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虞夫人來了之後,許斌明顯感覺謝信澤的情緒變得更好,有了母親的陪伴和照顧,他康複的更快了。
雖然心裡多少有點小彆扭,但許斌換位思考,要是此刻自己躺在病床上,當然也想希望許母在身邊,畢竟親媽的地位誰也取代不了。
所以,他也在試著和虞夫人不那麼相見如冰,隻為了不給謝信澤添堵。
而虞夫人也挺識相,這段時間乖得出奇,這還罷了,估計天天都要哭上幾鼻子,每次見麵,眼眶都紅的像兔子似的,弄得許斌都開始反思,自己也沒虐待她吧,怎麼天天委屈巴巴的。
還是後來他回家說起這事,許母才點醒他。
“哼,她這是後悔呢,見到你肯定想起了當年自己做的錯事,覺得不好意思,沒臉了。”
看老媽那副隱隱解恨的樣子,許斌也覺得通體暢快,但他到底不是個狠心的人,等下次再見了虞夫人,對方主動關心他,他也擺不出冷臉了,倒也沒多熱絡,隻是中規中矩的回了兩句麵上的話。
再回到家,許母又忍不住問,“信澤媽媽沒調皮吧?”
這麼一問,許斌都忍不住樂,“調皮什麼?她都六十來歲了,也不是幼兒園小孩兒。”
“那就好,看來她是轉過味兒來了。”
許母知道親家消停老實了,心裡大安,同時也很得意,還是兒子有辦法,不費吹灰之力,沒有大動乾戈就把這個難纏的婆婆給收拾服了。
緊接著又不放心的問,“她沒說要見彥彥?信澤肯定告訴他孩子的事兒了,她就沒點反應?”
對於這點,許母是又得意又氣悶。
得意的是,許彥現在和自己親密無間,“奶奶奶奶”喊得蜜裡調油,這個待遇,虞夫人肯定沒有,這麼一比,她頓時就有了優越感。
但同時也氣悶,這虞夫人不提孩子的事兒,難道是不在乎?
要是對方不在乎孩子,那她還得意個什麼勁兒,隻有對方吃醋,她才能更得意,再說,不在乎孩子的奶奶,那也不是親奶奶啊!
所以,她隔三差五的,忍不住就要問問許斌,看看虞夫人到底是幾個意思。
說到底,許母也憋著一股勁兒,想跟這個曾經難為過兒子的親家戰一戰,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她不可能主動上門挑釁,隻等著虞夫人送上門來,她非要把這些年憋得火好好發一發不可。
母親總問虞夫人是否關心孫子,許斌一開始沒留意,架不住許母總提醒,便也留意起來。
同時,他也觀察著謝信澤的態度,而對方也沒讓他失望。
對虞夫人認孫子這事兒,謝信澤是絕口不提,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看來是要全聽自己的了。
經此一事,許斌更覺得謝大豬蹄子是自己陣營的人,因此平時待他更儘心體貼,即使有時對方病種仍不老實,耍耍流氓,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默配合了。
今天當著孩子的麵,謝信澤又不老實,表麵上親著,被子底下也沒閒著,占儘了便宜,許斌被他摸得臉紅脖子粗,趁著兒子去廁所的功夫,兩人抱在一起,結結實實的親了一回。
這一親,許斌也知道謝信澤恢複不少,低下竟然都有反應了,兩人麵對著麵喘粗氣,盯著對方,眼睛都發紅。
謝信澤的手不屈不撓的往許斌褲腰裡探,捏著他腰上的肉,問,“想不想我?”
許斌已經把手伸進謝信澤的病號服裡,在他沒怎麼縮水的胸肌上來回撫弄,嘴硬的說,“不想!”
謝信澤眼睛都要綠了,剛要下嘴啃許斌,許彥就歡蹦亂跳的進來了,嚇得床上的兩人趕緊把被子扯過來蓋好。
謝信澤本想著等兒子鬨夠了,走了之後,他再繼續和許斌纏綿,可許彥精力旺盛,結果就是,他沒把兒子耗走,倒把自己耗得先睡著了。
看到謝信澤睡著了,許斌起身到另一張陪護床上和許彥繼續玩飛行棋。
兩人正頭對頭的擲骰子,許彥突然問了一句,“爸爸,那個經常來醫院的老奶奶是誰啊?”
微微一愣,許斌擲出去的骰子有一顆掉在了地上。
許彥趕緊跳下床去撿,等他把骰子放進爸爸手裡的時候,就聽許斌說,“他是你爸爸的媽媽。”
這句話把許彥繞懵了,他努力想了想,在心裡換算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那不就是我奶奶?!”
許斌倒沒想到兒子能繞明白,不過既然孩子都說出來了,他也不能否認,便點了點頭。
接著許彥又問,“那她下次給我玩具,我能要麼?”
把骰子在手心裡轉了轉,許斌說,“可以,但要記得說謝謝。”
許彥立即露出開心的表情,但馬上又垮下了小肩膀,歎了口氣。
許斌忙問,“怎麼了?”
“她看見我都哭了,我覺得她有點可憐……”
看著兒子耷拉著腦袋的小樣,許斌的心怎麼也硬不起來了,呼嚕了一下許彥頭上的軟毛,他輕鬆的笑道,“那你下次抱抱她吧,你一抱她,她就開心了。”
許彥馬上抬起頭,“真的麼?”
“嗯,你下次試試就知道了。”
隔壁床上,淺眠的謝信澤睜開了眼睛,看著柔光下,許斌和兒子對視的模樣,感覺心裡滿滿當當,此生再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