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廣寧王就留在廣寧王妃那兒用膳, 特意問了一嘴關於新換上的那幅畫的事兒。m.. ,
廣寧王妃瞥都不瞥廣寧王,卻還是回應道:“嬌嬌送的。”
廣寧王當然知道是魏令儀送的, 這麼一問隻是想同王妃說說話。他其實已經做好王妃並不搭理他的準備了, 隻是沒有想到王妃居然回了他。
看來,嬌嬌這幅畫的確是讓王妃心花怒放了。
“她是個有心的。” 廣寧王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要怎麼接話,就這麼乾巴巴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反而讓廣寧王妃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下午我去瞧那孩子, 約了過幾日要去魏相府。”
“好,王妃要出去, 我安排人護衛。” 廣寧王點頭, 迎著王妃的目光:“可要我陪同去嗎?”
“不必,隻是若有寧煊的消息,記得要往嬌嬌那邊送一份,不論好壞。” 廣寧王妃道。
廣寧王聞言,沉思了一下剛剛廣寧王妃說的話。
什麼叫不論好壞?
廣寧王看向王妃,王妃道:“她與寧煊青梅竹馬, 兩個人的感情非比尋常, 又不是盲婚啞嫁, 若是寧煊有什麼情況,不論好壞, 她都要知道,也都要承擔。”
廣寧王妃這句話讓廣寧王沉默了一下, 他抬頭看著王妃姣好溫柔的麵容, 心裡突然變的很不是滋味,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嗎?
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做錯了嗎?
廣寧王失神,廣寧王妃卻已經用完晚膳起身離開了。
雪青上前扶著廣寧王妃離開,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愣的廣寧王,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可憐。
廣寧王妃回到了主屋,雪青伺候著她卸下釵發,動作溫柔又迅速。
廣寧王妃看著雪青專心的樣子,嘴角露出微笑,剛剛雪青的動作她也不是沒看見,但是她和廣寧王之間不是一句原諒就能消解的。
果然,等雪青把廣寧王妃的釵發都卸下的時候,忍不住低聲問道:“王妃,奴婢有一個關於您和王爺的疑惑,想鬥膽一問。”
廣寧王妃含笑點頭:“你問。”
“王妃覺得如今的日子,您快活嗎?”雪青目光誠懇,顯然是真的很想知道王妃現在的心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廣寧王妃聽雪青這麼問,她也有些疑惑:“你覺得,我快活嗎?”
雪青看著廣寧王妃溫柔的模樣,醞釀了一下,說道:“世子妃陪著您的時候,您是快活的。可您一個人的時候,你太沉默了。”
廣寧王妃點頭,神色未變,語氣卻很堅定:“這樣就夠了,我覺得這樣很好,對我好,對王爺也好。”
雪青聽著這句話便沉默了,是了,這麼多年來,想必王爺應該比王妃更清楚,王妃覺得過不去的不是彆人,是她自己。
“好了,不要愣著了,去著人準備熱水,我今日想好好泡個澡。” 廣寧王妃衝雪青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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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散去之後,魏相被單獨請到了養心殿去。
魏相多思,想著聖人請他去養心殿不是去禦書房,心裡還揣摩著事兒呢。
從金鑾殿到養心殿的距離還要一段兒,魏相慢悠悠的走過去,卻看到有一群內官前呼後擁的跟著個妙齡少女,他下意識就愣了一下。
這個年紀的少女,宮裡是沒有了的。皇後所出的小公主還小,算個孩童。後宮又沒有複雜的妃嬪關係,即便是有也都年紀大了。
在這個時期出現的人,魏相都會敏感一些。
“那是誰?” 魏相遙遙一瞥,問身邊的太監。
那太監眼神仿佛不太好,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位是賢妃娘娘的侄女,太常寺協律郎之女,入宮來請伴娘娘的。”
魏相皺了皺眉,對這幅做派顯然十分不喜。雖然他不是禮部的官員,卻也知道區區一個太常寺協律郎之女和賢妃的位分,這麼大一群人圍著,也是僭越了,皇後娘娘就不管一管?
不過魏相雖然想著,卻並沒有將這個念頭暴露於人前。在宮裡說皇後娘娘的不是,他還沒有這麼無法無天。
不多時,魏相就走到養心殿了。
聖人看起來像是等了許久,見魏相進來就對他招手:“朕給你賜了轎子,你這人竟還敢讓朕等著。”
“左右聖人不著急,若是著急,臣下次跑著來,絕對不叫聖人多等一刻。” 魏相跪下行禮,嘴裡卻跟聖人不依不饒。
聖人哈哈大笑,讓他坐在自己對麵下棋,把除了蘇英以外的人都趕了出去。
魏相看著這盤棋,這棋局精妙,一時之間他還沒這麼快能理出頭緒來。
聖人見魏相陷入棋局之中了,便得意的說道:“朕近日得了一本珍瓏棋局的書,這邊是上麵的一幅殘局,朕知道你喜好,特意邀你來看。”
魏相抬頭,目露感激:“聖人眷顧臣之心,臣實在是感動不已。不知聖人想讓臣拿什麼來換這珍瓏棋局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