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苗苗一吆喝,宋寧和趙熠以及呂孝仁統一時間朝全信生看去。
就見全信生的眼神明顯有慌張。
“我去看看。”宋寧對趙熠道。
趙熠頷首,他不準備過去。
對岸害怕的人都逃開了一些,膽子大的湊上來一起研究。
宋寧到這邊打量著,的確像一個球,但因為在淤泥裡所以黑黢黢的裹著淤泥臟汙,很難分辨是什麼。
“去取水來。”宋寧吩咐湯興業。
她自己蹲下來打量,湯興業帶著人提著三四桶水潑下去,汙泥衝刷掉,一顆完整的人類頭骨顯露出來。
四周一片尖叫聲。
真的是頭骨!
沒有了皮肉毛發,骨頭顯黑,宋寧用手帕包住拿起來查看,凝眉道:“這個頭骨,被人處理過。”
毛發、皮肉都被刻意處理的,而不是經過自然腐爛形成的。
“放在一邊。”宋寧將這個頭骨遞給魯苗苗,和眾人道,“接著找,既然有頭骨就一定有四肢的骨頭,勞駕各位了。”
從未有過的這麼多人一起搜找現場的情形。
遠處,計春急匆匆趕到,一到這裡就看到了數百人在翻淤泥,他就知道,這是搜到東西了。
他一出現蘇子安迎過來,小聲和他道:“……剛剛找到一個人的頭骨,還在找。”
“還真找到了啊。”計春一聲的唏噓,“這、不會還有吧?”
蘇子安搖了搖頭。
兩位守著趙弢沒跟著過去。
大家也沒有心思吃午飯,一網一網翻,一整個下午撈了六網,時間越久周圍的聲音就越少,因為可怕和逼人的寒氣。
以為三個人失蹤,所以目標是三個人的頭,可這六網撈上來七個人頭,十幾根骨頭大大小小堆在一起。
又接著用小的網兜撈了一遍個,宋寧拚湊過,上肢約十二隻,下肢雖有缺損但能拚湊出十四隻。
“大人還、還撈嗎?”先前說幫忙宋寧打撈的男子,已經麵色蒼白了,他撈魚撒網半輩子,第一次用網撈出這麼多人頭。
天已經黑了。
宋寧對他道:“今天歇一歇,明天再繼續。”人頭不容易漏網,這個池塘裡應該沒有漏掉的,但手臂和腿骨的數量不對,以及還沒有找到腳。
這些細碎的小骨頭,估計得細細打撈才可以。
那人應是。
宋寧問他:“大叔,您的網折合多少錢,你將人工和網兜的價格都去大理寺報給元先生,他會給你結算。”
那人應是,連連點頭道:“是,小的明天做完這些活在計算。”
宋寧應是,又和下午幫忙的人抱拳道謝,轉頭對周大叔道:“您幫我組織大家有序回家,都不要恐慌害怕。”
周大叔應是:“大人儘管放心,這事兒交給小人了。”
周大叔去組織大家撤離回家,吆喝著誰明天有空,就再來幫忙搜查。
宋寧看著韋通達和他的七個屬下,問他們:“這些頭骨,你們都知道嗎?”
韋通達衝著池塘跪下來,抱著頭痛苦地道:“我、我不知道。”
他的屬下們早已經失魂落魄、渾渾噩噩。
“看來你是要咬死這句話了。”宋寧道,“本官隻問你一句,你主動還是被動?”
韋通達驚恐地看著看著宋寧,眼睛裡透著不安,隨即垂著頭,回道:“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管主動還是被動,都是他認罪了,韋通達不會認,他到死都不會開口說一句關於案情的話。
“你死定了。”宋寧指著他,“且等著!”
她知道韋通達什麼意思,出於什麼原因,所以讓這個人開口確實不容易,而他的手下估計也就知道一二,更深的他們不會知道。
韋通達滿目都是絕望。
宋寧生氣,拂袖到對麵,全信生看著她走過來,連著後退了幾步,問道:“你就算搜到這些人頭又怎麼樣?”
“也、也不能證明是貧道殺人!”
宋寧嗬的一笑:“不能證明,是,不能!”
“就是!這些都成骨頭了,誰知道是什麼時候的骨頭?貧道來這裡才兩年而已。”
“就算是今年的頭骨又能說明什麼,和貧道有什麼關聯,甚至和新煤山有什麼關聯?這些人什麼死因,什麼時間死的,凶手是誰凶器是什麼?”
“小宋大人,貧道雖是門外漢,可辦案的程序卻也知道一些,你無憑無據抓我們審可以,可你要無憑無據就讓貧道認罪,這不可能。”
全信生的話,讓所有聽著的人都非常的生氣,但話說回來,能證明他和蘇老五認識,能證明他用人煉丹,能證明他殺人……但這個池塘裡的人頭,要怎麼證明是出自他手呢?
這些人骨,連是誰的骨頭都不知道。
雖有屍體證明有人死了,可死者都不知道是誰,又怎麼能說誰是凶手?
如果繼續未免太牽強了。
“小宋大人,倒沒有彆的意思,他這話不無道理。”卓慶忠清咳一聲,道,。“為了避免冤案,本官認為你應該再謹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