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惡心得想吐。
“艸,你他媽要乾什麼,我……?!”
她忍無可忍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青年另一隻手重重砸在了她的背脊。
準確來說是一掌,力道大得直接將她的肋骨都給打斷了好幾根。
白穗喉間一甜,殷紅的血從唇齒之間流了出來。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嗯?”
青年抬起手用指腹緩緩擦拭了下她的唇角,眯著眼睛冷聲開口。
“師妹,我的耐心有限。”
“告訴我,那老東西除了淩霄劍法還教了你什麼?”
之前時候白穗還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執著要問自己這個,如今想來大約是因為自己剛才在那樣多的氣息裡發現了他,他以為是顧止還有什麼秘術沒有教給他。
這是白穗生來的天賦,在昆山修行時候顧止曾用傀儡來清靜峰給她指導過劍術,當時使用了“飛花幻術”,她也是這樣找到他的。
從剛開始對上青年時候,白穗一直都是處於下風,被他激怒,被他牽著鼻子走。
甚至呈現出一種無能狂怒的狀態。
而此時兩人似乎調轉了,那個惱怒的變成了眼前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白穗非但沒有被對方嚇到,在看著對方那雙因為怒氣而亮的出奇的眼睛。
實在沒忍住,朗聲大笑了起來。
沒有得到答複的青年看到白穗這副模樣後,臉上再沒有了之前虛假的笑意,驟然黑了下來。
“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還能笑誰,我當然是笑你啊!”
少女緩了一會兒,斂了情緒看向對方。
“我笑你可悲。”
“我師尊真心待你,你卻百般猜疑,如今你早就不是昆山弟子了,又貪圖我師尊的劍術秘法。”
“像你這樣的人,難道不可悲不可笑嗎?”
白穗大多時候說話是直接,卻不是個說話沒有顧忌的人。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清楚的知道這番話下去隻會適得其反更加激怒對方。
但是她無所謂。
對著這種人她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也不想說什麼好話。
果不其然,白穗話音剛落,他便一下子沉了臉色。
扣著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疼得白穗臉色慘白。
“師妹果然伶牙俐齒。”
“隻是不知道等我我把你骨頭一根一根打斷了之後,你還能不能保持現在這樣的傲氣。”
青年話音剛落,白穗感覺天旋地轉後,自己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看著對方引了一道劍氣如落雷一般朝著她這邊落下,她顧不上疼,翻轉著身子試圖避開。
然而來不及了。
那道劍氣已然落了下來,白穗咬了咬牙,打算死也要忍住不吭一聲。
不想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天啟“嗖”的一下飛到了她的麵前,將那道劍氣給擋住了!
得到一絲喘息的白穗起身禦空往後退去,看著天啟要撐不住了,連忙將它給喚了回來。
“天啟,回來!”
聽到白穗召喚的金色長劍劍身一動,迅速飛到了她的手中。
之前時候沒注意,隻是看著天啟有些眼熟。
如今聽到白穗這麼喚了一聲,他眼眸閃了閃,這才想起了這把劍的由來。
他視線落在了白穗手中的天啟身上,扯了扯嘴角。
“靈禪子的劍擇了你為劍主?”
“這倒是有趣。”
白穗剛把天啟拿在手中,頭頂一片陰影覆了上來。
眨眼功夫,對方瞬身來到了她的麵前。
她心下一驚,下意識想要退後,結果他先一步覆在了她的手上隔著一並握住了天啟的劍柄。
帶著劍身在他麵前。
青年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下,劍身光潔乾淨,漂亮得如同沐浴著佛光。
“你的劍還沒走過亡魂吧?”
白穗拿不準他要做什麼。
她緊繃著臉色,極為警惕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劍下沒走過亡魂的劍修可不算真正的劍修……”
他渾然不在意,帶著劍引著白穗的手往自己胸口抵。
指腹劃過天啟的劍刃,殷紅的血珠沁出,順著滑落下來。
“所以你要不要試著殺我一次?”
“畢竟魔族的血,用來給你的神兵開光再合適不過了。”
白穗不能理解。
她完全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他喜怒無常,一會兒會因為以為顧止隱瞞了什麼秘法沒有教授給他而勃然大怒。
如今又因為看到了天啟,心血來潮提出了這樣瘋狂的建議。
簡直,簡直就像是個小孩子。
隻為了自己高興,陰晴不定,捉摸不透的孩子。
而比起真正孩子心性的蓬萊主又不同,眼前人更可怖的是,心中並無道德約束和善惡之分。
他是真的認真在提議。
他想要看看天啟開光見血之後的威力,想看看這把劍真正的鋒芒。
所以提出了這樣瘋狂的提議。
白穗看著他因為興奮而亮的出奇的眼睛,還有被他拽著抵在胸口的劍刃。
她沒有一點高興,隻覺得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這是個沒有三觀,徹頭徹尾的瘋子。
“……那我刺進去你真的會死嗎?”
白穗握緊手中的劍柄,澀聲問道。
“可能不行。”
他笑著看向白穗,低頭對上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
“不過沾染了我的心頭血,可比殺一萬隻魔物還有用。”
“怎麼樣?是個很心動的提議吧?”
一點也不。
可是想著他曾經也是這樣用劍刺進顧止的血肉,她眉眼之間的寒氣凜冽至極。
對於開光與否白穗並不在意。
白穗眸色暗沉。
手指一根一根搭在了劍柄上,蓄力將天啟刺進了青年的胸膛之中。
他的血不是純粹的紅,帶著些黑,落在天啟劍身,她的指尖。
如同開到荼靡的花葉般糜爛i麗。
疼痛讓他臉色變得蒼白沒了顏色,瑰麗的眸子閃過一絲意外。
看著白穗像是看到了同類一樣興奮,他舔了舔唇,聲音喑啞低沉。
“師妹,你真狠心。”
“我以為你至少會猶豫一下的。”
“怎麼會呢?”
她將劍刃一點一點刺到深處,也不鬆開,甚至還握著劍柄輾轉了幾下。
“隻要是能讓你痛苦的提議,我都樂意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