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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皺了一下眉毛。

石觀音?誰?為什麼要毀她容?這武俠世界裡麵的人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係統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給過這麼尖銳的提示警報聲了, 李魚不敢掉以輕心,立刻打開人物指環,開始翻起了石觀音的人物生平。

【石觀音, 原名李琦,出生於黃山世家。多年以前, 黃山世家與華山劍派死鬥, 被滅了滿門, 隻有李琦逃了出來。她遠渡重洋去了日本, 與日本浪人武士天楓十四郎生下兩個兒子, 並連成了絕世神功。後回到中原,殺光華山劍派。後在大漠石林中建立了自己的勢力。

石觀音此人,對美貌有一種非凡的執著, 她相信自己是天下最美麗的女子, 對每一個被傳出美名的女人都懷著巨大的惡意,如果她們真的十分美貌的話,她就會把這些女人的麵容毀掉, 也把她們的人生毀掉, 昔日的天下第一美人秋靈素就是被石觀音毀掉的。】

李魚:“…………”

這是白雪公主的惡毒皇後後媽麼?

李魚一時之間對這個詭譎的江湖感到非常的疑惑……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一個個都感覺變態的很?

還沒來得及思考對策,她的脊背忽然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顫栗。

一個銀鈴般嬌美的笑聲忽然自她背後響起。

這嬌笑聲的確是優美的, 卻讓人沒由來的有一種恐怖之感,李魚是一個一點兒武功都不會的平凡女子, 聽到這一聲響之後,甚至連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她的心砰砰砰的狂跳著,好似身體已不由自主的感到退縮。

李魚站在原地,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僵硬的身體重新回歸放鬆, 然後緩緩的轉過頭去。

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絕色的麗人。

深秋十分,這麗人依然是一席朦朧而氤氳的白紗衣裙,這衣裙衣袂飄飄,她身上掛著一抹淡紫色的披帛,這一抹淡紫,又為她素淨的衣裙增加了幾分高貴的光芒。

而她的風姿和她的麵容,那都是頂尖的。

饒是李魚在銀州已見過了無數的美人,但仍不得不承認,這白衣的麗人才是世間的絕美。

她有一雙如秋水一般的眼眸,隻一個垂眸,那一汪漆黑的水就像是散落了無數的黑珍珠或黑曜石一般,在漣漪中泛出點點星光。她麵上帶著紅暈,嘴角帶著微笑,似乎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一樣的在看李魚。

這就是石觀音麼?李魚想。

路小佳的功夫已是上中之上,可如今這石觀音站在她的房中,路小佳卻是沒有絲毫的察覺……難道這石觀音的武功,真是是那樣的深不可測?

李魚暗自心驚,麵上卻是沒有一點兒表情,冷冰冰地打量著石觀音。

而石觀音也在打量著她。

她把李魚從頭看到腳,又把李魚從腳看到頭。她的目光每在李魚身上挪過一寸,她的笑容就淡下一分。

等她的目光釘在李魚的臉上時,她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好像已變成了一個幽怨的婦人,整個人都充滿了怨恨、充滿了嫉妒。她死死地盯著李魚眼角的那顆小痣,眼神逐漸開始迷離,思緒似乎已不在這裡了。

她忽然幽幽地說:“你……你真美,原來眼角有淚痣竟然這樣美,或許我也應該在眼角點一顆淚痣,你說是不是?”

她說話時的聲音也是很美的,隻是這美中卻有一種奇怪的癡態,叫人聽了,不免心裡頭發毛。

李魚冷冰冰地道:“閣下半夜來訪,就是為了看本宮眼角的小痣的?”

石觀音吃吃笑道:“你的脾氣倒是很大,不虧貴為一國公主。”

李魚心裡不妙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大。

他們都已經開始說話了,路小佳沒理由聽不見啊?可是他如今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已遭遇不測?

不至於吧?這石觀音就算再厲害,難道可以在一瞬間殺死路小佳,讓他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麼?

石觀音道:“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你的那個侍衛還沒有出手?”

李魚不說話了。

石觀音笑道:“傻孩子,那當然是因為……我在進來的時候,順手把他的穴道給點住了啊。”

如此一說,李魚更是心驚。

路小佳與中原一點紅皆是用劍,且都以快劍著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道理就算是李魚也是明白的。

而以快著稱的劍客們,反應更是迅速極了,能讓石觀音在一瞬間把穴道點住,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這石觀音的功夫……比她之前見到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可怕!

李魚淡淡地道:“你找我乾什麼?”

雖然她心裡已經知道石觀音是來乾什麼的了。

石觀音的目光之中便充滿了嫉恨,她看了李魚半晌,忽然幽幽地道:“你這麼美,恐怕過不了多久,這江湖上便沒有我石觀音的立足之地了,天下要是出了你這樣的美人,那我可是萬萬受不了的。”

而且她還很年輕。

年輕,是石觀音最大的軟肋。

她已年過五十,雖然因為每日的練功和保養,讓她看起來仍然和二八少女無益,可是她也清楚的很,年紀大了就是年紀大了,是絕比不過真正的青春少女的。

石觀音忽然笑了,她從袖口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來,放在了坐塌的小幾子上。

石觀音道:“這是能讓你無悲無痛就可以毀去麵容的藥,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後,我要看到你已經毀容。”

李魚冷笑道:“如果我不呢?”

