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擠上來,圍著宋寧,老井問道:“小宋大人,我兒的骸骨能領回去嗎?”
“當然可以,你明日去大理寺找元先生登錄,等這個案子徹底結清,犯人伏法後你就可以領。”宋寧回道。
老井應是,那邊李鬆也跟著點頭,他要領取蘇老五的顱骨。
“大人,您不是提了一個冤枉和受害者賠償的律例嗎?”有位讀書人問宋寧,“這個案子能提出賠償嗎?”
宋寧眼睛一亮,看著對方揚眉道:“你知道這個律例,真是不錯。不過可惜,受害者賠償並沒有過朝廷的審核,所以現在暫時用不上。”
“朝廷多數官員拿錢不乾活,要是多幾個像小宋大人您這樣的人就好了。”讀書人遺憾道。
宋寧笑著擺手:“彆這麼說,多數大人們都是願意做事為天下做事並以此為榮的,更何況,新增律例是慎重的事,需要三思和長時間的社會反饋。”
讀書人抱了抱拳:“小宋大人說的很精辟,學生銘記在心。”
“都回去吧,往後有事可以去府衙的理刑館報官,實在不成也能來大理寺找我。”宋寧道。
眾人應是。
“大人,我能學仵作嗎?”一個小孩走上前來,問道。
他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
“當然可以啊!不過你年紀還小,還是要以學業為重,如若將來你能考中做一位父母官,那麼仵作的本事就是助力,如果你將來考不上,那麼一個有學問的仵作,勢必比目不識丁的手藝人要跟有前途。”
小孩使勁點頭:“那我回去讀書,長大一些能來做大人的徒弟嗎?”
宋寧想了想道:“這恐怕有難度,我也不是一直出現場驗屍,恐怕會耽誤你。不過你可以先拜師彆的仵作,等我將我所學整理成書,你再輔佐學習。”
小孩應是:“我以後一定要做一個厲害的仵作。”
宋寧愕然,小孩的母親也哭笑不得,對宋寧道:“讓大人您見笑了,這孩子就是想要仵作,不想當官。”
“也行,都好!是夢想並為此而努力的人都是值得父母驕傲的。”
孩子的母親一怔,鄭重應是,領著孩子告辭而去。
“都回去吧,我也回去了。”宋寧捧著李春茹的顱骨泥塑,往大理寺去,趙熠和她並肩,問道,“你對李春茹和呂止的顱骨不在一起,而感到奇怪?”
宋寧點頭,又道:“更奇怪的是,全信生為什麼還要繼續煉丹,他的錢是哪裡來的?”
她說完,兩人齊齊挑了挑眉梢,這是個選擇題,兩個選擇,趙熾或者趙弢。
彆人辦不到讓全信生繼續留在新煤山煉丹。
可……無論趙熾還是趙弢他們其實都很年輕,身體健壯。
為什麼呢?
“不談為什麼,趙弢的嫌疑顯然更大,他今日一天都在守著,蘇子安兩次出入大理寺的牢房,韋通達的毒藥就是他給的,以及呂止失蹤的那天,約的就是趙弢。”趙熠道。
宋寧歪著頭看著李春茹的顱骨:“是誰,托個夢!我沒有證據,逼供也到頭了,沒有辦法再繼續。”
韋通達等八個人是不會再開口,到這個地步他們要保的就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全家人。
“如果是趙弢,王爺有什麼想法?”宋寧望著趙熠。
趙熠聳肩:“他今天晚上不他不是誇獎你剛正不阿了嗎?”
“有嗎?”宋寧嘖了一下,“他可能不知道我更膽小怕事。”
“這話,如今的官場的官員以及所有百姓都不會信了!”趙熠可惜道,“你塑造的形象,就是剛正不阿。”
宋寧點頭:“責任重大,那……我就迎難而上,鬥死一個算一個,反正我活著總比人渣們活著好。”
趙熠深以為然。
宮中,趙熾眉頭緊鎖,深吸了一口氣,道:“判了這麼多人?”
譚仁正在給趙熾回話:“嗯,還說明天早上要早朝的時候,請唐大人、左大人以及尹大人一起提出辭官,為自己的過錯負擔起責任。”
趙熾怔了怔:“他要早朝?”
“嗯。”譚仁說著,門口就聽到一聲咳嗽,隨即聽到計春在門口和田賦興說話,沒有說兩句田賦興就告辭走了。
計春拿著奏疏進來,呈交給趙熾:“聖上,小宋大人求田賦興遞奏疏來了。”
“他總有各種各樣的捷徑。”趙熾打開奏疏,裡麵的字非常的“放肆”且“張狂”,隻寫著:聖上,關於案件微臣需要早朝上和全朝堂的大人一起討論,這關於衙門規範度和您的江山社稷!
“這話說的,朕要是不讓他參加早朝,就是不關心江山社稷和衙門規範了?!”趙熾隱怒。
計春和譚仁不敢說話。
趙熾捏著眉心:“隨便找個黃門給她回話,讓他明天晚點來!”
來的太早了,一上午就他一個人事了,彆的事都彆做了。
譚仁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