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七十七隻小嬌嬌(1 / 2)

他的小嬌嬌 胖達愛吃肉 18724 字 8個月前

聶丹平被榮國公夫人這一係列的操作驚呆了, 她如果真的把這件事做成了, 怕是榮國公府要跟吳氏滿門結仇了吧!

把人家好好兒的伯府貴女送去做妾,哪有人這麼上趕著讓人糟踐的?莫非妾是什麼好玩意兒嗎?

哪怕是皇宮裡的妃子再光鮮也不過是個妾, 世子妾, 就更加不算個玩意兒了,更彆說妾是可任意發賣這樣卑賤的地位了。()娘家都不配是正經娘家了,還會連累了兄弟姐妹的婚事都低人一等!

那可是做妾啊!!

誰家能忍呢?就算是陵安伯能忍,那魏相能忍嗎?他本就把女兒愛若珍寶, 也是廣寧王夫婦花了好大力氣才說動了他,這冷不丁的塞個貴妾來,魏相真的不會掀了榮國公府嗎?

榮國公府和聖眷正隆的魏相府相比, 真的不是對手。更彆說,魏謝兩家還是關係緊密的姻親!這一串複雜的關係,若是真的反目成仇的話, 簡直無法收場!

想明白了這些的聶丹平幾乎是眼前一黑,恨不得整個人都暈過去才好。她這時候也才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父親會動這樣大的氣……

榮國公看到女兒臉色變得極為難堪,便知道她已經明白這件事的利害之處了。

聶丹平頓時覺得嘴裡澀澀的,想說些什麼,卻覺得沒有立場。

榮國公看到女兒這副模樣, 當下就有些不悅, 還是覺得女兒被榮國公夫人影響到了。

“你母親是魔怔了。” 榮國公歎了口氣, 語氣是滿滿的無力感。

聶丹平聞言看向榮國公, 眼裡含著淚又帶著疑惑:“魔怔?”

榮國公雖然和女兒這幾年關係鬨僵了, 可是背地裡還是關注著她的, 也知道女兒如今其實過得不錯。

看著聶丹平氣色紅潤的樣子,榮國公也不打算再和女兒兜圈子了:“莫非你真的不知道你母親魔怔什麼嗎?”

聽到榮國公這樣說,聶丹平不由得低下了頭,她知道的。母親是想讓榮國公府和廣寧王府聯姻,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

榮國公見聶丹平低頭,也是忍不住跟著又歎了口氣:“也怪我不夠仔細,你母親對權勢的渴望遠超過你的想象。在你小的時候她提過要為你和寧煊定下親事,被我拒絕了。”

“您拒絕的?” 聶丹平驚訝的看向榮國公,居然是父親拒絕的嗎?

聶丹平驚訝的表情讓榮國公猜到了,他忍不住反問:“莫非你聽到的是另一回事嗎?”

聶丹平猶豫了一下,也沒有隱瞞榮國公:“母親,母親當年說是姑母拒絕了。”

榮國公咬牙:“她竟那麼早就開始陽奉陰違了!”

聽到榮國公咬牙切齒的說著憤恨的話語,聶丹平的心裡一片冰涼。若是母親真的隻是為了廣寧王府的權勢,也就不難理解她會拿表妹來攀附廣寧王府了。

可……可她呢?她作為母親的女兒,難道就隻有這一個用處嗎?

榮國公也沒有注意到聶丹平失魂落魄的樣子,自顧自的說道:“後來你長大了一些,我已經在為你親自相看婚事,就想找一個品性皆佳、家世相當的人護你一世周全,疼愛你。可是她這麼些年同你說的什麼?你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嫁入廣寧王府,格外的自以為是,對待一切你覺得有可能的‘敵人’。甚至篤定的覺得有你姑母的這層關係在,就能穩穩的嫁給趙寧煊。”

“魏令儀那孩子我是見過的,品貌上佳,氣質大方。你總是去招惹她,又屢屢吃虧,若她不是看在你姑母的麵子上,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榮國公看著女兒繼續說:“可你的心那幾年太硬了,為了心裡的那點執念,竟然會因為你姑母不願意讓你嫁給趙寧煊,就給她下毒。”

“什麼下毒!?我沒有!” 聶丹平聽到這裡,頓時就古怪的尖叫了起來:“爹爹你在胡說什麼!”

榮國公看著聶丹平震驚的樣子,眼神很平靜:“寧煊親自來找我,說你送去的荷包有問題,裡麵有一味藥,長期佩戴會讓人漸漸地神誌不清。”

聶丹平頓時整個人都開始發麻,她的確是有給姑母送過荷包,而且也不是一次兩次。

“在你第二次送荷包的時候,你姑母就知道了。” 榮國公道。

聶丹平終於是伏在案上哭了起來,心裡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後來姑母忍無可忍再也不讓自己登廣寧王府的門。母親為了能讓自己嫁入王府,利用了自己,可恨自己,居然因此埋怨了姑母那麼多年……殊不知,她是一點都不無辜。

“你是自家孩子,如今我見你目光不如從前偏執,便知道你過得很好。” 榮國公忍不住拍拍女兒:“是我這個做爹的不夠好,叫你這麼些年被你母親養得一副偏執的性子,幸好你嫁給林庭之後也過得很幸福,不然我將來怕是沒有顏麵去見祖宗了。”

聶丹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榮國公連連道歉:“爹爹對不起對不起,是丹兒愚鈍讓爹爹傷心了!”

