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和六百兵就生生被堵在了門口,想衝進去可是又害怕真的打起來。
可是不衝進去,袁成橋他們就要被生生圍困而死。
但要交出韓玉給一個說法……這個說法要怎麼給?
門內,袁成橋氣憤不已,他和蘇永道:“這些百姓根本沒有心,當時本官發錢的時候,他們齊齊磕頭,現在隻是出了一點問題,他們就要置我於死地。”
“可惡。”
蘇永餓的頭暈眼花,道:“大人,但不管怎麼說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您下個令吧!”
是讓門外的人進來營救,還是他們再等等。
“等什麼,這就是唯一來救我們的人!”袁成橋猛然打開了衙門大門,喝道,“都讓開!”
百姓們一看見他,非但沒有讓開,還立刻將他圍住,七嘴八舌地道:“袁大人,我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讓您給我們吃一顆定心丸。”
“韓玉去哪裡了?他要是跑了誰來負責我們的錢?”
“三個月後能不能如期連本帶利歸還我們的錢?”
“你把這兩個事說清楚了,我們就立刻散了不再繼續糾纏。”
袁成橋指著說話的人,道:“韓玉去哪裡了我們也在找,可你們將衙門堵住了,你讓我們怎麼去找?”
“三個月連本連利的還錢?你當時買份股的時候找誰買的找誰去!本官就算要負責,也是負責衙門登記的一百五十份。”袁成橋道,“二十七那天本官就告誡過所有人,不要去買非衙門發的份股,你們偏偏不聽。”
“現在出事了,就來找本官負責?”
他負氣說完,倒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可他對麵的百姓,都是損失了無數家產甚至畢生心血的人,隻聽到他們想到要聽到的話,頓時,有人吼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活該?”
一隻臭鞋砸在袁成橋的臉上,他避讓不及捂著臉怒火衝天。
“如果不是你袁成橋出麵,我們會相信韓玉,拿這麼多錢?”有人怒吼道,“什麼叫你不許我們買?韓玉賣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止,我們就懷疑,你和韓玉是不是一夥的。”
“對!”有人道,“說不定假裝讓韓玉逃走,你在這裡安安穩穩漁翁得利。”
“袁成橋,你這個昏官,你還我們的血汗錢!”有人吼道。
群情再次怒了起來,擠著袁成橋,把他往後逼著連連退步,袁成橋望著一張張憤怒的眼睛,吼道:“打,將這些刁民、暴民打走!”
“打!”
袁成橋帶來的兵,哐哐地開始拔刀。
但是拔出來的刀並沒有震懾住任何人。
人群像海浪一樣翻滾、推動著……
袁成橋怕的不得了,目眥欲裂地喊道:“打,打走這些暴民。”
“住手!”就在這時,淩空有人踏著無數人的肩膀,飄了過來一腳將一把揮起的刀踢飛,刀反射紮進木門上。
眾人驚訝地望著那個人。
就見那人落地,拍了拍衣袍望著眾人,道:“無論誰,如若動手格殺勿論!”
眾人被他的氣勢所攝,一時站著沒有動作。
“讓一讓,讓一讓!”人群外,宋寧擠著人群過來,道,“都讓一讓。”
眾人認出來是宋大人,忙給她讓了一條道出來。
“宋大人,宋大人您來救袁大人嗎?”有人問宋寧,在他們的心目中,宋寧和袁成橋不同,應該是和他們站在一起的。
宋寧走過去,停在了個縣衙的門口,對逼到角落裡的袁成橋道:“袁大人讓一讓,彆擋著登聞鼓。”
“你、你乾什麼?”袁成橋問道。
宋寧道:“說好了,我要來擊鼓鳴冤!”
“我帶著苦主何蓮,狀告韓玉殺人。”
她說著咚咚咚敲了三聲。
袁成橋覺得自己要氣瘋了:“你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告韓玉?”
“我當然要告,說好的時間,升堂吧。”她說著對個門內個不敢開門的蘇永道,“蘇大人升堂,你要是不敢,那就本官代勞了。”
門口的百姓都望著她,有人問道:“大人,韓玉跑了您審這個有用嗎?”
“有!”宋寧道,“所以大家都安靜點,咱們把殺人案子理順了,你們的事不定也有轉機。”
所有人驚訝,不敢置信:“我們的銀子也能追回來嗎?”
“你們想追查嗎?”
“想!”
“那就乖一點,彆被刀槍戳著!”
“是!”
眾人道:“聽大人吩咐!”
宋寧頷首,看了一眼袁成橋,一腳踹開縣衙的正門,道:“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