石觀音的臉色立刻變了,她忽然變得冰冷又可怖。

石觀音厲聲地道:“如果三個月後,我還沒有看到你變得令人作嘔,我就會把你的臉摁到燒紅的炭火之中,我要把你的鼻子和嘴巴全部割掉,用匕首在你臉上攪來攪去。你自己選吧,是自己毀容,還是讓我幫你!”

她的話音剛落,忽然一柄薄劍閃著寒光刺向了她的後心,原是路小佳已衝開了他的穴道,朝石觀音飛撲而來!

石觀音臉色淡淡的,似乎沒有發現有人偷襲她。

就在那劍光觸到她後心的那一刹那,石觀音忽然動了,她的動作是那麼的輕靈,那麼的優雅,又是那麼的迅速。

李魚甚至沒有看清她的動作是怎麼樣的,她就已一掌拍出,淩厲的掌風朝著路小佳裹挾而去!

路小佳一驚,急急收劍,朝一邊側著躲開。

可是這石觀音卻好像已預測到了路小佳的動作一般,她臉上那種淡淡的表情,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可是她的掌勢卻變了,變得宏大如錢塘江的大潮,細細密密的把路小佳裹在裡頭,他無論朝哪個方向動,都絕不可能躲開這掌風!

路小佳那雙永遠冷漠的眼睛神色一凜,裡頭甚至浮現出一種同歸於儘的毒辣來,他劍勢一變,竟是迎著那掌風,朝石觀音心口刺去!

劍是長兵器,他的劍一定先刺穿石觀音的心臟!而即使……即使他會被石觀音的掌風震碎心脈,那也無所謂!

石觀音笑了。

她又露出了那種少女一般的甜笑,令人不寒而栗。

然後,她的左手忽然在路小佳的劍上輕輕地彈了一下,路小佳的劍就一寸寸的斷裂,發出一種難聽的嗡嗡聲。

下一個瞬間,路小佳中了她一掌,直接從窗口飛了出去。

一柄奇異的黑刀忽然呈破空之勢襲來,帶著萬鈞之勢,對準石觀音的頭顱劈砍而下,任誰都可以看出,這黑刀的主人就是想要她的命,絕沒有彆的意思。

石觀音輕靈的後退,也從窗口越了出去。

傅紅雪蒼白的臉偏了一下,對上了李魚的臉,他咬著牙道:“你待在這裡,不要出去!”

說著,他也從窗口掠了出去,落在了公主府的院子裡。

這樣大的打鬥聲,當然已驚起了很多人,靈武衛們都抽出了佩刀,將她團團圍住。

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靈武衛的最前方,手中握著一柄出鞘的寶劍,此人正是展昭,這般時間,展昭雖還未睡下,卻已脫下了官袍,隻著中衣。

他發絲淩亂,麵色嚴峻,薄唇緊緊抿起,而那一雙總是溫潤如玉的雙眼之中,也已被染上了一種深沉的墨色。

傅紅雪提著刀,站在石觀音的另一側。

二人對視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忽然一齊攻上,勢要取石觀音的性命!

展昭武功雖好,卻鮮少動武,就算動武,也一般都是以不傷人性命為原則。

今日卻不同,展昭的一招一式變得殺氣十足,招招都是朝著石觀音的心口和咽喉而去的,如此強勁對手,他已使出了自己十成十的功夫。

傅紅雪也是一樣!他的功夫本來就是為了殺人而練的,而如今他已完全與這把魔刀融為一體,刀就是人,人就是刀!這刀,也仿佛成為了手臂的延續,靈活而銳利的劈砍向石觀音。

但石觀音卻仍是笑著的,似乎這兩個當世的高手,在她麵前根本什麼都不是一樣。

她動起來好像是一汪清泉、又好像是一隻扇動著翅膀的蝴蝶,優美的好似在舞蹈,隻是這舞蹈之中,卻隱藏著能叫人粉身碎骨的可怕招式。

不出三十招,展昭與傅紅雪就都雙雙敗下陣來,石觀音似乎有意想要把李魚身邊的江湖高手給鏟除,於是一人給了一掌。

傅紅雪當場吐出一口鮮血來,昏迷過去。

而展昭咬緊了牙關,沒讓慘叫和那口鮮血一起噴出,他手中緊緊握著劍,似乎想要趁石觀音不備,給她來一劍。

石觀音看著展昭,忽然展顏一笑,道:“你真是個好小夥子。”

展昭劍眉星目、身姿姣好、長身玉立,黑發如墨,任誰見了,都得心生喜歡。

石觀音湊近了展昭,臉上又爬滿了那種嬌羞的紅暈,她看著展昭,吃吃笑道:“你不要跟著這個女人啦,她很快就會變成一個令人作嘔的醜妖怪了。你要不要我?你跟我走,我就把我自己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