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捂著眼,安慰他:【沒事,挺配的,挺配的。】
.....馬克思在上,忽然覺得百合也挺帶感的怎麼破!
*
秦父和秦哥哥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電視內容挺正經,講的是如今的經濟發展形勢,秦哥哥麵前還攤了本書,正兒八經低頭做筆記。猛地一抬頭,打算和秦父討論討論新常態這回事時,他忽然看見了什麼。
筆掉了。
秦哥哥的嘴也張大了。
“爸——爸——”
“叫什麼呢?”秦父說,“說話!”
秦島說不出來話,表情震驚,眼神空洞。
秦父不屑地嗤笑,“看你那樣兒,像白天見了鬼似的。男子漢,什麼東西能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
可等他自己一扭頭,瞬間也差點下巴脫臼。
倆身影。
窈窈窕窕,裙擺飄飄,活似鮮花嫩柳。
一個白裙一個紅裙,白的那個清純可人,皮膚也像能滴出水,活脫脫瑪麗蘇裡的女主人公;紅的那個冷豔高貴,身材高挑,手裡頭還拎著個鱷魚皮包,像是剛剛從千萬豪車裡鑽出來的貴婦。
......說真的,以直男的眼光來看,這還是幅蠻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麵。畢竟美人如斯,還親親密密挽著手,儼然是一對好閨蜜的模樣,彼此映襯,愈發奪人眼球,能讓那些沒見過世麵的男人乾瞪著眼看好久。
......如果這兩張臉他們不認識的話。
秦父冷靜地閉了閉眼,隨即對大兒子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好像是你弟啊。”
秦島絕望地說:“爸,你是不是該把像字去掉?”
秦父:“......那他旁邊站著的那個?”
“彆懷疑了,”秦島咽了口唾沫,殘忍地戳破他最後一絲妄想,“那就是你小兒媳婦。”
啊。
秦父自出生以來頭一回,真正嘗試了千萬匹草泥馬在心頭飛奔的味道。
他的心裡仿佛長出了一片草原,思維都徹底脫了韁。
奔騰到不知道到什麼鬼地方去了。
自己親眼看見,果然和知道——
差的有點兒遠啊。
他的小兒子淡定地提著手裡的鱷魚包包,甜甜蜜蜜拉著媳婦兒的手,說:“爸,哥,我們出去了。”
秦父:“......”
秦哥哥:“......”
他們的嗓子,好像不聽他們的使喚了。
不然,怎麼隻能大眼瞪小眼,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呢?
寇秋拽了拽裙角,也衝他們笑了笑,還順帶帶走了門口的垃圾。秦父和大兒子麵麵相覷許久,心潮澎湃,完全無法平靜。
過了會兒,秦父乾巴巴揚起手,拍了拍大兒子的腦袋。
秦哥哥:“不是吧,又要我背鍋?”
“不是,”秦父神情複雜,說,“我突然覺得,你弟要是個女孩兒,其實也挺不錯。”
挺好看的。
秦哥哥聞言,頓時雙眼一亮。
“但是,”秦父及時打了個岔,相當堅定,“你不行。”
原本隻是想說自己也想要個妹妹的秦島成功被帶歪了,“為什麼?”
秦父眼睛望著門口,語氣深沉。
“因為看臉。”
秦哥哥:“......”
這不等於說自己長得難看?
他再度覺得,自己一定是從垃圾桶裡撿來的。
*
路上的倆姐妹走路都帶風。
她們的手親熱地牽著,時不時低下頭與對方輕聲耳語,再抿唇一笑——裙擺飄揚,顧盼神飛,放在旁人眼裡,真是一對特彆養眼的姐妹花。
說不定在討論的是諸如“我要怎麼才能長的和你一樣高呢”又或是“我們去看哪家裙子好不好呀”這種又甜又萌的話題呢,路人暗暗心想。
然而事實上。
寇老乾部壓低聲音:“走快點兒。”
簡直,丟接班人的人。
秦二少抿著唇,眼睛亮晶晶:“挺好。”
是女生,的確在這方麵占優勢。哪怕他們如今兩條手臂都快絞在一起了,也沒人覺得奇怪,畢竟女孩子,和朋友相處天生就帶著三分撒嬌的味道,連上廁所也喜歡拉人一起去呢。
秦二少興致勃勃邀請,“陽陽待會兒,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廁所?”
“......”寇老乾部勉強掛著微笑,“不要。”
這到底是什麼惡趣味。
他不由得把步伐邁的更大了。
原本還有男性路人想趁機搭個訕,找美女要個微信,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已經如一陣風般手挽著手飛快地從他身邊邁過去了。他拚命地撒開步子追,居然硬是沒追上,反倒把自己累得夠嗆。
“呼,呼......”
這倆美女是吃金坷垃長大的嗎,不僅這麼高,而且腿還長,邁起來連男人都跟不上?
