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昏頭(2 / 2)

同樣是“謝謝”兩個字,當麵說出來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哪像文字,看起來那麼冷冰冰的。

這就算是和好的信號了吧,柳嬸悄悄從廚房探了下頭,看到兩個孩子已經不像昨晚那樣毫無交流、甚至江霖還掰了半根油條給虞禮,雖然對話不多,但看得出來已經緩和大半了。

柳嬸會心一笑,想著推波助瀾一把,便有意開口問:“阿霖準備什麼禮物了?”

這話一出,兩個人進餐的速度都慢下了。

注意到虞禮好奇的視線也悄悄投了過來,江霖咽下嘴裡東西,下意識就要起身:“在樓上,我去拿。”

還是虞禮趕忙阻止道:“不著急的,先吃早餐吧,還要去學校呢。”

江霖想想也是,他現在拿下來送,她待會兒還得再拿上去放,一來二去挺麻煩的,便應了聲:“那晚上再給你。”

“好。”

至少柳嬸想讓他們多說說話的目的已經達到,她笑吟吟地從廚房拿了保鮮盒出來,裡麵裝著很方麵吃的果切,她基本上每天都會準備應季的新鮮水果讓他們帶去學校。

不過今天裝水果的盒子比平常用的尺寸要大很多,柳嬸解釋:“家裡保鮮盒該換一批了,小盒子沒了,先用大的湊合一天。”

平常都是江霖和虞禮一人一小盒,今天隻用了一個大盒。

保鮮盒該換新是真的,但柳嬸想讓他們今天在學校一

起吃水果的動機也是故意的。

今天兩個人早餐吃得拖遝了些,比往常晚了不少,阿豐在車庫等了會兒還沒見他們出來,想說進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兒,一進客廳剛好江霖他們也穿著校服外套準備出來。

虞禮係鞋帶的功夫,江霖還好心幫她拎著書包,雖然明明旁邊就有可以掛的架子。

阿豐同樣立刻察覺這兩個人關係有點好回來了,心裡感歎還是孩子好啊,就算吵架也能很快和好。

開車送他們去學校的路上,阿豐也能慢慢說些玩笑了,聊著聊著聊到今晚虞禮的生日宴,問到家裡想怎麼布置的時候,駕駛座的椅背被後麵的小少爺用力捶了一下。

江霖都不知道怎麼讓這個人閉嘴,柳嬸早就偷偷跟他說了想給禮禮搞一個特彆浪漫的鮮花主題生日宴,為此還特意叮囑他不要說漏嘴,到時候可以給壽星一個驚喜。都瞞了好幾天了,彆現在露餡功虧一簣啊。

阿豐接收到小少爺的明示,本來也安靜了,倒是虞禮認認真真地接話道:“玫瑰、百合、雛菊、鬱金香……我都很喜歡。”

她這麼一說,江霖便意識到這個所謂的驚喜大概已經暴露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虞禮彎眼笑了笑。

其實不發現才奇怪吧,畢竟從昨天開始家裡就存在一股很濃的花香了,她找到花香源頭的儲物間,一開門,就被裡麵琳琅滿目的新鮮花材震撼了,宛如一家小型花店的程度。

甚至儲物間最角落的位置還有一塊半掩半藏的人形立牌,虞禮掀起覆蓋在上麵的防塵紗,發現這立牌做的是自己的照片,頭頂還P了隻很可愛的小王冠。

不難猜出這是給自己準備的驚喜,不過大家都沒提前透露的意向,她也就將一切恢複原樣再退出房間,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能感受到被深切地愛著,所以她真的好幸運啊。虞禮微微仰頭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晶亮的眼底是明媚的天色。

謝楚弈今天不是卡點來學校的了,反而來得挺早、看起來火急火燎的,一踏進教室後門,定眼發現自己同桌的位置上沒人後,馬上就是一陣哀嚎。

他難得早到一次,結果程治今天來晚了是吧!

不過謝楚弈也沒嚎太久,馬上轉身執行pnB,目光真摯地看向江霖。

“少爺!”

江霖瞥他一眼:“放。”

“數學作業借我抄抄唄!江湖救急啊!!”

就知道這人提早到校準沒好事,江霖哼了聲笑,不過手裡還是把一疊寫完的卷子拍給他:“抄得假一點,要被抓住了你全責。”

說實話自從上次抄江霖作業再次被抓住然後被老俞一頓批評後,後來謝楚弈再向他借作業來抄就沒那麼容易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那麼好說話。

謝楚弈驚訝了一秒,然後想到什麼,挑眉道:“心情不錯啊少爺,這是和妹妹和好了?”

江霖不置可否:“嗯哼。”

謝楚弈八卦之魂燃

起,乾脆完全轉過來趴在江霖桌上,一心二用地變抄作業邊問:“咋和好的?你倆說開了?解釋清楚了?互相道歉了?”

江霖漫不經心地告訴他:“都沒有。?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謝楚弈:“啊?”

“都沒有,但是和好了。”

“不是……”謝楚弈感覺不可思議,“這也行?話沒講清楚就能和好,這也行?”

