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人渣(一更)...)(2 / 2)

“我耐心有限,你若是不選那就你替他留下來陪我玩……”

“等一下!我選,我選!”

景行掙紮地挪動了下身子,最後伸手拿到了他的那塊玉牌。

和白穗所說的一樣,她並沒有阻止他。隻要現在他一用力捏碎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秘境。

“看來你做好決定了呢。”

她手撐著臉,手指點了點麵頰,歪著頭對景行說道。

“好了,你捏碎玉牌滾吧。”

景行沒想到會這般順利,她是真的打算放自己離開。

看著白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徑直朝著陳七所在位置過去,他指腹摩挲了下玉牌。

神情還有些恍惚,覺得不真實。

不過無論如何終究是撿回了一條命了,景行心下鬆了口氣。

一道冷冽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他身子一僵,抬眸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是陳七怨恨的目光。

景行慌忙避開視線,心虛的不敢再去看對方。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

他這麼想著咬了咬牙準備蓄力捏碎手中的玉牌,不想陳七在這個時候突然大喊了起來。

“等一下!這不公平!為什麼去留由他決定?我也有決定的資格!”

白穗聽到這裡一頓,捏著下巴思索了一下。

景行瞧見了心下一慌,手下一用力想要直接捏碎走人。

不想還沒有來得及下手,玉牌像是磁石被吸引了一樣重新回到了白穗的手裡。

“你說得對,這的確不大公平。”

她彎著眉眼笑了笑,那雙金色的眸子裡麵卻沒有絲毫暖意。

“那你有什麼好的更公平的提議嗎?”

陳七沉默了,他當時這麼喊著隻是咽不下這口氣不想讓景行離開。

如今被白穗突然問起,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看來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白穗裝似苦惱地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眼睛一亮,走過去將陳七從樹乾裡提溜了起來。

再狠狠一腳踹到了腰腹,“哢擦”一聲,在劇烈的疼痛的同時,原本被折斷了的脊梁骨也重新續了回來。

陳七撐著地麵大口大口喘著氣,感覺到自己能動彈了之後愕然看向白穗。

“我想到了好主意。”

“修真界一向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既然你們都想要離開這裡,那麼打一架如何?”

“你們誰贏了誰走,誰輸了就留下來陪我玩……”

說到這裡,巨大的威壓驟然壓在了兩人的身上。

“至死方休的那種。”

會死的。

她是認真的,留下來的那個真的會被玩死的。

這是兩人在看到白穗那冰冷如蛇的眼神時候,同時意識到的事情。

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服下可能斃命的妖丹的人,是沒有將生死放在眼裡的。

或者更準確來說,比起生死,她更不能容忍他們的欺騙利用,和對她尊嚴的踐踏。

陳七握緊了手中的劍,抿著唇看向了對麵同樣臉色蒼白的少年。

一定要贏。

一定要出去。

兩人在對方的眼裡同樣看到了這樣的意思。

他們本質上屬於同一類人。

利益至上,自私自利。

在白穗讓景行做選擇的時候陳七就意識到對方要拋下自己了,如果是之前自己依照局勢主動棄權捏碎玉牌離開也就罷了。

因為他是在保證團隊能夠最大可能勝利的情況做的決定,他自己在最後也能撈到一定的好處。

這種取舍對他來說是有利的,他並沒有任何不滿。

可這一次不同。

白穗此時儼然被妖性驅使,現在看來她還有意識,還記得不能殺人。

但是到了後麵卻說不一定了。

――留下來隻有無儘的折磨。

哪怕最後外麵看到的長老製止了,也是在最後致死的關頭。

那個時候白穗停手了有什麼意義?留下來的那個很有可能靈脈斷裂,再難修行。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們兩個的眼神也從最開始的猶豫變得堅定了起來。

看向對方的時候也多了幾分戾氣。

白穗跳到了一旁的樹乾上,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觀戰。

她看著兩人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晃了晃腿,然後拉長著聲音說道。

“比試――開始。”

