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間吻(2 / 2)

芽春搖搖頭:“她管不了了。那聲音太難聽,不等梁惠妃知曉便傳到了靜安宮,把吃齋念佛的皇後娘娘嚇了一跳,以為宮裡在做什麼殺生之事,皇後娘娘派人查探後直接喚去了梁惠妃,說不讓她負責宮宴任何事了。梁惠妃怒氣衝天,連夜去了吳安嬪宮裡,把吳安嬪臭罵了一頓。”

“梁惠妃想要拔尖當貴妃,這不是打她臉嗎,肯定得生氣。”

芽春點點頭:“但吳安嬪也有氣性,同黃美人在一起的時候把梁惠妃罵得一文不值,誰知黃美人轉頭就去尋了梁惠妃,現在她們三個鬨得不可開交,據說茶盞都砸了上百個呢!”

周窈窈聞言,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精彩精彩!好看愛看!芽春你多去外麵打聽打聽這些事兒,回來再給我講。”

芽春自然應下。

話音剛落,紫劍便從外間進來,低聲道:“婕妤,楊賢妃來了。”

“啊。”周窈窈有些奇怪:“皇後娘娘不準梁惠妃插手宮宴了,那豈不是所有事都落在了楊賢妃頭上,她這些日子早出晚歸,連個人都見不到,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奇怪歸奇怪,周窈窈起身行至門口,親自去迎楊賢妃。

人剛一進來,周窈窈就嚇了一跳:“賢妃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楊賢妃腳步還算穩當,但一雙杏眼下的烏黑蓋都蓋不住,臉色慘白,唇瓣上的口脂也斑駁了,瞧上去活像個底層社畜,哪有半點宮妃的樣。

“本宮無事。”

楊賢妃揮揮手,溫婉一笑,下一刻就快步上前握住了周窈窈的手:“周婕妤,咱們同住宜齡殿,感情必然比其他人更為親近,對不對?”

“對......”嗎?

聽到這話,楊賢妃麵上流露出感激之色:“你我既然親近,那如今見本宮這番模樣,你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啊?”楊賢妃今日怎麼怪怪的。

楊賢妃身旁的侍女緊接著道:“婕妤,今日太醫給賢妃娘娘診治,說娘娘損耗了太多心血,身子枯敗,如果不好好將養些日子,怕是會傷及本源。”

周窈窈聞言忙道:“那賢妃娘娘好好休養。至於宮宴,就......”

就去尋皇後娘娘這句話還沒說完,楊賢妃便道:“就托付給周婕妤你了。”

“什麼?”這事居然能彎彎繞繞落在自己頭上?原來這就是吃瓜吃到自己家啊!

周窈窈掙紮著推拒:“臣妾隻是個婕妤,什麼都不會,要是交給臣妾,怕是出的醜比吳安嬪還大。”

可楊賢妃充耳不聞,隻是揮了揮手,命侍女遞上一個托盤。

托盤裡明晃晃地放著幾粒金錠。

周窈窈立刻噤聲,回握住楊賢妃的手,慷慨激昂道:“賢妃娘娘既然托付給臣妾,臣妾怎麼能說半個不字?賢妃娘娘放心,臣妾一定將這宮宴辦得圓圓滿滿,給您臉上添光彩。”

楊賢妃頷首道:“本宮相信你。”

言罷,楊賢妃便令侍女喚情扶著自己回正殿去休養,讓周窈窈趕快去內務府熟悉事務,畢竟中秋宮宴也沒幾日了。

芽春和紫劍麵麵相覷,遲疑開口:“婕妤,您要麼還是去尋楊賢妃推了吧,憑您一人,怎麼能辦得下來。”

周窈窈長歎一聲,目光落到了案幾正中的托盤上,那裡麵,正閃耀著金光。

那可是金子啊,她在現世不知要沒日沒夜乾多少年,才能得到其中的一錠。

周窈窈暗自下定決心,既然來這一趟,總要嘗試著帶點東西回去吧!要是真能把這些金子帶回去,她豈不是餘生就能舒舒服服地過了?

想到此處,周窈窈上前兩步,把那幾錠金子數了一遍,又數了一遍,這才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木匣裡,鄭重其事地交給芽春,讓她收好。

既然收了楊賢妃的金子,周窈窈也要給人家辦事。她當了那麼多年的社畜,可不是白白混日子的。

*

內務府內,總管太監拿出一本賬冊交給麵前的帶須男子道:“席首輔,咱家已清點完內庫,按照皇上的吩咐分批將庫中剩餘鹽鐵分彆運出,這是賬冊,您且瞧瞧,仔細有什麼紕漏。”

帶須男子隨意把賬冊翻了兩頁便放下,輕笑道:“李公公辦事怎麼會有紕漏,要是本官瞧了,皇上還要說本宮不知事呢。”

話畢,帶須男子係上鬥篷,行禮道彆,總管太監命人從小路送他出宮。

剛行出內務府不遠,帶須男子便遠遠瞧見一個有品階的宮妃帶著侍女行來,看樣子,正是朝內務府去。

他默默躲到一旁,待人走遠了,忽聽身胖跟隨的小太監道:“咦,這不是周婕妤嗎,她這個時辰去內務府做甚。”

“周?”帶須男子心頭一跳,隨即自嘲一笑,隨口問道:“這便是那位為皇上擋刀的宮妃嗎?”

小太監點頭:“周婕妤出身漢中郡,小門小戶的,也是有福氣,能為皇上擋刀。”

“漢中郡?”帶須男子神色一凜:“周婕妤是漢中郡的嗎?”

小太監道:“對啊。”

話剛說完,小太監忽然反應過來:“席首輔,您的夫人不也是漢中郡出身嗎?而且......”

也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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