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這可是他之後的同盟,祖國的花朵,民族的未來,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一代中堅力量!!!
杜和澤說:“還能為什麼,自然是因為小霽這身份——”
沒想到他話還未說完,寇秋倒眉梢一挑,露出來了個詫異的表情。
“怎麼,你不知道嗎?”
杜和澤一怔,知道什麼?
寇秋拍了拍旁邊少年的頭,又彆有意味地扭過來看杜和澤,語氣慢悠悠的,拖長了尾音:“小霽他腸胃不好,不怎麼能吃葷腥。”
杜和澤怎麼會關注這些,頓時麵色難看起來,半晌後,才勉強勾起一個笑,“原來是這樣啊。”
這感覺實在太奇怪了,他瞧著寇秋親手給夏新霽盛湯夾菜,雙方笑意盈盈有來有往,像是完全看不見自己,隻覺得心裡憋屈。
一邊是舊愛,一邊是新歡,杜和澤原本覺著,頂多也就是寇秋吃個醋,他待會兒哄哄,也就算了。
可如今看這形勢......這舊愛怎麼比自己還了解這新歡呢?
殊不知寇秋心裡也在對著夏新霽歎息。
傻孩子啊,你看見沒?這男人根本就沒把你放心裡!
這才不是什麼見鬼的真愛呢——之後哥哥一定會好好教導你,告訴你,隻有無限的為人民服務,那才叫做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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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寇秋定時定點開始收看新聞聯播。杜和澤如今一看這節目便覺得蛋疼,眼睛也隱隱有些抽搐,卻又不願意放棄這個刷小美人好感的機會,便仍舊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和夏新霽說上兩句。
門鈴聲突兀響起時,寇秋的眼睛仍舊沒從電視上移回來。保姆小跑著過去開了門,很快拖著一個極大的快遞箱子費力進了客廳,問:“少爺,這是你買的東西?”
寇秋猛地一興奮,立刻站起來:“對!”
他的眼神掃過杜和澤,又道:“你先彆走,裡麵有些東西要給你。”
杜和澤心裡一喜,也跟著站起了身,隨著他的步伐跟著向箱子裡麵看去。他的唇角噙著笑,想著寇秋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在意自己的,便覺得這幾天莫名懸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安下去了不少。
他捧起寇秋遞給自己的小箱子,沉甸甸的,極有分量。
會是什麼?
夏清然之前也是經常給杜和澤買東西的,他出手闊綽,對待青梅竹馬的戀人尤為大方,往往是自己用什麼,便也給杜和澤買什麼。杜和澤如今手腕上鬆鬆掛著的這支二百萬的名表便出自夏清然之手。他捧著箱子,望了眼手上的表,不由得更多了幾分期待。
片刻後,杜和澤打開了盒蓋,頓時被一大片耀眼的紅色閃瞎了眼。
那是怎樣的紅色啊,一定是用革命先烈的鮮血染成的紅,一定是從五星紅旗上采擷下來的紅——它們亮晶晶地閃耀著,明晃晃刺著人的眼,赫然便是整整齊齊排列著的——
“《毛-主-席語錄》???”
杜和澤的聲音一下子放大了。
封麵上紅星發著耀眼的光,像是嘲笑著咧開的紅豔豔的嘴。
杜和澤沉默片刻,嗬嗬乾笑了聲,又伸出手,向下翻了翻——總不至於這麼一箱子裡頭,全部都裝的是《毛-主-席語錄》吧?
片刻後,他絕望地收回了手。
還真特麼的,全都是。
整個客廳裡充斥著死一樣的寂靜,係統在寇秋的大腦裡成功地對著渣攻呆滯的臉笑成了個神經病。在這一片詭異的氣氛之中,唯有寇秋仍在繼續興致勃勃拆箱子,把裡麵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掏。
夏新霽不知什麼時候也站了過來,伸手展開地上一條紅色橫幅,上頭赫然印著五個鮮明的大字:
為人民服務。
他深深地望了寇秋一眼,眼裡頭充斥了點笑意。
寇秋仍在往外掏,等他把厚厚一摞考試用的書籍掏出來時,杜和澤終於忍不住了:“清然,你買這些書乾什麼?”
《行政職業能力測試》,《申論30套》,《半月談》......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些都是公務員考試用書籍——如今這屋子裡,夏老爺子早已退休,隻是老當益壯在公司掛著職;寇秋一個正兒八經的富三代,也早早就進了自家公司曆練,眼看著就要接夏老爺子的班。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裡麵有誰需要考公務員。
總不會是未雨綢繆替夏新霽買的吧?
想到這裡,他又驟然一驚,暗暗心想寇秋這難道是在警告夏新霽彆動家產的心思。豪門子弟明爭暗鬥都是常事,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一定是這樣。
“還能乾什麼,”寇秋奇怪地看了杜和澤一眼,仿佛在看智障,“當然是考試啊!”
杜和澤問:“誰?”
“沒誰,”寇秋說,“就我啊。”
“......”
“......”
在他這三個字落地的一瞬間,客廳裡再次被死一樣的寂靜充斥了。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