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他有一個婦人。(2 / 2)

厭春花 六棋 10044 字 4個月前

經曆過風月事有經驗的寶嫣是什麼樣的呢,總之不會是釋無磐涅口中,遊刃有餘與姘夫偷情的老道婦人模樣。

回味著當初寶嫣勾引他時,青澀而嬌羞的畫麵。

仿佛還留有小舌舔舐喉結的心癢滋味,陸道蓮眸光深諳,略帶啞意,低沉地和釋無磐涅淡淡笑道:“她很羞澀,起初根本不敢和我廝混。”

“她夫婿姓晏,與我年紀相當,清河裡的高門貴子,你應該曉得了他是誰。”

晏子淵。

釋無磐涅睜大雙目,瞪向神形清貴,怡然自得的佛門聖子。

他搞了人-妻。

兄弟之婦。

……

一場秋雨,在夜半之時悄然落下。

庭院裡的地麵上出現一灘灘能倒映出人影的水跡,同時也將屋外的人身上的血腥氣衝淡散去。

在殺了兩三波想要救人的胡人後,蘭姬那邊終於打消了再次派人前來送死的想法。

慶峰也收手,回到了他近些天長待的院子裡,向新婦複命。

晨起打水的小觀,剛梳洗過自己,在廊簷下的台階處,看著不苟言笑頗為嚴肅的武僧走過來時,停下步子。

“你站住。”

小觀:“你做什麼去了,一身臭味兒。”

高大的身軀顯而易見的愣了愣,再被說臭後,抬起手臂自己也聞了下,接著笨拙地往衣上蹭了蹭,似乎也想擺脫這種不大好聞的味道。

“晏家的地牢,常年不見光,裡麵的犯人吃喝拉撒都在裡頭,自然臭了。”

慶峰:“我守著那胡女,為了不讓胡人那邊將她救走,在那待了一宿。”

晏家雖然對蘭姬的態度曖昧不明。

但鑒於凶手被當場捉住,解釋不清一個胡人會帶著凶器出現在少主母的院子。

經過取舍,決定還是先將刺客關押起來。

至於為什麼沒有處死,自然是因為寶嫣隻是受驚,沒有受傷。

看在蘭姬背後的胡人大王子的份上,這才暫時留了對方一命。

小觀:“女郎有孕,嗜睡,還未醒呢。你先去換身衣服再來見她。”

慶峰轉身要走。

“等等。”他又被人叫住。

小觀打量他片刻。

下一瞬間,紅著臉,掏出一條帕子丟到了慶峰懷裡,“擦擦自個兒吧臭和尚。”

然後端著銀盆,頭也不回地往內室走去。

寶嫣到了日上三竿,才麵帶春-潮地悠悠轉醒。

昨夜清涼雨,她夢裡卻一點也不清涼,反倒是夢見了人從清河消失,未有音訊的陸道蓮。

他在夢裡也是鮮活無比,看她的眼神,總是不清白,談不上多含蓄,也不熾熱。

宛若一捧燒不儘的餘火,保持著不會滅,也不會狂烈的餘溫,一直從夢裡蔓延到夢外。

此刻,剛剛蘇醒的寶嫣,雙頰酡紅,渾身酸脹發熱。

就好像經曆了一場虛無的寵愛,沒有實質性的接觸,卻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身上似乎殘留著夢境中,略帶真實感的觸碰。

稍微回想那種難耐交織的滋味。

寶嫣不由地羞澀地捂緊發燙的麵頰,緊緊並攏了腿,呆坐到直至小觀從屋外進來。

“女郎醒了。”

小觀探頭看她一眼,返回去,朝外頭吩咐,重新備一盆熱水供寶嫣洗漱。

小觀:“女郎昨夜睡得可好?”

本是一句無意的詢問,寶嫣卻欲說還羞地抬起眼眸,點了點頭。

“女郎的臉為何這麼紅,是不是被褥太厚了?可是秋雨來臨,刮風太大,不蓋兩床被褥,又會著涼。”

知道被婢女誤會了臉紅是被褥的原因。

寶嫣未曾提及自己做的昨夜春-夢,將腿更往被褥裡藏了藏,麵露難為情地囁嚅道:“我,我需要換條乾淨的褻褲。”

頭一回懷胎,反應卻比沒懷時還要大。

寶嫣羞愧不已。

怎麼連褻褲都氤濕了。

鬆氏見慣了般寬慰她:“有身孕後都是如此,女郎不必在意,隻是身體上的變化罷了,除了我等,不會有人知曉的。”

可是她不僅僅隻是因為懷孕,而是因為做夢。

寶嫣眼尾微紅,看著鬆氏手上那條浸到銀盆裡清洗的褻褲,都怪那個人,好好的。

他入什麼夢。

鬆氏:“前院來了消息,女郎沒醒,奴婢便沒有讓人稟告女郎。”

寶嫣緩緩地從黏膩的思緒中,將目光投放在乳母的背影上。

屋外還能隱隱聽見小觀和慶峰的交談聲。

鬆氏扭頭,看向寶嫣:“那個刺客,已經關進了地牢,二女郎那邊,不肯罷休要求放人,被拒了。”

“她如今,不再顧念姐妹之情,對女郎包藏禍心,一次不成定然還有二次,女郎一定要多加小心。”

寶嫣點頭,昏脹的頭腦終於有了片刻的清醒,“我省得的。”

鬆氏話還未完:“一早長公主那邊,叫人傳了話,說是等女郎醒了,就去議事堂,有事要商量。”

議事堂無重要事,不商議。

就如那天蘭姬回來一樣,讓人胸中燃起一絲揪心的不安。

賢寧發話,寶嫣不得不去。

她梳洗收拾好自己,帶著小觀出發前往。

白日裡沒人敢當麵行凶,慶峰讓死士暗中保護寶嫣,自己則留在了他師叔母的院子裡靜待消息。

寶嫣到的時間正巧,裡頭已經來人了,似乎隻等她一個。

晏子淵因沒有履行承諾,重拿輕放,到一和寶嫣四目相對,便自覺羞愧一般,尷尬地挪開了視線。

他起身,朝著一旁的方向,不知具體和誰說道:“我想起來還有要事要處理,先走一步。”

坐上賢寧還未發話。

另一道粗糲沙啞的聲音,霸道而任性地開口攔下晏子淵,“晏郎,你,你還,不能走!”

她越過晏子淵,衝門口的寶嫣怒目而視。

旁邊座椅上的胡人將領密茲岸也勸說道:“晏郎君,你是這個家的少郎主,老君侯不在,你應該代他做主。”

密茲岸眼神狡詐地凝視著剛剛進門,因懷孕越發顯得嬌柔豔麗的寶嫣,有預謀地張嘴:“我阿妹是我們似密國的王姬,一個陪媵實在是委屈她了。不知道少夫人願不願意,讓她和你平起平坐,成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