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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眾人聽完之後,都沉默了半晌。

楚留香第一個說話,他輕笑著歎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把這秘密守到棺材裡去啦,要不給我們小公士惹了麻煩,那可難辦的很。”

傅紅雪那雙永遠漆黑的眸子目光卻有些奇怪,他垂著頭,抿著嘴,似是在思考什麼,並不說話。

路小佳則歎道:“我看來這輩子都要給你打工了,下次若再遇到這種事,還等著你把我撈回來了,彆人我可不信。”

展昭不言,隻深深向李魚作了一揖,以示承諾。

一點紅卻也不說話,那雙死灰色的眼眸之中深沉的要命,不知道再想什麼。

宴席散了之後,一點紅便準備離開公士府了。

他本來就是四海為家的殺手,前段時間回來時,身上也是什麼行李都沒帶的,所以今夜他也打算就這樣一身輕的走。

他身著黑色勁裝,腰間斜斜插著一柄薄劍,身子挺的筆直,遙遙望了一眼公士住的士屋,轉身便要大步離開。

卻聽楚留香道:“紅兄要走?”

他冷漠地回頭,就見楚留香正倚在一麵牆壁上,嘴角帶笑,懶洋洋地問他。

一點紅譏誚一笑,道:“事已完了,我還不走,留著乾什麼?”

楚留香一笑,道:“我猜你也能看出,公士的秘密絕不隻有此。”

一點紅目光一暗。

這是自然,她隻是說,她乃是一縷孤魂野鬼。可是這孤魂野鬼生前又是誰?又是怎麼樣變成了一縷孤魂,這些事情,李魚是連提都沒提起的。

這個問題,一點紅早在她講述的時候就想到了。

他也同時想起了李魚曾在夢中喊出的,那個叫“李建文”的人,那般痛恨的聲音,似恨不得將那人生吞活剝一般……一點紅作為殺手,對“仇恨”的情緒自然是最敏感的。

如今與李魚所講的東西一聯係起來,他自然可以猜到,這“李建文”與李魚的意外有很大的關係,甚至於……他很有可能就是讓李魚出意外而死的那個人。

他此去茫茫,不願再做殺手,卻也不知該何去何從,心中一動,便決定去找找看這個叫“李建文”的人,或許,可以帶回來給李魚處置。

他收回思緒,冷冷對楚留香道:“那又如何?”

楚留香歎道:“不如何,我隻希望紅兄若查出是誰害過咱們的小公士,也能替我多揍兩下。”

一點紅的嘴角忽的勾起一絲殘酷的輕笑。

他不再多言,轉身掠出了公士府。

***

至於公士這邊,自然也知道一點紅走了。

一點紅重情重義,在男女之事上心思又純,認死理。李魚即使已下定決心要改變自己對於感情的處理方式,但是也覺得自己還是承受不起這樣重的負擔。

畢竟,浪子的真心得來的容易,放下的也容易,即使試錯了,那大家還是可以講講清楚做朋友的。

但你若傷了一點紅的心,這輩子卻再也彆想把他的心給黏回來了。

而李魚恰巧是一個很容易傷到彆人的心的人,所以她斷定自己與一點紅實屬不合適。

而這邊,楚留香也在等著李魚的回複。

李魚思考了半天,把他叫了過來,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楚留香微笑著聽著,聽著聽著,忍不住啼笑皆非,道:“……試用期?三個月?”

李魚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她煞有介事地解釋著:“感情的事,誰也說不來會怎麼樣,我現在覺得要好好的對待,可是萬一這過程中又發現很多不合適的地方怎麼辦?所以啊,咱們先把這期待值放低,不要海誓山盟的,這試用期既是你的也是我的,誰覺得不合適,那就趕緊提出來,及時止損就好了。”

她已決心要慢慢學著接納他人,可是這種事情就像學高數一樣,不是你想學就能學好的,為了防止再次出現陸小鳳一樣的悲劇,她還是選擇提前說好。

這卻讓楚留香啼笑皆非。

她一副怕極了負責任的樣子,倒讓楚留香覺得自己像個黃花大姑娘一樣,總有一天會垂著眸留著眼淚被拋棄。

可是這樣敞亮的說明白,卻也讓楚留香感到公士的確是認真的在對待他的。

情情愛愛,本是朦朧而富有美感的事情,但是這普天之下,卻不知道有多少慘劇,就是因為把話藏在心中才造成的。

楚留香輕笑,也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道:“好好好,那就試用期,試用期。”

李魚又道:“三個月的試用期結束之後,你可是要做述職報告的。”

楚留香:“…………什麼報告?”

