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字條(1 / 2)

如此邋遢,紙屑都散落在地上,也不收拾。

殷劣抿緊唇瓣,正想俯身將那紙條拾起,又聽她“嘔”了一聲,隨即便一邊咳一邊吐了出來,期間伴隨著幾聲低吟,顯然極為難受。

殷劣顧不得拾起那紙條,快步行到周窈窈身後。

順德已拿來了溫水,殷劣親自接過,一手持著溫水上前,一手輕輕拍撫女子的後背,一下一下,意在安撫。

待周窈窈吐完了,他才把手裡的溫水遞給小臉慘白的女子: “漱口。”

周窈窈接過溫水漱了口,朝殷劣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來: “多謝皇上,不打緊的。”

她一向起得晚,現在醒來實在是有些太早了,剛剛吐完之後胸口又舒服了許多,困意也上來了。話音剛落,她就又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一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無論折騰多少次都這樣,甚至眼下連生病了都是這副做派。

殷劣深吸一口氣,著實有些無奈。他想要偏過頭,最後還是沒忍住從周窈窈手裡接過杯盞交給順德,命順德再斟一杯溫水來。

說話間,芽春已經被順德喚醒了,她忙理好衣衫,朝殷步叩拜謝罪:“不知皇上到來,奴婢罪該萬死。"

待殷劣冷聲讓起後,她連忙將周窈窈摔下榻來後的被褥、毯子收拾好,免不得便要收拾那張紙條。

好巧不巧,那張紙條被被褥翻揚扇起的風吹翻了個麵,正巧露出有字的那麵。芽春正要收拾,忽聽殷步道:“等等。”他腳步輕抬,上前兩步後,便要俯身拾起那張字條。

周窈窈本來還在因為犯困而發愣,看他的目光落在那張字條上,登時回過神來,警惕性拉到滿格。

雖然她的字條昨日便已經扔給席首輔了,現在那紙條也不知道是誰的裡麵寫得是什麼,但她明白,裡麵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讓皇上拿到,定然要出大事!

見皇上俯身去拾,周窈窈連忙一個鯉魚打挺撲到地上,比殷劣的指尖早了一點點功夫,用掌心"啪"地一下,按住了那張字條。

殷劣見狀,冷冷地瞧她一眼: "怎麼?周才人有事瞞著朕?"

周竊窈撅著腰,朝殷劣露出一個笑來: “臣妾怎麼可能瞞著您呢。”

話雖這

麼說,她卻飛快地把那紙條據進手心,垂著頭爬起來:"皇上,這是昨日臣妾習字的紙條,不過幾句酸詩罷了,就不刺激悠的眼睛了。"

可殷劣不吃這套,衣角輕晃,一隻帶著薄繭的大掌便直直地擺在她麵前。

男人聲音冷冽: “交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他是皇上不能跟他硬著來,可他又不吃軟!

周窈窈緊咬著下唇,急得額角都要冒汗了,眼睜睜地瞧著眼前那隻大掌越來越近,似乎她再不交出來,就要出手來奪。

她一時著急,胸口又有些不爽利了,胃裡翻江倒海,剛要張口,便直直“嘔”了出來,濺上了皇上和自己的鞋履。

芽春一臉驚恐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看到周窈窈吐到皇上身上後猛地捂住臉,隻覺得自己主子和自己的腦袋都要掉了。

周窈窈吐完之後才有勁緩緩抬頭,正對上殷劣鐵青的臉。

她神色灰敗,與芽春交換了個無力的眼神,頹然要倒在地上,卻被殷步單手撈住,撐住她的身子,滿臉嫌棄道: “你惡不惡心。”

話雖這麼說,手卻牢牢地扶住她的身子,生怕她沒勁摔倒,又栽下去。

周窈窈嘴巴一撇,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臣妾難受啊,臣妾也不想禦前失儀的,臣妾也控製不了啊。"

她哭得眼淚汪汪,瞧上去好不可憐,但還記得把手裡的紙條磨來磨去,揉成皺皺巴巴之後扔到自己剛剛吐出的東西裡,還特意踩上兩腳。

殷劣的心思都集中在她沾滿淚水的小臉上,沒有留意到她腳下的小動作。

他抿了抿唇,轉頭吩咐順德:“讓人來把這裡收拾了。”

他又轉頭看向周窈竊: “把紙條交出來,朕帶你更衣。”

周窈窈眼珠子動了動,抽抽噎噎地把虛握的手掌伸到前麵來,一臉堅毅道: “皇上瞧吧,臣妾就是昨日練了幾句酸詩,因為內容太……故而不願讓人瞧見,可您一定要看,那就看吧。”

殷劣垂眸一看,女子白嫩的掌心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但她還偏偏很是驚訝,驚叫了一聲後低頭尋了尋,隨即朝她吐出的一堆裡麵指了指:“落,落那裡麵了。"

周窈窈可憐兮兮地眨了眨眼: "皇上,您

若實在想看,臣妾把字練好些再給您瞧。"

若是旁人發生這種事,殷另定然懷疑那張字條內寫得是什麼,但周窈窈一向跳脫,又沒什麼心思,她說寫了酸詩不願讓人瞧見,反倒還有幾分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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