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蓮台明淨,真佛所臥。……(1 / 2)

厭春花 六棋 8753 字 4個月前

叫晏子淵夫君, 是因著對方與她成了親,既然沒有和離,就還有夫妻的名義在。

是以叫夫君叫什麼都可, 但是這個人, 叫什麼和自己有甚麼乾係?

看穿寶嫣的心思, 他抬起她的臉,眼神昭昭, 猶如在她身上點燃一竄明火, 低沉又認真地道:“我俗家名乃陸道蓮, 取自佛家道字輩, 蓮台明淨,真佛所臥。不眴是我的法號,你可真真切切記住了。”

他來路不明, 還強占了她身子, 戲弄了她好一晚, 厭他都來不及, 怎會記住他這些?

寶嫣扭頭不聽, 下顎的力道讓她沒辦法逃離。

結果她又被扳了回來,對上那雙漆黑著火,侵略性濃烈的眸子,陸道蓮說:“你將貞潔給了我, 我亦染指了你的清白, 從今往後, 但凡有什麼你搞不定的事,隻須來找我,我必竭儘所能為你做到。”

寶嫣怔怔,這個承諾……是他侵占了自己的補償嗎?

她還在發呆, 陸道蓮已經鬆開她朝榻下走去了。

他去拿衣物換上,就在屏風和架子旁,背對著寶嫣。白日有光,可以更清楚地將他打量,他好高怕是身有九尺,一看就是虎背蜂腰螳螂腿,頂天立地的那種盛氣兒郎。

不知是不是寶嫣看得太入神被發現了,正在穿他的僧衣的陸道蓮猛然抬起頭,朝她直視過來。

目光深邃,尤有床榻間未散儘的情熱,不偏不倚地盯著她。

寶嫣就像被電了下,猝然抱緊胸口,欲蓋彌彰地低頭垂眸看向其他地方。

手指摳著床褥,一陣緊張。

陸道蓮才套上一條長長的白色褻褲,僧衣半敞半係,露出寬闊肌理分明的胸膛,陰影高大得宛若一座屹立不倒的青山,他習慣帶上法器,捏著漆鴉色佛珠就過來了。

他按住了寶嫣的肩膀,連帶佛珠都緊緊壓在她的肩頭,“你在看我?”

他問得直白,為氣氛增色,若有似無的曖昧讓寶嫣身體微顫,她更懼他那身威嚴能將她籠蓋的氣勢,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將她壓倒。

陸道蓮:“為什麼看我?”

為什麼看?自然是無知無覺就被引過去了,寶嫣腦中一片混沌,說不出所以然。

她還以為對方是想怪罪她偷看,但是下一刻陸道蓮問:“好看嗎?”

就像他明白她在看他什麼,寶嫣如同被點醒嗎,靈台一清,羞恥到麵紅耳赤。

她嘴唇一熱,一根手指壓在她唇上,若有似無地輕碰輕觸,他們還沒有好好說過話,就如沒有好好溫存過。

因為昨夜大雨,他們之間膠著如同無往不勝的將軍和被練的士兵,你不讓我,我不讓你。

她逃一次就會被拉回到身邊。

陸道蓮:“晏子淵在外邊。”沒多少時間了。

寶嫣聽他冷不丁這樣一說,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視野中麵白如玉的俊臉便放大了,她被壓得緩緩朝內裡倒下。

一隻手撐著她的腰,唇上有薄軟的溫度正在含吻。

屋外。

晏子淵麵色不佳地等待,對寶嫣頗有異議的慶峰對他寸步不讓。

“讓我進去,看看新婦如何了。”

他真的擔憂陸道蓮把人弄死給他惹麻煩,蘇家對晏家來說還是極為有用的,文臣的力量無亞於一支隱形的長茂,關鍵時刻,能掌握許多人的生死。

得好好利用蘇家,不能將他們全部得罪了。

“師叔還未辦完事。”慶峰自小就被方丈收養,他其實年長陸道蓮兩歲,嘴上叫著“師叔、大人”,心裡早已拿對方當做自己年幼不懂事的弟弟看待。

事事以他為先,如今陸道蓮破了戒,他除了失落不滿,依舊選擇死心塌地跟隨他。

在估摸著時辰差不多的時候,覺得陸道蓮應該辦完事了,慶峰魁梧的身子才給晏子淵讓出一條路來。

門被推開,房內的氣氛倏地一靜。

晏子淵意想不到地望著床榻上正在親吻的兩道身影,不等他們分開,他臉色不過愣怔一瞬,就鐵青起來。

他還以為依照陸道蓮殘暴的性子,他必會用殘忍手段折磨她,可沒想到他一進來就看到這兩人正纏綿得不分你我,“你們在做什麼?”

偷香被打擾,陸道蓮不慌不忙地立起腰身,神色淡淡地回頭。

冷靜地望向突然闖入的身影,瞧著好像無事發生,然而他的麵色看起來卻和榻上,渾身嬌弱腰軟腿軟的寶嫣一樣紅潤。

陸道蓮:“你說呢?”

晏子淵再寬宏大量,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新婦和兄長難舍難分,卿卿我我,他瞪著他提醒:“你該走了。”

該幫的忙已經幫了,這一回已經夠了。

隻看陸道蓮有沒有這樣的能耐,讓新婦懷上身孕。

寶嫣腰上的手被挪開了,她捂著羞紅的臉,還有散發著微微的麻意紅腫了的嘴,在那道深黑如夜的眼眸的注視下,氣息微亂地彆過頭去。

她沒有難分難舍,而是在剛才的糾纏中,被對方完全壓製了。

隻能被迫承受這一切。

她沒有分毫挽留他的意思。

陸道蓮也沒有主動和她說點什麼,在晏子淵監視般防衛的視線中,陸道蓮走到屏風後,直到穿好所有衣物才出來。

他衣裳算不上多乾淨,尤其經過一夜,有部分衣角已經變得微皺,上麵素白如昔,下-麵沾染了不少泥濘,仔細看好似還有點點血跡。

寶嫣不知道他昨夜到底經曆了什麼,隻是索求無度了她一晚的人說走就走,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她悄悄朝他望去,目送陸道蓮的背影。

不顯這一小小的動靜被晏子淵看著眼裡,冷哼一聲,隨手抄起旁邊的衣物,丟到寶嫣身上,“還不快穿上。”

他態度粗暴,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總之語氣一點也不好。

外邊還沒走遠的陸道蓮腳步微微一頓。

慶峰迎上來,“師叔?”

聽見裡麵晏子淵對新婦的大聲嗬斥,慶峰一臉也不意外地勸道:“師叔,走吧,晏子淵的忙你已經幫了,剩下的都是他們夫妻間的家務事,與我等何乾。”

“快走吧。”

他像是生怕陸道蓮遲了半刻,就要被妖魔纏上,顧不得尊卑,急得動手去拉他的臂膀,想以這種方式將他拽離這個院子。

然而陸道蓮還是把他的手揮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