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自忠不拘小節慣了,這點小小的插曲根本沒放在心上,新棠看著跟他的大兒子大不了幾歲,他隻當是被太子偏寵的侍女xing情頑劣罷了。
“殿下息怒,臣有一事不明。此行機密,事關殿下和邊境戰士的前程與安危,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為妙。”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新棠麵無表情的想著,這可真不是她想知道的。
太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前程?將軍認為,本殿下有何前程?”
耿自忠警惕的往新棠那邊看了看,卻被太子突然打斷,“無妨,耿將軍今夜約我前來所為何事,索性一並說了吧。”
新棠默不作聲的端起茶壺出去了。
剛剛撩開簾子,便聽到身後傳來耿自忠的快言快語,“殿下乃名正言順的儲君,眼下南岐的境況,太子當真能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隻在承安宮與美人為伴、閒散度日嗎?”
新棠腳步一頓,美人?說得是她?
太子似乎輕笑一聲,並未在意他的失禮,“名正言順?將軍久居邊關,怕是對我的處境有什麼誤解。”
“殿下年少成名,智謀過人,若非命運捉弄,豈會明珠蒙塵。”
“將軍,世人皆知太子形同虛設,不問政事,若是本殿下果真有將軍說得那般出眾,那這麼多年,也早已泯然眾人,若將軍是因此次聖旨之事特來謝我,則大可不必。忠臣良將、黎民百姓都是我南岐的重中之重,我隻不過是略儘心意罷了,談何智謀過人。”
新棠沒再聽,端著茶壺下了船,走到湖邊找了幾塊石頭架起個架子,燃起一小堆火,把壺掛在上麵,等水開。
應急儘忠職守的站在暗處,一絲不錯的緊盯周圍的風吹草動,在暗夜裡像一個狩獵者。
新棠坐在火堆邊,衝著他的方向揮了揮手,對方一動不動,仿若未覺。新棠好笑的輕歎一聲,感慨萬分,論忠心,應急認第二,怕是沒人認第一了,不,應緩也和應急一樣忠心。
要真攤開了說,太子身邊這三人,其實隻她一個人是表麵忠心,實則最經不起考驗的那個了。
習武之人警惕性比常人高,新棠看著麵前的火光從亮到暗,突然意識到,應急或許一直都看得明白,所以才從來瞧不上她,從來不會和應緩那樣與她相處的和和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