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會麵(1 / 2)

不等周窈窈回答,席臨然便已起身,朝殷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皇上,微臣適才聽聞才人從車棍上摔下,便多哺了一句,可在車榻前加裝圍欄。"

周窈窈點頭。

殷步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略微轉了轉,麵無表情道:“你說得對,合該如此,是朕疏忽了。”

他語氣生硬,顯然不悅。

雖然不知皇上為何不悅,但周窈窈作為一個合格的狗腿,忙諂媚道: “皇上日理萬機,怎麼能是皇上疏忽了呢,是臣妾睡姿不雅,才會從車榻上摔下。"

見她急忙辯解,殷劣的神情稍稍和緩了些。

他緩步坐到書案前: “大醫說你的症狀與眩疾、受寒皆能對應,無法判斷你眼下究竟是眩疾還是受寒,故而在喝傷寒藥之餘也要含酸梅子,你是在朕這邊喝藥還是回自己車裡喝?”

周窈窈現下確實有些不適,她就想回去躺在自己的小榻上養精蓄銳,好在夜裡與席首輔相見,忙道: “想來馬車也已經收拾好了,臣妾便不打擾皇上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退下,也不敢抬頭看席臨然一眼,快步就退出了車廂,出去時,還險些撞到自己的腦袋。

殷劣張了張嘴,想喚她慢些,但見她已經走了,便又把未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順德複又上前,將適才撤下的筆墨紙硯呈到了書案上。

席臨然隱隱約約瞧見紙張上寫了一句詩,正要定睛去看,便見皇上親手將那紙張取走,輕手輕腳地放入書案下的暗櫃裡,禁不住有些詫異,不知那究竟是誰的墨寶,讓皇上如此珍惜。

不過他也沒有資格詢問此事,待順德將皇上麵前諸物整理要當後,席臨然才開口問道: “皇上,晌午時分便能入冀州西部,可要實地查看一二?"

殷步頷首: “自然要看的,不要驚動當地官員,一路便沿著山道,看稻垛、瞧堤堰。”

席臨然應下,又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遞給殷劣:“皇上,這是從江南寄來的信件,請皇上審閱。"

已經瞧過信的內容,席臨然自然知道裡麵說了些什麼,見殷劣一目十行快速讀過後,麵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平靜,不由得有些訝然。

“皇上,殷峁本就在江南百姓心中有些威信,若他真能說和南越,與周圍百姓通商,怕

他會以南方為基礎,重新起勢啊。"

殷劣反問道: “南越為何要按照他的要求辦事,他能給南越什麼好處?”

見席臨然麵露遲疑,殷劣冷笑一聲: “除非他能殺了朕,答應自己登基後,再割兩廣給南越,南越才會應下他這個流竄的前朝太子的要求。畢竟,南越也不是傻子。"

席臨然道: “可是按照眼下的形式,南越定然不會相信他有能力取皇上您而代之啊。”“所以,他根本不是為了說和南越,而是為了欺瞞那些相信他的百姓。”席臨然道: “那悠的意思是,聽之任之?”殷另道: "自然不是,朕要幫他,幫他立威,唱好這出大戲。"

見席臨然不明所以,殷步難得露出一個笑來: “若是朕猜得沒錯,殷峁會派人來刺殺朕,以把戲做足。"

席臨然麵色凝重起來: “臣這就命禁軍加強防範。”

殷步抬手製止:“不必,朕思索許久,他若不刺殺,朕又如何引出在朝堂中的前朝餘孽呢。”殷步將信重新交還給他: “你要做的,不是盯住殷峁,而是要盯住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席臨然應是,恍神之間,他似乎隱約想起,皇上先前也給他說過類似的話。

見他神情專注,但眼下青黑實在顯眼,殷步頓了頓,還是問道: “你昨夜,可是未曾休息好?”席臨然心頭一凜,苦笑道:“皇上,微臣有擇席的毛病。”

殷步瞧著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道: “罷了,你先去休息吧,待到冀州西部時,朕再命人喚你。"

席臨然謝恩退下。

周窈窈喝完藥,想來那藥裡有安神的成分,一覺便睡到了晌午用午膳的功夫。楊賢妃派人來喚她,讓她與吳安嬪一道,去她的車內用膳。周窈窈慢吞吞地起身,同芽春一路下去,出馬車時,正巧與吳安嬪打了個照麵。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周窈窈為人處世的哲學,儘管吳安嬪在上一輪次小小地給她使過絆子,她也秉持著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原則,禮貌地扯出一個假笑來: “吳安嬪。

吳安嬪柳眉細眼的,人瞧上去溫柔如水,此時也笑著朝她回了一禮,隨即親親熱熱地挽過她的手,一同去尋楊賢妃。

瞧著那保養得宜的精致的玉手搭在自己的腕上,周窈窈心中真是萬馬奔騰,極為不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