少女話音剛落,地麵立刻冒出了無數藤蔓往陳七所在方向纏繞過去。

對方顯然也料到了景行會先下手為強,凝水為刃,將纏繞過來的藤蔓切開。

然而藤蔓數量太多,他沒辦法完全應付。

於是禦劍退後拉開了一定距離,之後往泉水方向過去,利用強勁的水流狠狠將蔓延過來的藤蔓壓製。

拍打回了地麵。

水對木。

兩個屬性不但不相克,而且還是依附關係,作為搭檔合作在一起更是如虎添翼,威力倍增。

他們要是奮力與她一博的話,雖然沒辦法戰勝她,沒準還能得到一線生機。

然而他們並沒有。

或許能夠做出那個齷齪行徑的時候,就注定了他們會做出這樣自私的舉動了。

白穗看著下麵連兩人打的難舍難分,因為陳七本身就比景行傷的重。

最後木斷了水。

陳七力竭倒下,被藤蔓o緊緊纏繞著再沒法掙脫分毫。

景行也累的夠嗆,渾身都被水刀給劃破了大大小小的傷痕,血混著水落了下來。

淌了一地血水,看著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他的身體用藤蔓支撐著,從頭到腳濕了個透,活像個落湯雞。

狼狽至極。

聽到腳步聲慢慢靠近後。

景行抬眸看了過去,隔著水澤對上了白穗那雙金色豎瞳。

“我,我贏了……”

他咽了咽口水,朝著白穗伸了手。

“玉牌,玉牌給我。”

白穗聽後也沒猶豫,直接將那塊玉牌扔給了少年。

他沒想到對方這麼乾脆,心下一喜,帶著脫離死地的解脫感蓄力將那塊玉牌捏碎。

良久過後,卻什麼也沒發生。

景行依舊在這裡,並沒有離開秘境。

“怎麼回事?為什麼沒用,我為什麼還在這裡?!”

“是啊,為什麼呢?”

白穗疑惑地歪頭看向少年。

景行不是傻子,很快反應了過來什麼,猛地低頭朝著地上掉落的玉牌碎片看了過去。

地上哪有什麼玉的碎片,隻有一塊碎裂的石頭。

“你騙我!這根本不是什麼玉牌,是你使的變換術?!從始至終你就沒打算讓我們離開對吧!”

白穗勾了勾唇,清麗的麵容之上因為那雙黃金豎瞳,透露出莫名詭譎妖冶。

“我騙你又如何,還不是你自己蠢,怪得了我嗎?”

近乎一般無二的話。

景行之前如何說的,她便如何還回來的。

“怎麼?這就生氣了?”

看著少年惱怒地麵目猙獰的模樣,白穗狠狠往他腰腹踢了一腳。

力道比他踢的更甚。

“隻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唔,我,我不明白,你既然想要報複我,為什麼還要讓我和陳七比試,你大可以直接動手便是……”

“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

景行不明白白穗的做法。他覺得既然白穗要報複回來,他們兩人都在這裡走不了了。

想如何折磨都隨她,為什麼玉牌比試的話根本沒什麼意義,反而浪費時間。

這種方式在他眼裡根本算不得折磨報複,除了耗費力氣之外根本沒有用處。

“為什麼?”

白穗冷笑了一聲。

她拿著那兩塊玉牌對著日光看了一眼,金色的眸子更為耀眼。

那玉的光亮落在她的麵頰,說不出的瑩白細膩。

“我就想看看你們兩個會不會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擔心對方的安危,或者為了對方而做出犧牲。”

“當然,不出所料,彆說猶豫了,幾乎眼睛都不眨的就決定將對方舍棄……”

她說著突然拽著他的頭發往地上狠狠一砸,在景行疼到近乎昏迷的時候。

一個冷測測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蛇信一般,沒有任何溫度。

“結果你們兩個他媽的――

還真是徹頭徹尾的人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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