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彆勝新歡。
哪怕姁音再白嫩可愛,她阿耶再關切寵愛,到了夜裡還是把累出鼻涕泡的她交到了乳母手中。
看著小觀帶著宮人和乳母等自覺退下,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一樣,哪怕跟陸道蓮享受了許多次歡好,寶嫣還是免不了難為情。
她坐在鏡台前梳發,似乎在拖延時間,陸道蓮放下書,步履沉穩地來到她身旁,地上有地毯,他光著腳悄無聲息,鏡子裡倒出他的身影。
光是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就已經叫寶嫣小鹿亂撞,秀麵飛紅,“說說,你走了大半年,欠我多少回日夜?”
寶嫣不說,那麼多她哪數得清。
她兀自不好意思,陸道蓮也不是真要從她口中得個答案,就在她梳妝的地方,抬起她的下巴,再低頭兩個人吻到了一起。
一開始像是在敘舊,陸道蓮沒伸舌頭,嘴唇貼著寶嫣溫柔廝磨,含著她嘴唇輕輕吮著,微微分開再拉扯。
寶嫣配合地仰著頭,也學陸道蓮那樣回吻,慢
慢從褪去生疏,到疾風暴雨,二人相互褪著彼此衣衫,寶嫣攀著陸道蓮的肩,很快被他從椅子上拉起,然後雙腳陡然懸空,讓他像抱孩子般抱在懷裡朝榻上走去。
“等等。()”
寶嫣似想起來什麼,滿麵通紅,攥緊陸道蓮的衣襟,呼吸不穩地問:;這半年,我不在宮裡,你,你有沒有召幸過彆人……?()?[()”
她閉著眼,忘了把耳朵捂上,有種想聽卻不敢聽的局促。
陸道蓮:“沒有。”
寶嫣驚訝地睜開雙目。
眼中陸道蓮神色清白,說道:“你大可去問問,朕白天夜裡和誰待在一塊的時日最長,還有柳太醫,你再不回來,說不定我就要找他開副那方麵的藥方了。”
“你是不知道,你一走,聖上比丟了魂還可怕。”蘇鳳璘逗著外甥女,提問:“知道為什麼近來朝臣都無人敢煩他麼?”
蘇鳳璘裝模作樣地搖頭,“膩了,真的太膩了。”
曾經皇後在,朝臣希望帝王不要沉溺在溫柔鄉,於是不光自個兒努力,還期望帝王勤政。
大家都在搞業績的程度上,比的就是一個勤勞。
既然如此,那就誰也彆放過誰。
寶嫣不在身邊,陸道蓮讓朝臣見識到了什麼叫有史以來最愛處理政務的帝王。
不光未來一年,就是未來十年的政務都給規劃了,夜裡不到三更彆想走。
議政殿旁邊的偏殿都備至了幾張床榻給重臣們歇息。
回想起這個,大概今後五年之內朝臣們都不想再經曆這段和帝王相互折磨的日子。
除了痛不欲生,可以的話,都很想找柳太醫就醫。
畢竟天天見,要不是身份懸殊,真的相看兩厭。
蘇鳳璘沒什麼同情心,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透露:“聽家中婢女說,阿翁最長有半個月未歸家了。”
沒錯,蘇巍山作為現在資曆最老的臣子,也是有床榻位的,有資格與帝王秉燭夜談。
皇後不在,那就大臣們負責幫帝王排遣寂寞嘛,其他人是議正事。
陸道蓮體諒蘇巍山年紀大了,有優待,讓人給他安置了桌案筆墨紙硯,然後還給他發了個本子。
陸道蓮:“朕知道,丞相大人年事已高,不經熬夜,這本子是給大人打發空閒用的,可以記錄在宮中感想,或是政事上的心得,筆墨紙硯應有儘有,大人儘管用,不必客氣。”
蘇巍山當年落敗,屈走金麟,隻一心想過報仇,過了耳順之年,沒想到還能跟他年輕時一樣飽得聖寵,還有和君王促膝長談的一天。
他有種見了鬼的意外。
陸道蓮話說得好聽呢,蘇巍山按照他要的,沒有一絲耽擱,在本子上寫下感想心得,以為新帝是在考驗他作為臣子的能耐。
他自然要證明自己寶刀未老,然而一天過去,黃門郎送回來的本子上朱紅筆的批注隻有簡短一行字:大人再想想。
還拉著他繼續秉燭夜談。
過後蘇巍山又再記錄了幾日,朱紅筆雷打不動地退回,批注照舊,夜談繼續。
他老謀深算,也不是傻子,既然不合新帝心意,乾脆停下不遞本子上去了,一把老骨頭也折騰不起,直到某天他突然回味過來,帝王所想並非是“他”所想。
於是蘇巍山重新整理了思路,在本子上留下些筆墨再呈給陸道蓮批注。
這次,陸道蓮沒再打回來。
寶嫣:“他寫了什麼?”
蘇鳳璘含笑望著她,“也沒什麼,就是阿翁回憶起你小時候醉奶的事,於是寫了上去,聖上他把那頁留下了。”
也隻有通過親人的口中,他才能隔著千山萬裡,了解心上人不得而知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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