父女倆至此終於和解。

過了好一會兒,榮國公讓聶丹平把眼淚擦一擦,也表示讓聶丹平不要再聽榮國公夫人的挑唆。

聶丹平心裡雖然難過,可她無意打亂她如今平靜安寧的生活,自然也是把榮國公的話放在心上了的。並告知榮國公,自己會尊重父親的決定,但求保留母親的一點點尊嚴。

榮國公答應了,而聶丹平也知道,從此以後金陵城裡的貴夫人圈子裡,她的母親就要退場了。

最後聶丹平要走的時候,還想去看看榮國公夫人,□□國公卻說已經沒有再看的必要了。

聶丹平猶豫了一下,榮國公的態度卻很是堅決。

吳氏這麼多年來背著他挑唆女兒和廣寧王府的關係,若不是女兒本性不壞,怕是不知道惹出多少禍事來。他從前隻以為是女兒少不更事,後來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吳氏的引導,他恨哪!

不光是恨吳氏,也恨自己。

故而從現在開始,榮國公根本不會想讓吳氏再見女兒。

聶丹平也知道榮國公現在正在盛怒之中,斷然不會鬆口,隻能先答應了,想著日後總也會有見麵的機會的。

等聶丹平走出了書房,和林庭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的大哥聶元植來了。

“大哥哥。”聶丹平同聶元植見禮。

聶元植看著已為人婦且即將為人母的妹妹,露出了個和善的笑容:“往後若是想家,隨時都可回來,大哥哥永遠都會護著你的。”

聶丹平聽到哥哥這句話又紅了眼睛,林庭笑著同聶元植說了幾句,就哄著聶丹平走了。

聶元植看到林庭哄著妹妹離開的樣子,心裡無比的慶幸,她並沒有嫁給趙寧煊。

聶元植是知道趙寧煊是個什麼性子的,和自己妹妹在一起是決計不可能的。即便是這兩個人被生拉硬拽的綁到了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當年屢勸不聽,聶元植甚至動了要把妹妹送到老家的心思,根本就不敢想會有今日這麼平靜的日子。

·

行館。

太子這會兒正在親自閱看河道督造的賬本,燭影重重,把太子的影子拉得很長。

趙寧煊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太子殿下其實根本無心在看。

“太子哥。” 趙寧煊捏著兩封信就走了進來,帶著些外頭的寒氣,太子冷不丁的抖了一下。

“來了。”

仿佛是找到了個正合適的借口,太子順手壓了個東西在賬麵上,直接合上了賬本:“來信了?”

“諾。” 趙寧煊把手中的信都遞了過去,一封是太後的,一封是聖上的。

太後這幾年尤為擔心太子出行安危,總是難免牽掛的,這次巡查河道,太後也是擔心得很。

太子先拆開了聖上的消息,一目十行的看完,便放在燭火上燎了。

“一切照舊。” 太子莞爾:“倒是寧煊,我聽說你才出來不足三月,家書都不知道收了多少。”

趙寧煊自顧自的坐下,橫了太子一眼:“太子哥和太子妃嫂嫂老夫老妻了,自然不如我剛剛新婚。嬌嬌舍不得我呢。”

看著趙寧煊這麼囂張得意的樣子,太子連日來有些沉悶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許多。

“罷了,隻怕這次出來也不會太早回去。” 太子看向趙寧煊:“嬌嬌可做好準備了?”

“太子哥放心吧,嬌嬌聰穎,您不必擔心。” 趙寧煊笑了笑,還是一副拽拽的樣子。

太子失笑:“我怕是不如你擔心的。”

趙寧煊:“……揭穿我也沒那麼好玩吧?”

“幸好是你跟著出來了,若是賀閻出來,這會兒怕是兩人相顧無言。”太子倒也不是個嚴肅的人,跟趙寧煊說笑一下,才覺得更自如一些。

趙寧煊哈哈大笑,“太子哥竟也學會揶揄人了。”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太子就把剛剛看的那本賬冊交給了趙寧煊,道:“來這一趟,還是很多收獲的,最起碼,抓了個大毒蟲。”

這本賬冊上記的東西就很妙了,用於督造河岸的銀兩根本就對不上,雖然假賬做得很漂亮。可太子手下能人眾多,自然是破綻百出。

況且,這賬冊是他命人去偷來的原賬冊。不光造假的銀兩在上頭,甚至來龍去脈都能一一摸出來。

這查來查去的,竟除了安王的人之外,朝中還有不少人參與了進來。

趙寧煊拿起賬冊翻看了幾頁,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速戰速決的解決這批人,再做打算。已經過去這麼久,那邊的人怕是已經準備好了。”

太子點頭:“自然,今夜就吩咐下去。”

趙寧煊頜首:“ 太子哥等我一會兒,給你個東西。”

