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日為兄(二十)(2 / 2)

“第二,”寇秋說,“你對這位小姐隱瞞了自己的性取向,並妄想在隱瞞的前提下走進婚姻殿堂——這是騙婚,是錯誤的,違背法律和道德的。”

“第三。”

他頓了頓。

“請不要再稱呼我為清然,我和你並不熟,杜先生。”

夏新霽徹底把香腸戳了個稀爛,一下子喜笑顏開,開心的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對!”他附和道,眼睛閃閃發亮,“不熟,一點都不熟!”

和杜和澤這次不愉快的見麵像是終於緩解了夏新霽心裡繃的緊緊的那根弦,寇秋的活動區域得以擴充到樓上及樓下,隻是出行時,夏新霽仍舊寸步不離。

他甚至沒有詢問寇秋是怎樣得知自己的身世問題的,隻是在那之後幾天,當年為夏老爺子處理遺產的律師便找上了門,向寇秋展示了另一份遺囑。遺囑中,夏老爺子清清楚楚地寫道,哪怕有一天寇秋被證明並不是夏家的子孫,也同樣擁有與夏新霽平分財產及公司股份的權利,並為寇秋留下了一個以“清然”命名的基金,金額足有上千萬。

這相當於是為身份曝光的寇秋留了一條後路。

寇秋凝視著這些字眼,想起那個曾和他一起坐在病床上盤核桃的老人,眼睛不由得濕了濕。

“他什麼時候發現的?”他問律師。

律師回答:“如果是說您不是他孫子這件事,那他三年前就發現了。”

在那一次綁架事件中,寇秋被綁匪割傷,留下了傷痕。夏老爺子也就是在那時意外地意識到了些什麼,並在這之後悄悄做了鑒定。

可他卻什麼也沒說,甚至在這之後仍舊一如既往地疼愛寇秋,為了保證這個並非親生的孫子能夠生活的衣食無憂,他在自己生命最後的時候,仍舊耗費了許多心力。

“這一份遺囑的時間比上一份要晚,所以法律上會保障您的權利,請您不要擔心,”律師說,“我的委托人希望我告訴您,真正相處出來的感情,遠比血緣要來的更加緊密。”

他聳聳肩,又補充一句:“不過,我想您也用不到這個了。”

寇秋一怔,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怎麼,您不知道?”瞧見他的表情,倒是換成律師先生詫異了,“夏新霽先生在接受遺產的時候就將所有資產轉移到您名下,您——”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在來拜訪寇秋之前,他甚至以為這是寇秋的意思。畢竟那時,所有人都認為夏新霽不過是個私生子,哪怕進了公司,也是不可能真正接手夏家的。而從小由夏老爺子培植起來的夏清然,顯然比他更要名正言順。

寇老乾部倒真的有些恍惚了,喃喃道:“我不知道......”

小孩?把夏家都給了他?

為什麼?

係統說:【......因為愛情?】

這句話無比眼熟,可這一次,寇秋無論如何也無法說這是同樣身為社會主義建設者的偉大戰友情誼了。

幸好他沒說出口,否則,係統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嘲諷他。

什麼偉大的戰友情誼?

日過的戰友情誼嗎?

夏新霽當晚回來,倒是毫不猶豫給了他答案:“因為是哥啊。”

“哥明顯比那堆錢要重要多了,”他歪了下頭,笑了笑,“我又不傻,怎麼可能舍棄掉最好的,去退而求其次啊?”

他掰著手指,開始嘟嘟囔囔地算:“哥不僅長得好,人也好,心地還善良。一直都很疼我、照顧我,全天下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了——”

寇秋:“......”

他算是明白了,這小孩根本就是不懂得害臊的。

還沒等他臊的想喊停並教給夏新霽謙虛的美德,小孩便輕輕勾唇笑了笑,眨眨眼。

“而且,在床上也特彆棒,最不能被碰腰窩。我稍微碰一下,哥就——”

他的話沒能再說完,寇老乾部的臉徹底熟透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係統殘念地大聲背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裝作沒聽見,夏新霽卻仍舊彎著眼,不知做了什麼,讓寇秋觸電似的猛地將手收回來了。

小孩眼睛濕漉漉的,頭發柔順地垂著,更像是隻無辜的紅眼睛白兔子。而眼下,這白兔子盯著他,慢慢地覆身上來,熟練地撒著嬌:“哥再疼我一次......好不好?”

熟悉的浪潮翻湧而來,轉瞬便將寇秋卷到了海底。

小孩的聲線都在顫抖:“求求哥了,就再疼我最後一回,好不好?”

“喜歡我吧......不要看著彆人,就隻喜歡我好不好?”

“我不要夏家,我也不要彆的任何東西。”

“我就要你。”

“我就隻要你......”

腰窩被什麼熾熱的東西觸碰,寇秋甚至連話都沒有來得及說一句,就再度深陷在了泥濘的沼澤之中。這一次,他的手、腳和嘴都是自由的,卻仍舊沒有進行任何有效的反抗。

係統望著眼前熟悉的白花花一片馬賽克:【......】

完蛋。

看來它的雪盲症是徹底好不了了。

可就在這時,它和寇秋同時被一聲任務進度提醒分神了。

【虐渣任務進度——80。】

【即將進入預備離開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