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黃昏將近,今日的比鬥落下了帷幕。
蕭潛這才發現自己的半邊肩膀都麻了,他輕輕喚了一聲:“師兄?”
江一樓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嗯?”
“結束了。”
江一樓“嗯”了一聲,從蕭潛的身上起來,眯著眼睛看向了上方的光幕。
蕭潛隻覺得身上頓時一輕,但肩膀上空蕩蕩的,還有些不適應。
在早晨的時候,光幕上還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三百人的名字,經過一天的比鬥,此時有半數名字都被抹去。
留下來的隻有勝利者的名字。
當擂台上最後一場比鬥結束,天衡宗的長老再次出現。
隻是與之前不同,長老的臉色極為陰沉,目光掃過下方之人,在看到江一樓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
慕容景是天衡宗長老的弟子,亦是天衡宗的佼佼者,本來想要借著萬宗盛會,刷一些名聲,以便日後登上天衡宗宗主之位。
沒想到……竟然輸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對手的手上,還一輸就輸了兩次,簡直就是被人輪流打臉。
天衡宗長老既惱慕容景的無用,也恨江一樓的囂張。
在擂台之上自有規則,生死不論,長老也不能插手,但……這對手分配,自然可以暗箱操作。
“今日比鬥結束。”長老的聲音中明顯地察覺出不悅,快速地說完了規則,“一百五十人晉級,明日再進行比鬥。”
“每年都是這樣。”江一樓嘀咕了一聲,“沒有新意。”
唰——
光幕上冒出了一道流光,緊接著這一百五十人的名字被拆散攪亂,再次拚湊成兩人一組。
一個個的名字再次展現了出來,有人歡呼,有人歎息。
眾人都關注著自己的名字,所以沒有發現,在“江一樓”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光幕上閃爍了一下,旁邊剛剛探出頭的名字,突然一變,成為了“白清夜”。
天衡宗長老陰鬱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次的萬宗盛會,紙麵實力最強的就是白清夜了吧?他的對手——”有被淘汰的人討論起了起來,目光掃過光幕上的組合,停留在了白清夜的名字上,不免驚愕,“怎麼又是江一樓?”
“這個江一樓到底是何方人物?慕容景輸在他手上,不會白清夜也輸在他手上吧?”
“這……不可能吧,白清夜到底是清霄宗的,又有金丹期的實力,不可能的!”
“難說,慕容景不也是金丹期的實力嗎?”
那邊議論紛紛,江一樓這裡卻是絲毫不慌,伸了個懶腰,自語道:“比我想象中要早一點。”
他拍拍蕭潛的肩膀:“回去了。”
蕭潛從光幕上收回了目光,他的對手是一個凝心期的修士,輸贏五五之分,但他也不怎麼擔心,點頭:“好,回去了,我回去給師兄做一頓好菜下酒。”
“一盤花生米加一輪新月,足以下酒。”
江一樓說完之後轉過身,似乎若有所感,抬眸看去,隔著人群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白清夜。
江一樓懶散的表情一收,就像是劍刃出鞘,頓時銳利了起來。
但這樣的氣勢隻保持了一瞬,他突地笑了起來,如春花綻開,十足的風流味道,但眼睛中卻是一片寒霜。
“白清夜……”他的嘴角翹起,以口型無聲道,“我等著你。”
白清夜聽見了。
雖然江一樓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他還是感覺有一個人在他的耳邊,說出了這句殺意十足的話。
他打了個顫,隻覺得渾身發寒。
“白師兄,怎麼了?”旁邊的徐銳察覺到了不對,關切地問道。
白清夜沒有理會他,死死地盯著江一樓的背影,收在袖中的手掌緊緊握起。
今非昔比。
他已經有金丹期的修為了,而江一樓……
沒有重月劍在手,最多隻有凝心期的修為,拿什麼和他鬥?
他能以計謀殺江一樓一次,也可以親手殺他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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