說完就轉身折了出去,太子甚至攔都沒來得及攔一下,眼睜睜的看著趙寧煊就這麼飛快的走了。他無奈的搖搖頭笑了笑,也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寧煊在他麵前還跟個孩子一樣,行為舉止都跟隨心意。

趙寧煊也沒有讓太子等多久,很快就拿著一個四方形的小盒子過來了。

太子疑惑的看向趙寧煊,不知道這麼個小盒子裡裝的什麼東西呢。趙寧煊當即就把小盒子放在桌上,讓太子殿下自己打開。

若是有旁人在,怕是不會讓太子親自動手,國之儲君,最是應該小心行事。

不過太子對趙寧煊就是無條件的信任,他上前打開了那個小盒子,差點沒被晃瞎了眼,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仿佛是個寶貝。

趙寧煊嘴角微翹,得意的說到:“金絲軟蝟甲,刀槍不入,這件軟蝟甲可是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

“特地找來送給我的?” 太子是真的沒有想到趙寧煊會為了自己去尋找這樣的一件寶物。

趙寧煊點頭:“從我在邊境拚殺的時候,就開始尋找了。太子哥萬金之軀,千萬小心,萬萬不能有什麼閃失。雖然有我在身邊,但是用上這個東西,我才會更加放心。”

太子歎於趙寧煊對他的這份心意,很是感動。

那金絲軟蝟甲十分輕薄,穿在身上卻刀槍不入,套了一件外衫就看不見了,根本就沒有想到太子身上一件穿了一件刀槍不入的寶貝。

“好,好。” 太子連連稱讚:“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彆忘了你太子哥也不是什麼文弱之人。”

趙寧煊笑著點頭:“那是自然。不過太子哥把這個東西貼身穿著,最好是誰都不要告訴。”

“自然是。” 太子跟著同意:“寧煊愈發細心了。”

“隻要太子哥好好地,我就一定能好好的。” 趙寧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兄弟倆此刻顯得十分親昵。

太子本想脫下金絲軟蝟甲,可趙寧煊卻製止了他,讓他現在就不用脫了,畢竟安全為上。

太子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放心:“這件金絲軟蝟甲不同尋常,你給了我,那你怎麼辦?”

其實這次巡查河道,不光太子是他們的目標,連帶著趙寧煊也是。

趙寧煊和太子,分彆是廣寧王和聖上唯一的嫡子,而若太子殞命,那廣寧王世子最有可能成為過繼的嗣子。可若是廣寧王世子也死了呢……

這樣的猜測也不無道理,故而太子和趙寧煊的處境其實是一樣危險的。

“在邊境三年,殺的人都數不清了,還會怕麼?” 趙寧煊想到一些什麼,神色都跟著變得冷漠:“不必擔心我,該擔心那些人是否還能留有全屍。”

到底是沙場出來的武將了,趙寧煊的氣勢與從前紈絝混賬的樣子截然不同,太子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便隻能把自己的護身軟甲交給了趙寧煊。

“雖然不及金絲軟蝟甲這麼厲害,但是一般的刀劍倒也抵擋得住。” 太子知道趙寧煊的好意,也不跟趙寧煊客氣,把自己用的軟甲交給了趙寧煊。

外頭月色正好,隻是有一團烏雲慢慢的圍了過來。

太子看了外頭一眼,道:“很快,就會撥開雲霧見月明了。”

“對,很快。”

·

榮國公夫人突然病重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如今的榮國公府都已經是大奶奶當家了。

自然也有不少人上門探訪,隻是當中並未包括陵安伯府,這事兒就叫人覺得古怪了。可已經出嫁了的榮國公府聶丹平同陵安伯長女的關係又極為不錯,還請了她去忠孝侯府做客,倒也是引起了不少人八卦的心思。

瓊華郡主這些日子因為擔心四兒媳要臨產了,便也沒有去外頭管這檔子事,反而是薑妙容匆匆地來了。

“怎麼今日過來了,這小子不鬨騰你了?” 瓊華郡主是知道這個孫兒可鬨騰了,一日吃奶也不安生,睡覺也不安生,不知道折騰得薑妙容都生生的消瘦了下來。

故而瓊華郡主也不會把什麼事都撂給她了,也叫二房的宋櫻幫忙分擔著點。

薑妙容一臉的懊惱,不等瓊華郡主問,就說道:“母親,都怪我這些日子忙得很,也不曾看顧嬌嬌,竟叫她吃了旁人的虧。”

聽長媳說事關寶貝女兒,當下就把人都趕出去了,讓薑妙容坐下慢慢說。

薑妙容道:“先前不是榮國公府說國公夫人之臥病在床,一應事務都交給大奶奶料理,我原是打算了送一份薄禮去的,可誰知道大奶奶一副受之有愧的樣子。我素來敏感,覺著不對呢,就著人去查一查。竟是因為榮國公夫人上廣寧王府的門,張口閉口的要給妹夫納妾,還是個身份不低的貴女,惹怒了王妃被趕了出來的。”

薑妙容說話有條有理,瓊華郡主也聽明白了,就是榮國公夫人仗著自己是長輩要插手出嫁大姑子兒子的房中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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