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情關最難過。(2 / 2)

厭春花 六棋 9860 字 4個月前

都不過是在修煉。

人家不曾忘本,她卻經不起一撩再撩,動了點點歪心思。

“苦海很苦,回頭是岸。”

陸道蓮打量她脆弱的模樣,施舍地道:“你若願助我一臂之力,我會對你好的,蘇氏女。”

他是叫她,不要因此遠離他,繼續做他的試煉之物。

慶峰不懂,他為何要給她佛珠。

就如七情六欲同理,權勢也是一種試煉,他可以視權力如無物,也可以視貪欲為糞土。

一關又一關,一環又一環。

他自有算計,隻是不想,害了新婦起了情根。

好在隻有一點,他可以替她掐斷了。

像他這般樸實的兒郎著實不多了,新婦年紀小,尚且惹人憐愛,活脫脫一個亂世裡的小菩薩,正適合渡他。

他待她好些也是應當的,“我是怕你不再理我,遂才抓了你那婢女,她在慶峰那,我讓他看著,因為你,暫且不會傷她一根毫毛。”

話裡潛意識。

若是寶嫣表現不好,就說不定了。

陸道蓮摟著她,聞著沁鼻的馨香,覺得坐在他膝上,安靜不說話的寶嫣乖得可憐。

金麟他未曾去過,聽聞那裡江南水鄉,最出柔順溫婉的美人。

蘇家還算有些能耐,能生出這樣一個寶貝。

貼著他心,他肉那樣長。

若說這也算是一種歡喜的話,那寶嫣是很合他心意的。

“小菩薩,你渡渡我。”他貼著她耳根,下頷、脖頸細細地輕嗅,迷戀地落下輕吻。

解了這份癮,他便能立地成佛。

寶嫣慢了片刻,才去抓住陸道蓮亂摸起來的手,不到一會他似乎就動了欲念。

就在二人你來我往,或者說是陸道蓮配合她玩這種把戲間,屋外突然來人了。

不知道是誰,隻看見一道仿若陰影的影子,向欲擒故縱的某人稟告:“大人,晏家的管事帶人求見。可要趕走,還是召他們進來?”

這聲音嚇了寶嫣一跳,還以為被誰看見了,噤若寒蟬地呆坐在陸道蓮大腿上,雲鬢微亂,衣衫不整還不敢動彈。

自上回陸道蓮血洗過燒雪園,晏子淵身邊的親隨都聞風喪膽地聽過他的名號。

這位殺人不眨眼,橫屍遍野的景象在當日親曆過那一幕的人心中分毫不敢遺忘。

沒人想來這個如同煉獄的地方,尤其凶手還能肆無忌憚地好好待在晏家,親隨隻得在保住小命的情況下,委托了府裡的管事來此。

一個普通人,和他們不一樣,又非是少郎君的親信,應當不至於痛下殺手。

晏府的大管事有些年紀了,他受了重托,被命令穩穩等候在佛堂外,兩眼打量這燒雪園,隻是很久還不見佛堂的主人出來。

方才有人叫他在這裡等,連人影都看不到,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竄出來的魂。

這僻靜空置許久的園子,當真要成了晏家的禁地了。

“大人?”

他扯著嗓子試探地喚一聲,“小的奉命前來求見,還請大人賞臉。”

又是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聲音。

“大人在內堂,命你進去。”

“你瞧地上是什麼。”

寶嫣還未從陸道蓮那脫身,她被他示意指著地,要她看看那一地的紙墨寫的是什麼。

方才惹了寶嫣難過。

陸道蓮決定讓她高興一些,哄著她戲謔問:“家書?”

禿驢兩字寶嫣寫了上百回,寫時,一會氣一會羞,惱一會憎一刻,明明是在罵他,那些字卻仿若成了譏諷她的靜物。

陸道蓮還誇她:“雖不是我愛聽的,但你的字跡是我所見之女娘中,最絕佳的。”

寶嫣板著臉,不說話,臉上還有指印掐痕。

“下回寫些旁地與我,這種的,就此一回,下不為例。”他低沉卻溫柔地告誡著:“不然我可又要罰你了。”

寶嫣自從知曉他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便一直壓抑著,不為其動心起念,免得又被人恥笑。

但是陸道蓮非要撩撥,她便忍不住回敬譏諷:“家書抵萬金,陸郎當真不喜歡嗎?”

她生氣起來,嗓子也是好聽的。

肯和他說話就好,陸道蓮不怕她鬨,就怕她不鬨,像根木頭,了無生趣,還不如尋死覓活,來得生動。

人慕強,強者憐弱,

她越是脆弱嬌憐,便越得他的憐惜。

因為強者自來都會對自己看上的,柔弱女子心生保護欲。

色戒不難破,情關最難過。

所以他不介意對蘇氏女好,她牙尖嘴利也可,因為無傷大雅,至多當有了一隻百靈鳥,會哭會笑會鬨。

“這種家書,你膽敢給你家送去,叫你阿耶阿母兄長們看嗎。”

這種暴露端倪的憑證,怎麼敢輕易泄露?

寶嫣發泄時,都瞞著身邊親近人,不讓看,更何況她還每次都將這些紙墨收進匣子裡上鎖。

能將匣盒打開,定然將鎖都撬壞了,才拿到手的吧。

寶嫣反應過來:“你偷我東西?”

不然“家書”哪裡來的,她分明記得,她離開臥房的時候,房裡根本沒有其他人在。

陸道蓮平靜地和寶嫣對視,濃墨般的眸子竟硬生生透露出一絲狡黠無辜來。

就在寶嫣不齒他這種偷雞摸狗的行徑時,屋外終於有機會來到內堂的大管事望著緊閉的房門,道:“見過大人。”

“什麼事。”

裡頭的回應遲了片刻,像是在壓抑著暗火,有些怪。

接著又似嬌娘般,飽含嗔怨地嚶嚀一聲。

“問你話,聽不見嗎。”

冷淡斥責的話語再度響起,大管事猛地回神,眼神複雜微訝,口頭上道:“聽,聽見了,大人恕罪。是這樣……”

寶嫣聽完陸道蓮說的“不給些好處,就不放人”,便被從他腿上,被抱到了桌案上坐著叫他埋在頸處偷香。

他還拉下了她的肩頭衣物,逐漸往下。

寶嫣鬢發亂了,要散不散地垂在耳邊,即便伸手推拒那不斷往前聳的顆腦袋,也阻止不了這一切。

念在還有人在房門外,她隻能忍住那些澎湃洶湧的衝動,抬手咬住自己的指根,以壓住想要尖叫的聲音。

就在思緒混沌,神誌不清那一刻。

她跟陸道蓮都聽見屋外晏家的管事道:“……擔心大人身邊無人伺候,特意安排挑選了些年輕貌美的女娘前來服侍大人,有三五七人,現就在佛堂外候著,等著臨幸。大人可要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