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左右看看自己的同伴又看看周圍憤怒的百姓,又忍不住去偷看宋寧,天知道那天夜裡設陷阱抓他們來問話的人是鼎鼎大名的宋推官。
“回大人的話,我們其實和韓玉沒有特彆親密的接觸。但是在天香樓我們幾個人一起喝酒,他說讓我們私下裡去賣,一份股給我們二百兩的提成。”
“一份股回款一萬五,至於我們讓出去多少,他說隨我們。”
“這利潤太大了,於是我們就開始賣了,每次拿到銀票,我們都晚上送去給他,當場登記交易,我們自己也有一個本子,誰誰買了多少,到時候要結算的。”
“我們和韓玉就這麼多的接觸,要說我們和他是合夥人,那可真的冤枉我們了。”
霍三磕頭道:“請幾位大人明辨。”
“求幾位明辨。”其他的人也跟著磕頭,解釋道,“確實是的,我們和韓玉沒有其他多餘的接觸。要是知道他要逃走我們也不能賣這種東西。而且我、我哥哥嫂子都買了,現在也跟著血本無歸。”
喬東寶更是道:“整個黃縣、黃縣的人都在我這裡買了份股,我要是騙,我祖墳都要被人扒了。”
說著磕頭:“那天夜裡要是知道何田去要錢會出事,我自己掏腰包也要把他的錢還給他。”
“大人饒命啊!”
宋寧問道:“如此說,你們不是韓玉的同夥?”
二十四個人一起搖頭:“大人,我們真的不是。我們被抓來的時候才曉得韓玉逃走了。”
“那韓玉的同夥是誰?”宋寧問所有人,大家依舊盯著霍三幾個人,也有道,“大人,會不會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人?”
大家還是認同,韓玉有同夥的。
宋寧看向說話的人,他很聰明先前也一直是他出頭,她問道:“你認為呢?”
“袁大人啊。”那人指著袁成橋,“如果袁大人和韓玉是合夥人,那麼事情就簡單多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所有人的視線,刷一下刀子一樣投向袁成橋,有人喊道:“對,如果是袁成橋,那麼這個事情就說得清楚了。”
“袁成橋能調用護衛兵馬,什麼事都能做的成。”
袁成橋駭然失色,喊道:“放肆,本官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袁大人,韓玉賣那麼多的份股做事那麼高調,到處都有他的狗腿在摟錢騙錢,你堂堂知府,要說不知道,誰相信?”
“對,我們不相信!”
袁成橋張嘴想要辯解,可發現根本無從解釋。
“宋大人!”袁成橋看向宋寧,低聲道,“你、你說話啊,我根本不是同夥。”
宋寧望著袁成橋,譏諷一笑。
“你!”袁成橋指著她道,“你到底有沒有同僚之誼,你在升堂,就有義務把事情分析清楚。”
宋寧負手過去,低聲道:“袁大人,我們即將不是同僚了,所以和你沒有情誼哦。”
“你!”袁成橋麵色煞白。
他當然明白宋寧的話,這事過後他袁成橋的烏紗帽肯定是保不住了,所以他們也不可能是同僚了。
“停停停!”宋寧所所有人道,“本官在升堂,所以各位說上一兩句就行了,喧賓奪主就不行。”
大家就不再插嘴,安靜地聽她接著說。
“假設你們說的對,袁大人是韓玉的同夥,事情鬨到這個地步,一定是袁大人能想象得到,那麼,聰明的他這個時候有什麼方法乾乾淨淨脫身?”宋寧問大家。
“我們想不到前因和過程,但我們可以換位想結果。如今的結果,袁大人要怎麼樣做,才能既保住官位和又有命去花用這筆錢?”
“大家給他出出主意?”
袁成橋使勁點頭:“對,對,大家給我出主意。”
他此刻的狼狽是從來沒有過的。
大家都緊跟著皺眉,顯然是想不到袁成橋有什麼方法可以全身而退。
“那、那韓玉的同夥不是袁成橋,那……那會是誰?”有人跟著問道。
韓玉有同夥這是肯定的,而且,這個同夥要不然像霍三他們這樣是一群人,要不然像袁成橋這樣是可以支配一群人的人。
否則,許多事根本沒辦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