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習慣真的是件很可怕的東西。
養成一個習慣,隻需要短短的二十一天,可寇秋都已經不知道在那牢籠裡頭待了幾天了。這些日子裡,夏新霽幾乎每天都能軟磨硬泡,找出無數個理由來親親。
今天要吃蝦,親親。
要吃魚,親親。
等下要睡覺親親。
用了冰塊或彆的小玩意兒,親親親親親......
要是中途掙紮一小點,這小孩立刻就能發瘋,一邊做還能一邊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活像是那個慘被按在地毯上狠狠日了的人是他自己。三番五次下來,寇秋總結了教訓,每回他嘟起嘴的時候,就乖乖地由著他親——這樣,起碼能少點折騰的時間。
係統說:【怎麼樣,小心機的舌頭是不是能給櫻桃梗打結了?】
不懂這個梗的寇老乾部:【......什麼?】
係統:【......】
它隻好明著說:【他的技術是不是很好?哦,如果你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剛剛腦海裡的想法被馬賽克了。】
它意味深長地嘖了聲。
【說說吧,都爽到想了什麼被和諧的?】
寇秋眼睛望著天花板,幽幽道:【黨和人民。】
......騙子!
係統悲憤地想。
說好的共產主義接班人不撒謊呢!
這才幾年,就徹底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腐蝕帶壞了!!
寇秋沒有看見到來的兩人,夏新霽卻是看見了的。然而他對旁邊兩人完全崩裂的表情視而不見,還意猶不足抽回那一點猩紅的舌尖,在對麵人的唇珠上舔了舔,若無其事勾回一點粘膩的水色。杜陳兩人看著他如此動作,神色更加木然了,以全身上下所有細胞實力演繹了什麼叫做呆若木雞。
......哦嗬。
我剛剛,到底看見了什麼?
陳婷婷張口結舌了半天,像是被人死死扼住脖子的小動物,許久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夏新霽......你......”
她動了動嘴唇,滿臉難以置信,痛心地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
“那可是你哥啊!!”
相比之下,杜和澤便要冷靜的多。他早已從私家偵探那裡聽說了寇秋的情況,心中那個可怕的猜想也被徹底印證了。隻是如今親眼見到,衝擊力還是非比尋常,讓他的神色也不由得扭曲了下。
“好久不見,清然。”
寇秋終於看見了這兩個一直發著光的電燈泡,目光慢慢移到兩人親密挽著的手臂上,眉頭也不由得蹙了起來。
“杜和澤?”
他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皺眉看了眼旁邊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夏新霽像是沒看見兩人,還湊著腦袋嘟囔著要再親一下,被他伸出隻手臂直接推開了,“杜和澤,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杜和澤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頭發一絲不苟抹了發膠,愈發顯得文質彬彬。他整了整袖口,麵上現出幾分笑意,像是篤定了什麼。
“清然,”他輕聲說,“你很在意?”
吃醋了,這是杜和澤的第一個想法。
從他的話中聽出了誌得意滿的小孩冷哼一聲,猛地把手裡的叉子叉進了香腸裡,使勁戳了戳。
寇老乾部麵色更冷。
一個性取向始終為同性的人,突然間這樣靠近一個無辜的女孩子,這其中透出的意味讓寇秋無比反感。他看向杜和澤,又看了眼他身旁嬌嬌嫩嫩的女孩子,抿緊了嘴唇。
“杜和澤,”他直言道,“你這是在騙婚。”
陳婷婷一怔,目光在幾人之間遊移不定,顯然是沒有聽懂這句話。
“......騙婚?”
杜和澤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阻攔道:“清然,你——”
可寇秋已經說了出來:“他的性取向,一直為同性。”
陳婷婷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不可思議地轉頭去看身邊的人。杜和澤神色狼狽,避開了她的目光。
同性?
那為什麼還要來接觸自己,這樣頻繁地獻殷勤,甚至談婚論嫁?
他是想讓自己做一個隻能擁有形式上婚姻的同妻???
杜和澤胸中的最後一點期冀也終於像氣球似的爆掉了。他原本以為,寇秋興許對他還是有情的,還是可能像之前那樣對待他——可眼下,對方的眼神裡全都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像是在看一條在地上挪動的蠕蟲。
胸膛強烈地起伏著,他口不擇言:“那也比你們亂-倫強吧!惡心!變態!”
強烈的惡意讓他不顧一切捅了出來:“你以為我沒看見?不知道?你們在那屋子裡到底乾了什麼好事,你當時不讓我碰,結果被彆人上了多少次,我TM都知道——你哪來的臉!和我裝正經!!”
夏新霽一下子瞪大了眼,像是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眼看著就要蹦起來。寇秋按住他,豎起幾根手指。
“第一,”他語氣淡淡,“小霽並不是我的弟弟,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眾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