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1 / 2)

很快,整個後宮都知道了皇上與周才人一同用膳的事。

風言風語冒出的比周窈窈想象中還快,有人嘲笑她有品階卻被尚儀局老嬤嬤欺辱,有人懷疑她是自導自演了一場戲,騙取皇上同情。

芽春忿忿不平,周窈窈倒還算淡定,畢竟她確實是自己把自己摔了的,與自導自演這個詞多少能沾上邊。

她放下吃不完的小米粥:“日日都是這些,我實在吃不下了,你把這收拾了吧。”

芽春應了,隨手將小米粥放到一旁:“主殿來人喚奴婢過去呢,奴婢回來就收拾。”

周窈窈“嗯”了一聲,滑到錦被裡。她一吃飽就犯困,不等芽春回來,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芽春提著楊賢妃給的時令鮮果回來,看見案幾上光溜溜的碗碟,疑惑道:“記錯了嗎?才人莫非吃完了?”

她有些奇怪,想出聲詢問周窈窈,但看見女子已經窩在榻上睡著了,便把此事拋在腦後,默默收拾好碗碟去了外間。

楊賢妃得空時,會來偏殿探望周窈窈:“若是你身子骨好些,皇上說不準就留下來了。”

言辭間不但沒有絲毫嫉妒之意,反而還帶了一絲遺憾。

莫非楊賢妃真的是個無欲無求普度眾生的聖母?

周窈窈還是有點不信,不過並不影響她抱楊賢妃大腿:“賢妃娘娘高看臣妾了,臣妾能得皇上探望也是沾了娘娘的光,要不是住在宜齡殿,皇上哪能想得起臣妾。”

楊賢妃聽到這話,隻淡淡地笑了笑,也不言語。

看來楊賢妃和皇上不一樣,不吃奉承這套。周窈窈見狀,在心中默默記下。

除了楊賢妃偶爾來,周窈窈平日還算清淨,與她先前在芳霞殿的日子沒什麼兩樣。

“還看呢?不是說賊王的舊部近日蠢蠢欲動嗎?皇上忙於軍務,哪有時間來看我,你彆等了。”

周窈窈吃完手中最後一塊蘋果,無奈地朝門口喚道。

芽春聞言,訥訥回頭:“奴婢曉得,但除了盼皇上來,奴婢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說的也是,她現在身子已經好了大半,也不用芽春時時刻刻盯著了,整日呆在這偏殿裡,確實有些悶。

“要麼咱們來玩卡牌遊戲吧。”周窈窈靈光一閃,讓芽春拿紙筆來。

卡牌沒有現成的規則可以照搬,周窈窈畫完牌麵後,還得不斷思索,儘量充實每張牌麵的技能和數據,平衡卡牌配置。

費了整整兩三日的功夫,才勉勉強強做好。

“來!咱倆玩上一把!”

周窈窈已經可以自己下地了,她坐到案幾前招呼芽春:“快來!我保證你覺得有意思!”

卡牌一共三組五十四張,混在一處,每輪雙方各抽二十張,按照牌麵技能和數據大小判斷輸贏。

芽春果然感興趣,一把接著一把,與周窈窈來了數局,兩人沉醉在遊戲裡,連有人進屋都不知道。

“這是什麼?”殷岃行至周窈窈身後,微微蹙眉:“看上去不是葉子牌。”

“就我們兩個人怎麼玩葉子牌啊。”周窈窈隨口應道,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案幾上的卡牌,打出一張ssr一張sr:“單體暴擊。”

芽春朝她使了個眼色,她才猛地反應過來,起身行禮後狗腿道:“皇上萬福金安,皇上您怎麼來了。”

殷岃不鹹不淡地睨了她一眼:“朕擾了你的清淨?”

周窈窈頭搖得像撥浪鼓:“哪能呢,臣妾聽聞皇上最近政務繁忙,擔憂皇上身體,本想著待臣妾大好之後親手做些湯水送到禦書房去,沒想到皇上今日便來了。”

殷岃似笑非笑:“擔憂朕的身體?”他的目光落在案幾中央那一堆卡牌上:“朕瞧你興致倒足。”

周窈窈嘿嘿一笑:“臣妾這也是想舒緩心情,好早日康複,伺候皇上嘛。”

“伺候?”他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宮妃如此坦然的邀寵。

周窈窈沒有聽出男人話裡的意味深長,重重點頭:“是啊!待您忙完政務,臣妾一定好好伺候您。”

殷岃在案幾旁坐下,淡淡道:“擇日不如撞日。”他倒要看看,她想怎麼伺候?

周窈窈愣住,半晌才道:“臣妾,臣妾今日沒有備下食材。”

原來她說的伺候,隻是給他熬點湯水。

殷岃默然無語。

順德見狀,忙上前道:“才人,奴才看這堆紙倒是有趣。”

周窈窈笑道:“不是紙,是卡牌。”她立時湊到殷岃身旁,笑眯眯道:“皇上,讓臣妾教你怎麼玩吧。”

殷岃冷聲道:“沒規沒矩,不可自稱帝師。”

周窈窈隻好又道:“皇上,臣妾先與芽春玩一把,您瞧瞧。”

殷岃這才頷首。

周窈窈洗完牌,與芽春各抽了二十張,碼好後直接擺在案幾上,也不怕彆人看見:“ssr威震天,群攻增傷。”

“等等。”殷岃帶著薄繭的指尖落在她剛打出的那張卡牌上:“這兩條蛇一片草便是艾斯艾斯爾嗎?”

被一個皇上用求知的眼神注視,周窈窈瞬間生出了自豪感:“對,蛇代表稀有度,蛇越多就越稀有,卡牌本身的屬性也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