壩子街不是一條街,在宋寧看來像是一個街坊或者社區,分好幾條胡同。
大寶認識焦運家:“……大人,就是這裡了。”
“你們查的真仔細。”湯興業對大寶道。
大寶笑著道:“不瞞您幾位說,這段時間我們真沒有閒著,一直在查。”
“大人,那我們可真的玄了。”湯興業笑著道,連著兩個案子都這麼難。
宋寧深以為然,對湯興業道:“方閣老是想打擊我們,所以推這個案子給我們。”
大寶去拍門,拍了好幾聲沒有人開門,鄰居打開門看著他們一群人個,隨即又認出宋寧,又是一陣子呼朋喚友喊了不少人來見宋寧給她磕頭。
寒暄了好一陣子,大家才歸正題,大寶問道:“焦嬸子不在家?”
“不在嗎?昨天晚上他娘家兄弟還來了,兩個人在院子裡說話,是不是被他娘家的兄弟接回娘家了?”鄰居道,“焦師傅前天早上去通州了,說今天回來,你們要是有事不如等焦師傅回來?”
宋寧朝門看了一眼,門是從裡麵栓著的。
“這門栓……好栓嗎?”宋寧問大家,左鄰右舍一愣,驚訝地道,“是哦,咋還從裡麵栓著的?難道焦嫂子在家?”
“焦晃娘,焦晃娘在家嗎?”隔壁的嬸子幫忙喊門,喊了半天也沒有人開門。
大家麵麵相覷。
“大人,小人翻進去看看。”大寶問宋寧。
宋寧頷首:“翻吧!”
湯興業搭了一把手,大寶翻牆進去,在裡麵開了門栓,大寶直接去敲房門,因為焦運的妻子焦餘氏身體不好,上次來的時候她就是躺著在吃藥。
房門敲了兩下沒有人回應,大寶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他愣了一下回頭去看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宋寧。
宋寧頷首,大寶推開了房門,房間裡光線昏暗,他適應了一下,隨即一驚,就看到房間鄭重的地麵上仰麵躺著一個女人,眼睛圓瞪直挺挺的動靜。
“大人,焦餘氏躺地上了。”大寶衝進去,用手去摸焦餘氏頸脈,駭然失色,“大人,焦餘氏死了!”
宋寧道:“不要慌。”又對魯青青和湯興業打了眼色,魯青青就站在了門口。
街坊四鄰頓時喧嘩起來。
“大家彆吵彆慌,大人在這裡什麼都沒有。大家都不要急著走,一會兒有話想問大家,還要請大家幫忙。”湯興業道。
眾人慌了,七嘴八舌的一邊應著湯興業一邊聊天。
魯青青將門關起來,跑回去給宋寧取驗屍的工具箱。
他們從發現到應對時間很短,反應也很快,各司其職。
宋寧停在屍體前麵,初初檢查了一番,死者是焦餘氏,穿戴整齊但頭發略有一些,屍體麵部身體完好,隻有後腦有被重物擊打的傷口,由於地麵是打平的泥地,所以血跡滲透後隻留存了黑色的血跡。
屍僵已經形成,初看麵部和外露皮膚沒有屍斑。
她大略看了一眼,就起身查看房間,炕上的被子是疊好的,炕邊放著一雙布鞋,死者腳上穿著的是一雙破舊的踩著腳後跟的布鞋。死者房間有兩個立櫃,一個是三開門一個是對開門,邊上則是梳妝台,台子上放著妝奩匣,在梳妝台右邊則一張羅漢床。此刻,兩個立櫃的門是關著,但其中小的立櫃被人趁著地麵移開了位置,妝奩匣子所有的小抽屜和大蓋子都是敞開著的,桌麵上還有一隻珍珠耳釘。
除此以外,房間沒有什麼異常。
宋寧走到立櫃邊上朝後看,在立櫃被移開的地麵都是灰塵,但有一塊長方形的地方是相對新和乾淨的,明顯的,這裡在之前應該是防著一個長方形的東西,比如盒子匣子之類。
移開立櫃就是拿這個盒子?宋寧轉過身來,查看妝奩匣子,裡麵都是空的,梳妝台的抽屜是合上的,她打開來,裡麵放的是針頭線腦細碎的小東西還有十幾個錢。
除了這些,她暫時沒有看到彆的異常之處,也沒有發現打死者後腦勺的凶器。
“大人,”大寶從西廂房跑過來,“你到這裡看看。”
宋寧出了東廂房。焦運家的院子不大,分東西廂加正堂宮三間正房,東西廂房拖著耳房,東麵還加蓋了兩間,一間是廚房一間是雜物房。
大寶站在西廂房門口指著裡麵:“您看。”
宋寧進門,西廂房和東廂房的家私配置相似,家私也很精致漂亮,這大概和焦運是木匠有關係。
因為兒子和兒媳開了雜貨鋪不跟他們住,女兒又出嫁了,所以這個房間平時應該沒有住人,桌麵上有一層淺淺的灰,但此刻床上卻鋪著一床被子,被子鋪開掀了一角,仿佛是有人正準備上床休息而掀開的。
這不是大寶說的奇怪之處,因為在床腳和立櫃的中間,有一個坑。
這個坑不是新坑而是舊坑,原本蓋在上麵一塊木板被丟在一邊。
“大人,小人覺得這裡可能是藏錢的地方。”大寶道。
宋寧也覺得是,和剛才東廂房立櫃裡麵的痕跡是一個用途。
“大人,箱子拿來了!”魯青青提著她的箱子趕回來,宋寧對大寶道,“找一找凶器。”
大寶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