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1 / 2)

心跳如雷。

新棠喘著粗氣翻了個身,抖著身子慢慢坐了起來,滿頭的冷汗把原本柔順的黑發打濕,一縷縷的貼在臉上磨得人難受,新棠伸手去撥開,卻摸了滿臉的淚。

原來人下意識的生理反應才是最能還原內心真實想法的,剛剛和死亡差之毫厘的時候,她才明明白白的意識到,這裡是個生命賤如螻蟻的朝代,主子一句話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無能為力且分外悲哀,與此同時,她更加清醒的認識到,她想活著。

新棠撐著身子下床往門外走,鼻尖充斥著濃鬱的中藥的苦味,讓人窒息又讓人歡喜。破碎的瓷片大大小小、雜亂無章的灑在床邊,一腳踩上去,新棠剛剛有點血色的臉霎時間又白了下去,可是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要見太子。

應緩得了太子的的吩咐,把行安殿周圍的宮人都調得遠遠的,原本以為是讓沉香去照顧新棠是太子出於對新棠的憐愛,畢竟太子那件獨一份兒的白狐披風可是完完整整的披在新棠的身上啊。

那可是太子頭一次對一個女子示以恩寵,應緩把人扶在手上,都覺得是扶著個金疙瘩。可誰想他剛把人送到偏殿轉回來,太子便又立刻打發他去守著小廚房。

此刻行安殿內,太子端坐在上首,麵前放了幅棋盤,此刻黑白兩子互相膠著,旁邊的矮桌上放著應緩剛剛從小廚房拿過來的藥渣。旁邊隨侍的除了應緩之外,還有剛剛在偏殿問診的李太醫。

隻見李太醫伸手捏了點藥渣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仔細分辨了一會兒才恭敬回話道,“殿下,這藥渣和微臣前□□給沉香姑娘方子上的藥材並無二致,隻是普通的幾味祛風寒的常見藥材罷了。”

太子手中執一白棋,正思索著往哪裡下,聽見李太醫的結論之後,眉頭一挑,聲音裡帶著微微的驚訝,“趙貴妃做事越來越不留痕跡,我倒是想左了,看來我這承安宮還是有點讓她們忌憚的,倒不至於這麼明晃晃的要人性命。”

應緩這會兒終於明白過來了,“殿下可是擔心新棠姑娘的安危?恕奴才直言,新棠姑娘明麵上雖是承安宮的人,但實際上可是和沉香一樣出自宜春宮呐,如果奴才沒說錯的話,兩人這會指不定在打殿下什麼壞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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