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細細看了一遍,又將高幾和紅花放在原來的位置。
房間裡很昏暗,有了這個高幾和紅花的遮掩,很難發現後麵有一個小櫃子。
“去將你們的賬房請來。”宋寧道。
小廝應是去找賬房。
宋寧退出來查看鎖,趙熠已經在看,道:“鎖有撬開的痕跡。”
“撬鎖了?”宋寧接過來查看,還真的是,六把鎖有非常明顯的外力砸撬的痕跡。
她看向趙熠問道:“趙捕頭,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現場很古怪?”
“嗯,這樣的現場讓人很難判斷,到底發生過什麼。”
宋元時也走過來,附和道:“趙捕頭說的沒錯,對於我這樣第一次走現場的人來說,看的非常的迷糊。”
“但也不是不能解釋。”沈聞餘站在飯菜的桌邊,道,“有人在他們的酒菜裡下毒了,兩人暈倒的時候,碰亂了桌子上的酒壺茶盅。”
“然後將他們拖走嗎?”宋元時反問道。
沈聞餘頷首,正要說話,徐大夫來了。
“徐大夫,勞駕您看看桌子上茶盅和酒杯。”宋寧徐大夫道。
徐大夫應是,上前去查看,聞了聞又用手指蘸了一點嘗了嘗,魯苗苗望著他動作,也蘸了一點嘗了嘗,又咂了咂嘴。
“魯公子嘗出來什麼味?”徐大夫問道。
“有點酸。”魯苗苗道。
“那氣味如何?”徐大夫問道。
“氣味有點像……像熏肉的味兒。”魯苗苗回道。
徐大夫笑了,點頭道:“魯公子味覺和嗅覺實在是了得。”說完對宋寧道,“大人,這杯子裡有蒙汗藥,這種藥在江湖上常有,屬於比較猛烈又劣質的。”
“另外一個杯子裡呢?”宋寧不意外。
徐大夫又和魯苗苗一起聞了聞,因為杯子裡沒有茶了,兩個人又討論了一陣子,徐大夫肯定地道:“這杯茶裡也有。”
宋寧頷首:“多謝了,等我們把這個事查清楚,魯苗苗能不能去您跟前學幾日,您教一教他各式各樣毒藥的名稱,和辨識氣味和味道?”
“當然可以,就是小人知道的也不算多,就怕耽誤了魯公子。”徐大夫道。
宋寧說不會,兩個人又客氣了幾句。
說好了收徒的事情,徐大夫回去了。
江記的賬房先生來了,一共兩位賬房,一位年輕的約莫二十出頭,是個學徒,平時負責和櫃台對一天的流水賬,另外一位六十幾歲,在青州的江記做賬房已經有十四年了,這邊開業後才調任來這裡,他平時主要是做進出總賬等。
“有、有錢。”老賬房急地團團轉,指著櫃子道,“昨天下午打烊的時候核對過,櫃子裡一共有六張十兩、三張百兩的江記銀票,是準備今天結算用的錢。”
“還有銅錢六十二兩,碎銀子四十四兩。”
“外加江記去錢莊取錢的章都在裡麵。”
“這可怎麼是好。”老賬房急的老淚縱橫。
一共損失了四百六十六兩銀子。
“賬房的鑰匙以及櫃子的鑰匙,誰的手裡有?”宋寧問兩人。
兩人回道:“鑰匙我們兩個人都有,掌櫃手裡也有。”
“姚珊手裡有鑰匙?”宋寧驚訝,問道,“那她每天都將鑰匙掛在身上嗎?”
王姓的夥計回道:“掌櫃的鑰匙都不放在這裡,而是在她的房間裡放著。”
“姚珊住店裡嗎?”
夥計回道:“不住,她的房子就在後麵的巷子裡。”
宋寧看向沈聞餘。
“你帶我去走一趟。”沈聞餘對王姓的夥計道。
兩人去後麵的巷子裡。
宋寧覺得很奇怪,正要說話,忽然那個年輕的賬房在房間裡喊道:“大人,您快來看。”
宋寧和趙熠進到賬房的房間。
剛才點了一盞燈,光線昏暗,現在年輕的賬房將六盞燈都點亮了,房間裡亮堂堂的,宋寧這才看到,牆上有寡淡的墨汁寫著四個大字:劫富濟貧。
“鬆山?”除了宋寧幾個外來的人,江記的幾個本地人都驚呼起來,尤其是年老的賬房踉蹌了一下,道,“鬆山、鬆山來過了。”
宋寧蹙眉,問道:“鬆山?你說的鬆山和關在牢中三年沒斬的鬆山,是一個人?”
“是!”老賬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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