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種,誠明都覺得自己會受不了,因為他是真心戀慕對方,任何一種都會把他的真心和尊嚴擊碎。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總會遭到報應,他能做的,唯有儘量淡然以對,讓自己在謝信堯麵前,還能留些體麵。
可現實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轉天再見,謝信堯竟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待他還像從前。
不,也不全然一樣,時間一久,他當然能感覺到兩人之間那種刻意的淡然。
工作上,謝信堯還像之前一樣,但私下裡,他卻在儘量支開誠明,不再讓對方緊緊跟隨。
彆說是多餘的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會多看。
誠明這才知道,什麼是最可怕的。之前他預想的種種,如此一比,竟還都算好的,現在這樣,看著意中人就在眼前,可兩人的關係卻越來越遠,才真的讓他心痛不已,卻又無法追問。
理虧的是他,占了便宜的是他,難不成還要謝信堯對他負責到底不成?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誠明更加儘心的做好謝信堯交給他的事情,至少這樣,在他向對方彙報的時候,謝信堯還能淡淡的跟他說上一句,“做的不錯。”
這就是那夜之後,他們之間剩下的全部了。
如此過了一段日子,又興波瀾。
謝夫人纏綿了十幾年的病情,忽然加重了,甚至一度臥床不起。
謝信堯極度孝順,為此憂心到夜不能寐,又兼工作繁多,他隻能在醫院和集團之間往來奔波,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日漸消瘦,讓誠明看了心疼不已。
終有一日,謝信堯在母親床邊陪了一夜之後,差點暈倒在醫院門口,幸而有誠明在側,立即將他攙住,才沒被人看見BX副董當街暈倒的狼狽。
送醫之後,並無大礙,隻是低血糖外加操勞過度,醫生一再叮囑,務必要臥床休息,但謝信堯哪能躺的住,母親那裡,公司那裡,哪個能離得開他。
誠明見他隻在病床上躺了兩個小時,滴了不到一袋糖水就又要出門,不禁又心疼又氣惱,也顧不得什麼分寸,直接將人鎖在病房裡,按回到床上。
兩人許久未曾有過這般接觸,彆說是肢體上的,言語上都不多,今天突然被誠明連拉帶抱的弄上床,謝信堯的臉已經紅的能滴血。
越是壓抑,到了最後便是噴薄之勢。
當誠明按著他肩膀,把他壓在床上的時候,謝信堯馬上有些失態的掙紮反抗起來。
看他動作這樣激烈,剛才手上紮過針孔的地方都開始流血,誠明也顧不得什麼,直接用身體將他壓在了床上。
兩人軀體交疊,呼吸交錯,沒有接吻,沒有擁抱,隻是這樣緊緊的,貼在一起。
謝信堯感覺著誠明壓在他身上的力量,呼吸之間,起伏的胸膛仿佛要碾碎他的心臟,炙熱的吐息噴在耳邊,簡直能要了他的性命。
就在他忍不住要伸出手擁上那寬闊肩頭的時候,誠明猛地直起了身,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謝信堯心中氣憤以及,這到底算什麼,一次一次,未免欺人太甚!
而疾步走出去的誠明,則直接衝進了洗手間,將冷水管打開到最大,連頭帶臉的紮了進去。
他必須要冷靜,要克製,剛才,他差一點就忍不住要捧住謝信堯的臉,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