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信澤心平氣和的回道。
“嗬,你這個婊裡婊氣的樣子倒是和你母親當年一樣!”
謝信堯說完,狠狠瞪著弟弟。
“大夫人還好麼?”
謝信澤有意繞開這個話題。
想到弟弟隔三差五送到病房的花籃,有時也聽護工說起,他會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前去看望,謝信堯的口氣緩和了一點,但言辭依然犀利。
“不必勞你掛心,以後也不要去看我母親,她不想見到你。”
“我隻是儘一下晚輩的心意。今天也是,隻是好久沒見,所以來打個招呼。”
說完,謝信澤轉身便要走。
“嗬,有時間倒不如管好自己,聽說你在大陸的時候找了個小情人?怎麼,為了回來爭權奪利,是不是和謝嘉毅似的,當了人渣,把人家甩了?”
聽到這句,謝信澤微微皺眉,然後轉身回頭。
他剛要開口駁斥大哥,就見一人從車上下來,走到謝信堯跟前,將手杖遞給了他。
此人身形頎長,一動一作很是利落,機敏,謝信澤猜測他是謝信堯新聘請的保鏢。
待誠明抬起頭來,謝信澤看清他的眉眼,不由一驚。
然後他便笑了起來,對謝信堯說道,“前幾日,我在樂茂談生意的時候,碰到白梓墨,他還跟我問起你。難道你們很久沒聯係了麼?”
此言一出,謝信堯臉色驟變,緊緊握住手杖,然後對身側的誠明吼道,“還愣著乾什麼,走!”
看著大哥上了車,謝信澤心裡卻沒半點得逞的快意。
他們兄弟兩個誰又過得輕鬆?
命令誠明將車開到太平山頂,謝信堯下車之後,在山頂迎著風連抽了半包煙。
誠明看天色不早,便勸道,“老板,快天黑了,山路不好走,我們回去吧。”
謝信堯將剩下的半包煙扔下山澗,然後回身看著誠明。
被老板這麼直直盯著,誠明的臉又不自覺紅起來,他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不好意思與謝信堯對視。
“過來。”
誠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挪動了步子,走到老板近前。
謝信堯抬手撫摸他的眉眼,動作極其溫柔,然後猛地將人拉進懷裡。
身為保鏢,誠明的身體反應永遠快於大腦,當他被老板拉進懷裡,第一反應就是反手一個扭臂,從對方懷裡掙脫後,將人牢牢扣在欄杆上。
謝信堯忍著肘部變形的劇痛,咬著牙低吼,“你他媽腦子有病麼?”
誠明慌忙放手,臉色通紅,“對不起,老板,我……”
“上車,去後座,把褲子脫了!”
雖然山頂無人,但聽到謝信堯這麼大聲喊話,誠明仍然羞恥的手都抖了。
“聽不見我說話麼?”
謝信堯上前拽住他的胳膊,拄著手杖把人往車裡拖。
如果誠明不願意,跛腳的謝信堯當然拖不動他,但很快,兩人就在車後座坦陳相見了。
把誠明壓在身下,謝信堯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喜不喜歡?”
誠明不敢睜開眼睛看對方,劇烈的快感已經讓他迷亂。
謝信堯傾身吻他,從眉眼往下,一直到嘴唇。
這是兩人第一次接吻,誠明感受到嘴唇上激烈的撕咬,他驚訝的睜開了眼睛。
雖然做過很多次,但謝信堯從不吻他,他當然更不敢主動索吻,感覺到身下的動作越來越快,他心一橫,也積極的回應起這個吻,同時,破天荒的伸出手環住了謝信堯的背,將身上的人壓向自己,他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最好兩顆心臟能緊緊貼上。
~~~~~~~~~~~
謝信澤回到公寓,打開電視,香港本地的財經頻道在播報他和孔方怡的緋聞。
打開手機,娛樂板塊有孔方怡對於訂婚消息語焉不詳的回應。
甚至,就連衛視台都在娛樂節目裡給孔、謝兩家的聯姻在不顯眼的位置掛了滾動條。
這讓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決不能讓許斌從彆人口中知道這個消息,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夠深了,容不得雪上加霜。
拿起手機,謝信澤給許斌發了一條信息。
東北,八山。
臨近預產期,許斌把手頭的事兒都委托給了劉健,包括跟費雷的那個農業嘉年華項目。
雖然兩人經常通電話和郵件聯係項目的事兒,但至今還未見過麵,因為費雷一直在國外。
而且項目已經在春天的時候開始施工,一切進展順利,費雷從己方公司得到的反饋意見很好,再加上許斌告訴他,自己身體不適,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費雷也就沒過多的打擾他,不過還是特意找人送了慰問花籃過來。
未婚生子終究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許斌雖然不以為恥,但也沒有反以為榮的到處宣傳,所以,他才和費雷說自己要住院治療。
對方是喝過洋墨水的,涉及個人隱私的事兒也不刨根問底,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把農業嘉年華的項目也委托給劉健之後,許斌就全身心的放鬆,準備待產了。
然而誰也沒想到他發動的這麼快。
上午剛交接完,晚上就出了情況。
晚上,一家人正圍著電視看小品,三口吃著水果,樂的哈哈的,甚至許斌差點樂岔氣。
許母見了說,“他爸,快換台,你看兒子樂得都肚子疼了。”
許父大咧咧的說,“你也太虛驚了,樂一樂怕啥的,正好鍛煉腹肌,到時候好生,是吧,兒子。”
許斌,“……”
老兩口正搶遙控器呢,突然許斌喊了一嗓子,“爸!媽!”
兩人嚇了一跳,同時鬆了手,遙控器直接掉在地上,電池摔掉了,滾進了沙發底下。
許斌額頭上冒出冷汗,扶著自己的肚子,抖著嗓子說,“好像有情況。”
正說著,許母看到他屁股底下的沙發坐墊透出來一灘紅。
許母嚇得腿都軟了,趕緊推老伴,“他爸,快去,叫水哥備車。”
許父比她還不中用,站都站不起來了,哆哆嗦嗦的伸手夠電話。
還是許斌自己堅強,撐著腰站了起來,指揮道,“媽,拿上待產包,快,小崽子要出來了!”
許母這才衝上去扶住兒子,許父則手忙腳亂的在媳婦的指揮下找東西。
慌亂之中,許斌把手機落在了沙發上。
不多時後。
無人的彆墅裡,客廳沙發上遺落的手機忽然響了兩聲提示音,然而無人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