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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孝仁感受到她的注視,也朝她看過來,露出個不用抱歉的眼神。
“雖然沒有找到呂止,可卻因為找呂止而將這麼多的人繩之以法,這一定也是呂止想要做的。”呂孝仁語氣欣慰。
呂止若真的死了,泉下有知也會和他一眼趕到欣慰。
宋寧道:“今明事情或許多,待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再坐下來討論。”
骸骨還沒有找到,一切的都是未知數,都有可能。
柴思廷和仲陽幾位官員也都起身要走,時間不早了,他們今兒真正是聽了一天的審。
“辛苦幾位大人了,”宋寧一臉的歉意,“是小宋任性了,對不住!”
仲陽擺手:“沒有對不住,要是沒有意義,我們也不會留在這裡了。”
“是啊,太子殿下也還在呢。”柴思廷給趙弢行禮,“殿下關心刑獄,是天下百姓之福。”
柴思廷這是在提醒宋寧,她應該先問候趙弢。
宋寧其實不太想感謝,因為她明顯是齊王這邊,而齊王對太子是連敷衍都嫌棄費神的,所以她也沒有必要捧太子。但柴思廷這麼說了,她就得給柴思廷的麵子,立刻恭敬地道:“下官認同,殿下重視刑獄,是我們這樣典獄官員之福,是萬民之福,下官代所有官員以及官民,叩謝殿下您辛苦了。”
趙弢和柴思廷微微一笑,又對宋寧道:“有小宋大人這樣剛正不阿的官員,才是真正的萬民之福,你也辛苦了。”
他說完,掃了一眼還坐著的齊王,就對眾人道:“天色不早了,大家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著惡,率先往皇城的方向去了。
眾人恭送趙弢。
宋寧也抱拳行禮,一抬頭看到了氣怒地瞪著他的左堯,她眉梢一挑的:“你什麼事?”
也不自稱下官,也不喊他“大人”,而是非常無禮地問他什麼事。
這分明就是說他官位不保,不用再繼續尊重他。
站在左堯一側的潘德祥,不合時宜地想到先前左堯說的,小宋大人如果能憑借顱骨複原查破此案,他就辭官讓位。
難道要成真?
左堯指著宋寧罵道:“想罷我的官,你根本沒有資格。”
“所以我說建議將您二位革職再立案審察。”宋寧對左堯以及唐太文兩人道,說著,問柴思廷道:“柴大人,您覺得有必要成立專員查二位,查整個案件涉及到的衙門和官員嗎?”
柴思廷可是都察院的監察禦史,這事兒就是他的份內事,他微微頷首,一本正經地道:“明日早朝,本官會奏請此事。”
“是。”宋寧應是。
左堯深吸一口氣,唐太文卻摁住了他的胳膊:“不用多言,我們走!”他並不想讓臉丟的更多。
有的人的職權很微,官階很低,完全沒有資格告他們或者罷了誰的官,她就純粹想羞辱惡心人而已。
否則,她怎麼不問責錢中寧?不問責尹治?
想到這個點,他自己也愣了一下,看了尹治一眼,難道尹治和小宋也是“自己人?”
這個事,有的說,因為尹治可是羽林衛統領,唐太文心頭動了動。
唐太文的心理活動大家不知道,錢中寧也現在情緒中,暗暗鬆了口氣,慶幸他是宋寧的朋友,否則在這樣的場合審這樣的案子,帶上了自己那得多麼的難堪?
尹治卻沒有這麼輕鬆,他很緊張,一直害怕宋寧說他,但堂審結束了,宋寧並沒有提到過他。
難道是因為齊王爺交代吩咐過了?
他正想著,忽然就聽到宋寧對他道:“尹大人,咱們明日早朝見!”
尹治一愣,頓時頭皮發麻,宋寧沒有忘記他,他不由自主擦了擦汗,為明天的事頭疼。
唐太文也驚愕地回頭打量了眼尹治。尹治的慌張是真的……難道他想多了?
“將所有相關案犯全部帶去牢中關押!”宋寧對湯興業道,“牢中沒了校檢和牢頭,你臨時安排人來做!”
湯興業應是,也沒有想著去提醒宋寧,任免人事不是您能做的,但此時此刻他隻是想當然地領命了。
幾位大人都結伴回家,宋寧安慰了呂孝仁和呂夫人以及呂柳氏,見他們走遠才回頭,趙熠也正看著她,衝著她眨了眨眼睛,問道:“晚上吃什麼?”
“銅鍋吧,我請客!”宋寧道。
趙熠點了點頭:“好,羊肉雙倍。”
宋寧又看著宋元時,宋元時聳肩:“我向來不在意吃什麼,聽你們。”
“我也不在意。”魯苗苗舉手,“有肉就行。”
趙熠頷首對他道:“鼓打的不錯。”
魯苗苗嘿嘿地笑。
官員們離開,犯人們帶回去,桌案在撤走,就連明鏡高懸的牌匾都被魯苗苗頂在頭上離開了,但還有許多的百姓不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