚珊都不在。
“你們呢,店裡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嗎?”
王姓的小廝回道:“有,小人剛才去後麵的賬房看過了,鎖著的櫃子被人撬開了,裡麵的銀子和銀票都沒有了。”
“又是入室搶劫?”魯苗苗道。
為什麼是又,因為他們才剛辦完高歡案,一開始定的就是入室搶劫。。
“大家周邊看看。”宋寧去了和櫃台一牆之隔的賬房。房門上非常誇張的掛著六把大鎖,房間裡沒有窗戶,牆上吊著六盞燈。
靠牆一排櫃子,兩張大桌子。
櫃子上排著賬本,桌子上是當月的賬本,工作的時候應該是兩個賬房對麵坐著,一進一出核賬結算。
“就是這個櫃子。”王姓夥計指著最裡麵靠牆的位置,宋寧走過去,在拐角的地方放著一個高幾,高幾上放著一盆紅花,此刻高幾和花被移在右邊,在原來空著的位置,看到了一個對開門的櫃子,此刻櫃子的門是開著的,裡麵兩層隔斷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