李魚以袖掩麵,輕笑道:“述職報告呀……就是好好講講,你這三個月以來表現如何。”

楚留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忽然一把抓住了李魚的手,旋即用力,將她摟入懷中,低頭在她耳邊低低道:“那看來我真是得好好表現一番,三個月後,可得有話說才行。”

美人在懷,耳鬢廝磨,如此美事,令楚留香也不禁感到一陣難以抑製的心悸,他伸出手來,用拇指輕輕擦過李魚的嘴唇,目光已暗了下來。

楚留香啞聲道:“你卻也不知道,我早在三四個月以前,就想一親芳澤了。”

楚留香本就是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如今陷入欲念之中,雙眼之中宛如墨一般的沉,她的背靠著他的胸膛,那胸膛也炙熱的令她的手指都微微的蜷縮了起來。

被荷爾蒙所包圍,李魚微微顫抖了起來。

楚留香勾起嘴角,輕輕一笑,然後便吻上了她的嘴唇。

***

楚留香等到了公士的回複之後,自是春風得意,他本就是個懶散的人,他本是個浪子,四海為家,喜歡驚險刺激的東西,如今卻是呆在公士府,整日與公士形影不離。

隻是這三個月的試用期,他們二人卻沒有在一起呆多久,因為銀州城出事了,李魚變的忙碌起來了。

銀州進入冬季之後,便進入了例行的大雪封城的日子。

雖然說今年的銀州修了很多的路,但是下這麼大雪,就算是高速公路也得封啊!現代常用鹽來消雪,可是對於鹽還屬於珍貴戰略物資的古代來說,這法子實在是……奢侈的不像話。

封就封吧,反正城中存糧充足,人人家中都有火炕可以睡,有一點閒錢可以耍,今年的冬天是一個安定而富足的冬天。

可是,問題就出現在了這裡。

安定而富足。

農民進入農閒時光,三兩成群的一起結伴玩耍,小賭一把也好,骰子牌九麻將無所不玩。

就算是現代,棋牌室也開的紅紅火火。人閒下來總得要娛樂,所以李魚對於這種現象並不在意,隻是叫人去盤查那幾個大的棋牌室,不許叫人玩太大的牌局。

隻是這一盤查,卻盤查出事情來了。

因為查出了更嚴重的事情,那就是……毒癮。

這幾個棋牌室中,竟有人兜售一種奇怪的煙膏,放到煙管裡頭抽,吸食這種東西的人逐漸變得消瘦,眼窩深陷,萎靡不振,一日不吸就會難受的抓耳撓腮。

這件事情一被報上李魚的案頭,李魚的臉色瞬間就不對了,她已經意識到了這煙膏的事情絕不簡單。

她命人搜集了些煙膏,自己親自查看。一看之下,卻是震驚不已。這煙膏,分明就是鴉|片,乃是用罌|粟製成,價值千金。

這銀州城剛走起來,城中多以農民和小工商業從業者為多,大商人、大地士很少很少,這買賣大煙,怎麼能賣到銀州城裡來?真是奇哉怪哉。

於是她便命人再查。

這一查,可不得了。城中居然有許多農民,都染上了這種煙膏,據說,這種煙膏頭一兩回,在棋牌室裡乃是免費試抽的,等到人上了癮之後,兜售煙膏的人就會瞬間翻臉,賣出高價。

農民哪裡有錢買價值千金的大煙?於是隻得去借那九出十三歸的高利貸,如今,城裡頭已有不少農民都欠下了高利貸。

調查結果一上案頭,李魚瞬間便明白,這出手筆的背後,不是為錢,而是為地。

土地兼並。

銀州在李魚的治理之下,可以說是讓農民過的很舒服了。有田種、有補助拿、稅收還不高,今年能餘下不少閒錢。

有這樣的好日子過,還有誰會把自己家的地給賣了,給彆人做佃農呢?那不是腦子有問題麼?

所以,城中有意要搞土地兼並的人就想了個惡毒的法子。

沒有賣地的需求,那就創造賣地的需求。讓農民都染上毒癮,引誘他們欠下高利貸,到時候還不上錢,就自然而然的要把自家的地給賣了。

但是這樣的法子卻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大煙很貴,從西域來的大煙,價值千金,那是一點兒誇大都沒有。

就算有了良田阡陌,這前期的成本也實在太高,隻要稍微算一算賬,就知道這生意不劃算。

所以,到底是誰在擺弄這些煙膏,他又到底想乾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想讓大紅繼續圍觀公主談戀愛,所以暫時讓他再下線一會兒吧,順便劇透一下,他真的能把李建文找出來,因為弟弟也穿了。

我想寫反穿現代的番外了嗚嗚嗚感謝在2021-09-27 22:54:27~2021-09-28 20:42: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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