長腿姐妹花攜手進了婚紗店。
個兒高的那個展示了下手機預約界麵,看見那明晃晃的VIP章,幾個導購的笑一下子都明媚的像花兒似的,忙上來迎接大主顧。
“兩位是模特吧?身材真好!”
“今天是哪位看婚紗?”
“喜歡哪個款?魚尾還是拖尾,露肩還是不露肩?”
“頭紗看看,喜歡什麼樣的?我們這兒有古典歐式的,還有現代的......”
寇老乾部頭暈目眩,仿佛踏進了盤絲洞裡的唐三藏一樣彷徨無措,幾乎要被婚紗的海洋淹沒。
秦二少抿著唇,手一揮徑直推開了那些尋常的款,又展示了手機上另一個界麵。
是店裡最貴的幾件,而且預約了單獨購物服務。
導購笑得更加真誠,知道這怕是條大魚,忙將這兩位客人往裡讓,“您先在休息室裡等待,我馬上把您挑好的婚紗送過去。”
貴賓休息室裡燃著香薰,桌上擺著一大簇時令鮮花,還有茶、紅酒和點心。寇秋往軟的不像樣的沙發上坐了,上去就先捏了捏秦二少的臉。
“說,”他虎著臉,問,“盤算多久了?”
連衣服都看好了,這明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寇老乾部眼明心亮,知道這人肯定是打著不一樣的主意呢。
秦二少眼睫微顫,臉被捏成了鼓囊囊的鬆鼠,神態無辜。
寇秋又捏了捏,“嗯?”
手感挺好,細膩又滑潤。被捏的秦二少隻好像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一樣,委委屈屈地說:“兩周......”
也就是從擺酒席那時候就開始打算了。
寇秋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手還沒拿下來,幾個店員已經畢恭畢敬抱著婚紗進來了,瞧見他們捏臉這一副和諧有愛的畫麵,紛紛露出了羨慕的神情,“您和您閨蜜關係真好。”
寇秋:“......”
他隻好把手收了回來。
店員將婚紗掛好,便不再打擾他們,關嚴了休息室的門。秦二少眼睛亮晶晶催促,“陽陽,快去試試。”
寇秋警覺地望了他眼。
“你不會又在打什麼奇奇怪怪的主意吧?”
“怎麼會?”秦嶼一臉正氣,“隻是想看陽陽穿穿而已。”
他說的信誓旦旦,寇秋也隻能拿起一件。況且,興許是有原主的些許意識殘留,他也的確對這些衣服有種莫名的好感。
於是還是去換了。
秦二少在外麵坐著,不知想了什麼,整張臉都紅起來。他抿了抿唇,緊跟著站起身,悄無聲息反鎖了休息室的門。
為了尊重貴賓隱私,貴賓休息室的隔音極好。門一反鎖,便徹底成了個獨立空間。
寇秋還在和婚紗奮鬥。
裙擺極大,幾乎把整個試衣間塞得滿滿當當,換上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拖著繁複的裙擺,勉強伸著兩條白皙的胳膊,去夠背後的扣子,卻忽然聽見試衣間門一響,扇起一小股風。
“......我幫你。”
有手拂過上頭的刺繡,把扣子慢慢扣了上去。
寇秋鬆了一口氣,將頭紗也整理好。
他襯在雪白的裙擺裡,就像站立在一簇雲中。他是雲上人,天上人,露出纖細而白的脖頸,揚起來時仿佛高貴的天鵝。
網紗很細,把身形都勾勒的格外清晰。
這種美,甚至有點驚心動魄。
秦二少站在原處,看了好一會兒。
“小嶼?”寇老乾部還在調整領口,蹙眉道,“這領子是不是有點低——啊——”
他的話沒能說完,已經被直接壓到了牆角。試衣間不大,裙子又太大,避無可避。
連碰觸都仿佛是在玷汙仙子。
寇秋的手無措地環著他的脖頸,輕聲說:“小嶼......”
“嗯。”
秦二少認認真真地應了,掀起了裙擺。
他也站在了雲中,撐起了圓圓的降落傘。
降落傘呼啦啦升起,又被氣流吹得遠了。它忽上忽下,逐漸飄去了天邊。
眼前全是絢爛的日月星辰,仿佛萬物都隨之移動。
連地殼也開始上下起伏,地下燒得滾紅的岩漿咕嘟咕嘟冒了許久的泡,終於騰地一下,徹底噴發。火山灰鋪天蓋地,雲上似乎都被染上了彆的顏色。
......
休息室外的店員們等了許久。
她們麵麵相覷,“這對閨蜜感情真好啊。”
就三件衣服,居然能討論整整一個下午。
“是啊——”
能用這麼久的時間陪著試衣服的,一看就是真姐妹。
真是感天動地的偉大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