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床塌了(1 / 2)

“等等!”

感受到男人的氣息一點點逼近,周窈窈“騰”地一下坐起來,險些又撞上了男人的下巴。好在殷劣動作快,迅速避開,才避免了一場疼痛。

他深吸一口氣,劍眉輕蹙,語氣儘量平緩地問: “怎麼了?”

周窈窈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來,兩隻手摸成拳頭托住自己的下巴,琉璃般的瞳仁在睫毛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皇上,要麼咱們,先喝點酒吧。"

看樣子,是想同上次那樣壯膽?

殷劣定定地瞧了她兩眼,扯過錦被把她蓋得嚴嚴實實的,拉了拉在床頭懸掛的銀鈴。不過片刻功夫,順德便進了裡屋,離拔步床隔著丈餘的距離,恭恭敬敬地低著頭。

殷劣道: “端兩盞清酒來。”言罷,意有所指地輕咳了一聲。

順德會意,應聲之後轉身用紅檀托盤盛了兩杯盞的清酒進屋,放在榻邊的小幾上便又出去了,一刻都沒耽誤。

殷劣起身仔細看了看,拿起了其中的一杯,將另外一杯遞給周窈窈,叮嚀道:“隻準喝這一杯。”清酒不比果酒,勁頭更大,她若是多喝幾杯,隻怕會壞事。

周窈窈點頭如搗蒜,小心翼翼地從男人的大掌中接過了杯盞,不等男人唇齒碰到杯盞,她便一馬當先,一口悶了下去。

“媽呀,好辣好辣好辣!”

她聞著這酒酒氣不重,還有點點清香漫出,就以為同上次那果酒一般味道甘甜,沒想到入喉居然如此辛辣,辣得她輕啟丹唇,不自覺地探出一點舌尖來。

殷劣的視線停留在她的唇齒間,目光漸漸深幽。

“砰”地一聲,他把手中的杯盞放回托盤,隨即彎下腰,一隻大掌反扣住女子柔弱的手腕,貼了上去。

當男人清冽的氣息從唇齒間襲來,一點點將酒水的辣意趕跑時,周窈窈才反應過來,她,又被他親了。

上次他親她的時候,好像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氣氛到了,順勢就親了,來勢洶洶,仿佛她不是人,而是一塊醬肘子。

周窈窈突然就委屈了。她才不是醬肘子!就算這時刻不得不啃醬肘子,她也要做啃醬肘子的那個人!

酒壯慫人膽,周窈竊鼓起勇氣,拍了拍男人的肩頭。

殷劣正專心地想要尋覓花瓣間的花

蕊,冷不防被拍了一下,隻得鬆開懷裡的溫香軟玉,唇瓣停下尋覓花蕊的節奏,努力耐著性子道: "又怎麼了?"

話音未落,肩膀上便被兩隻柔軟的小手牢牢攀住,女子目光堅定,神色堅毅,仿佛要英勇就義一般,直直地貼了上來。

殷劣覺得這神情莫名地好笑,唇角微揚,就勢支著身子,任由她折騰。若是她每次飲完酒都能這般,也是一樁樂事。

因著他的縱容,周窈窈毫不費力地就找到了兩片微涼的柔軟,薄薄的,要真是醬肘子,這兩片還不夠她塞牙縫呢。

她想了想男人適才的做派,也不嘴軟,乾脆利落地貼了上去。

清冽的氣息再次拂來,仿佛將一兩仙毫擰碎烘乾,又與冬季的梅尖的細雪混在一處,焙出淡淡的香氣,微苦但又誘人。

周窈窈雙手攀得更緊了,結果一不留神,牙齒劃過,就像一口咬了上去。

"唔。"

男人悶哼出聲。

周窈窈舌尖感受到了一點點鹹腥,大著膽子嘗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犯錯了。

下一刻,她剛剛鬆開攀住男人肩膀的兩隻手,便被用力彆在了身後,整個人被重重地壓在了拔步床上,好在身後有錦被墊著,倒是不疼。

身下的拔步床發出了一聲低鳴,不過兩人都沒聽見。

周窈窈感覺到自己是雙手被牢牢覆住,忙狗腿道:"皇上力拔山兮氣蓋世。"

又亂比喻

殷劣沉沉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雙臂沉在她雙耳旁,覆身上去。下一刻,拔步床高亢地鳴叫了一聲。二人終於意識到不對。

殷劣神色一凜,用錦被牢牢將女子裹住,剛要帶著她翻身下榻,拔步床便再也支撐不住, “轟然”倒塌。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有刺客?”

聽到異響,順德帶著芽春等人從外間匆匆忙忙地趕進來,甫一進門,就有一張巨大的床幔被甩了過來,將他們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

男人儘力壓抑著火氣,一字一頓地道: “無刺客,你們出去吧。”

順德聞言,隻好又趕快帶著侍從們出去了,出去時還不忘小心翼翼地帶上門。周窈窈被錦被裹著,又有男人力氣支撐,摔下來

時又摔倒了他懷裡,故而毫發無傷。

她聽見殷步同順德說話時聲音並無起伏,以為他也沒傷到,思索了一會兒,猶猶豫豫地道:“皇上,還繼續嗎?"

繼續,如何繼續?都這時候還能繼續嗎?殷步險些氣笑了。

他單手托著周窈窈起身,隨後自己站起來,蹙著眉頭,拔落了插入身體內的幾根粗壯些的木枝。周窈窈“哎呀”一聲,終於瞧見了男人身體上泅出的紅色。

“皇上,您,您受傷了。”

“無礙。”

殷劣偏過頭瞧了瞧後背,又果斷拔出了一根嵌在後背上的小指粗細的木條。再開口時,周窈窈已經帶了哭腔: “臣妾去喚太醫。”她剛剛抬腳,就被男人果斷拽住: “彆去。”

“為什麼啊。”

她眨眨眼睛,把眼眶裡的淚水憋回去了一點,努力讓眼神變得清明,這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殷劣的身體。

說嚴重倒是不嚴重,沒有特彆深的傷口,幾處稍微粗壯些的木枝已經都被他拔出來了,並沒有傷到要害。但他身上此時都是些細細密密的小傷口,一看就是有許多細小的木枝嵌了進去,肯定特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