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孟浪之舉, 讓謝信堯在醒酒之後頗為自責。
他本就不是輕浮人, 做不出那種露水姻緣,放縱欲望的事,那天也是憋悶的太厲害了, 又喝了酒,才做的過了火。
但他並不後悔,人生在世的三十幾年裡, 那一晚算得上他為數不多的快活時刻之一。
可這種事,他絕不會允許再發生一次。
那晚, 謝信堯雖然醉酒, 但還不至於失憶,床笫間,誠明那完全被動的姿態已經刺傷了他的自尊心。
雖然對方在後來也頗為失態,大手緊緊扣住他的腰,力量和節奏又快又狠, 一度讓他失聲,但整個過程中, 他們沒有接吻, 沒有擁抱, 更沒有事後的纏綿。
當謝信堯躺回到被褥上的時候,誠明隻是幫他例行公事一樣做了清理,之後便毫無留戀的離開了。
放縱過後的清醒是最可怕的, 謝信堯每每回想起那晚, 誠明走時, 關上房門的
“哢嗒”聲猶在耳邊,便被攪擾的心煩意亂。
他喜歡誠明不假,想要親近也是情之所至,但若對方無心,隻是和他一起解決欲望,那就太沒意思了。
謝信堯在這方麵非常保守,他始終認為,這種事唯有兩情相悅,彼此相愛的人做著才有趣,否則難免輕賤。
之前那次,已經是他的極限。至於以後,他還不至於自甘墮落到用錢買笑,拉下臉來,上趕著哄誠明來跟他做那檔子事。
但要說因此就記恨上對方,謝信堯還沒至於那麼矯情,當初是他自己主動拉了誠明,人家雖沒感情,但也賣力,讓他得了樂趣,也沒什麼好挑剔的了。
本以為做好了心裡建設,但真的對上誠明,看到對方淡定無波的模樣,他心裡又難耐的很。
謝信堯心裡有氣,卻又發不得,發了顯得他小氣,更顯得他好像很在乎一樣,誠明不在乎他,他為什麼要在乎誠明?
誠明裝作沒事人,他就要表現得比誠明還淡定才行。
於是,誠明來彙報工作,他就一臉的麵無表情,公事公辦,誠明做得好,他也不避諱,還和往常那樣,淡淡的誇一句,若誠明辦得有疏漏,他也不苛責,隻說,下次警醒點。
他這樣的態度,簡直折磨慘了誠明。
那晚上的混亂,讓誠明惶恐又忐忑。
他知道謝信堯主動找上自己,多半是酒精作祟,並不見得有真心,畢竟之前還因為按摩的事才冷落過他。
但當時的那般誘人光景,他還哪裡有心思想什麼對方是否真心,懷裡的人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這就宛如毒品,讓他產生了亢奮的幻覺。
但在這幻覺中,他還保持了一絲清明,他沒敢去親吻,愛撫,擁抱,這些表露心意的細節,他一件都沒敢做。
一旦做了,謝信堯必然會在清醒之後將他遠遠的趕走。
即使那麼想在事後緊緊將人抱在懷裡,細細的吻他,可誠明還是克製住了。他蹲在塌邊注視了好一會兒被褥裡蜷縮起來,閉著眼睛的人,明明已經要不受控製的伸出手去觸碰他的眉眼,最後還是生生忍住了。
他不是謝信堯的什麼人,隻是個陪他度過寒秋冷夜的床伴而已。
黯然走出房間,他選擇在門邊守了一整夜。
那夜之後,他也想過,謝信堯會怎樣待他,是將他當成心存非分之想的爬床之徒,還是痛罵他是個乘人之危的淫人?亦或者,直接跟他挑明,從此以後,許他好處,讓他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