畢竟他自己的劇本可不是這樣的,當初和鄒茵有氣之後就是因為溝通不到位,矛盾的雪球越滾越大,最後導致雪崩,直接就分手了。

江霖說了句什麼,謝楚弈剛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了,沒聽清,於是馬上又追問了一次。

“我說,”江霖停下自己手裡整理課桌的動作,定定地重複了一遍,“和好就行了啊,至於其他的,那有什麼重要的?”

……

沒什麼重要的。

某些令人生氣、不爽、甚至與委屈的事情,在離開那個極具情緒化的當下後,也許就真的不是那麼重要了。

江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他認為已經和虞禮和好,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這兩天發生的矛盾,中午吃完午餐還一起分享了那盒果切——虞禮走到教室後麵,仿佛久違地坐在他旁邊。

至少到此為止,江霖依然覺得他們已經差不多完全和好了。

如果不是午休醒來時發現自己筆袋下壓著的那張便簽的話。

江霖首先認出了虞禮娟秀的字跡,下意識朝她座位那邊投去一眼,她那一桌都空空蕩蕩的。

目光在教室裡梭巡一圈都沒見到虞禮人,江霖而後才認真去看紙上寫的內容,三行半的文字入眼再過腦,重複了三遍,他都沒將便簽放下。

謝楚弈睡得迷迷糊糊的,想喊他一塊兒去洗把臉。

江霖麵無表情:“我不理解。”

謝楚弈:?

謝楚弈感到甚是荒謬:“洗臉,洗臉你聽不懂啊?”

江霖將手裡的便簽翻轉,半遞到他麵前,無起無伏的口吻沒變,眼神更沉了:“她這張紙上寫的什麼意思?”

“什麼玩意兒?妹妹寫的?”謝楚弈嘟囔著接下便簽紙,費解的神情在看清紙上文字後,逐漸演變成驚訝,半晌吐出一個不是那麼置信的:“……啊?”

啊?

江霖也想:啊?

謝楚弈也朝虞禮的位置那邊張望,同樣沒見著人影後又轉回來:“真假?”

“我怎麼知道?”江霖說著感覺自己被氣笑了,“你覺得她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謝楚弈還是覺得離譜,不敢相信,於是主動跑去虞禮的座位那邊,又跟前麵的夏漣漪她們搭了幾句話,回來後嘴角抽動:“好像真走了…位置上書包都沒了。”

巴掌大的便簽紙躺在江霖手心,腦子空白了一瞬,而後便感到一股難言的憤怒。

氣到一下子用力握拳,便簽揉攥進掌心,攤開手時便已成了隻皺巴巴的

紙團。

江霖感到不可思議,不甘心似得又將揉皺的紙團親自攤平,想要再次驗證上麵的文字。

撫不平的折痕上,那段簡略的文字內容依舊清晰——

「江霖,抱歉突然這麼說…我爸爸媽媽來接我了,他們要帶我回黎市過生日,機票是下午的,所以我中午就得走了,事發突然沒提前跟你說實在對不起……虞禮」

……?

這算什麼?

就這麼輕飄飄的兩句話,這算什麼?

午休過後的課間原本無比嘈雜吵鬨,突然教室裡發出一聲巨大的響動,瞬間驚得所有人噤聲,頃刻間所有聲音停止。

大家驚訝地紛紛回頭潮聲源望去,看到江霖麵色鐵青地站起來,儼然氣壓極低,隨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從後門走了出去。

很明顯剛剛的巨響就是他極大力地拍了桌子造成的。

不少人都被他突來的暴躁舉動嚇到了。

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少爺發這麼大的脾氣,等他走出教室好一會兒大家才緩慢地恢複了一些窸窣,隻是都顯得莫名不解,極個彆膽子小的女生甚至心有餘悸。

還是目前在場唯一知情者謝楚弈打哈哈般對全班解釋:“沒事兒沒事兒,他就是一下子心情不太好,不針對任何人,彆在意哈,晚點兒我壓他請大家喝奶茶賠罪!”

有同學關心:“少爺乾嘛去啊?誰惹他了?”

還有人猜測:“不會要去乾架吧?”

於是又有人激動:“他單槍匹馬啊?乾不過咋辦,我們一起去唄!”

有人認真讚同:“一起去可以,法不責眾嘛,到時候就算被老師發現也不用太擔心。”

“等下等下!”這都什麼腦回路,眼看著節奏已經被帶起來了,謝楚弈哭笑不得,讓熱血澎湃的同學們趕緊打住越來越離譜的發散思維,“誰說江霖要去打架了!”

身為乾架積極分子的體育委員追問:“那他一副要把牙咬碎的表情乾什麼去?”

“他就不能,”謝楚弈微微停頓,旋即麵不改色道,“隻是去洗把臉冷靜一下麼。”

“……”

全班沉默片刻,然後恢複了嘈雜,熱血涼下來,陸續乾回各自的事兒。

謝楚弈貌似還隱約從這淩亂的嘈雜中聽到了幾聲失望的氣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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