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穗和戚百裡對決艱難結束之前, 寧i那邊早就分出了勝負。
雖然前者隻是在戚百裡失控時候吃了點苦頭,並沒有傷及肺腑,稍微休息下吃點丹藥就能恢複過來。
然而毓秀那邊可要比白穗這裡慘太多。
白穗聽到動靜後抬眸往一旁看了過去, 那個曾經在秘境之中靈動俏麗的少女此時倒在了血泊,緊閉著雙眼氣若遊絲。
周圍聚攏過來的都是蒼山弟子。
在臨走之前他們隱忍著沒有動手, 隻狠狠剜了寧i一眼這才匆忙帶著毓秀下去療傷。
她看著白玉台上留下的殷紅血跡, 紅梅覆雪一般刺眼醒目。
和一旁月白身影, 毫發無損的青年形成了強烈對比。
寧i幾乎瞬間便覺察到了白穗的視線, 他順著看了過來。
看到她被陸九洲抱在懷裡的時候一頓,眼睫微動。
和秘境時候一樣,他並沒有拿正眼看過她。
他隻是掃了白穗一眼, 最後的視線落在了陸九洲身上。
白穗氣得攥緊了拳頭, 恨不得直接跳下去衝到他麵前給他一拳的時候。
青年微低著頭,垂落下來的頭發擦在了她的麵頰。
“不用管他。我們去亭子那邊, 我給你療傷。”
白穗頓了頓,對上青年溫潤的眉眼, 心頭的鬱氣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她微微頷首, 任由陸九洲抱著。
然而她沒管寧i了,卻發現對方視線變得更加灼熱。
白穗一愣, 反應過來剛才陸九洲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放低聲音,這也就意味著寧i全部聽到了。
和對方自始至終沒有看向自己一樣, 陸九洲也沒有給過對方一正眼。
想到這裡她爽了,朝著臉色黑的厲害的寧i做了個鬼臉。
本來就因為被陸九洲無視的青年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寧i的眉宇之間升了幾分戾氣, 要是眼神可以傷人的話大約她早就被看得千瘡百孔了。
不過她並不怕他,隻冷哼了一聲移開了視線不再搭理對方。
“你這麼做不怕他一會兒在比試時候報複你嗎?”
白穗剛想要說無所謂, 可轉念想起了什麼眯著眼睛盯著陸九洲。
“這話不應該我問師兄你嗎?你要是真的擔心我被報複,你剛才還故意說那種話給他聽。”
“他打不過你, 就算記恨上了還不是算在我頭上了?”
青年聽後勾唇笑了笑,感覺到白穗的外傷基本上已經愈合了,這才輕輕顛了下她。
這一下有些猝不及防,白穗嚇了一跳,下意識抬起手抱住了陸九洲的脖子。
“就算他沒聽到我說的那些話也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剛才蒼山那個樂修其實途中是可以認輸的,隻是她和你一樣都是個倔脾氣,這才吃了這麼多的苦頭。”
他說到這裡怕白穗誤會,又補充道。
“我不是不認同她的做法,作為一個修者能有這樣的傲骨實屬難得。也真是因為如此,寧i才會這般不留情,招招都是狠手。”
“他的惡趣味你應該多少知道點,他是喜歡折磨對手,但是那些意誌薄弱他是不屑動手的。也就是說你越不認輸他越覺得有趣,那個女修就是一個例子。”
陸九洲之所以這麼了解寧i是因為他不僅觀戰過他的比試,還交過一次手。
前者的情況和剛才對戰毓秀時候差不多,而後者則是相反。
寧i這人對勝負極為執著,和青燁很像,卻更為偏執。
他如果能贏就必須是完全壓製的那種,挫敗對手,不留餘地。
如果他不能贏,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便會緊咬對方,絕不鬆口。
和寧i的那一場比試陸九洲覺得最累的不是對方有多難戰勝,而是他有多難纏。
一次次,打倒了便會繼續站起來,直至靈力透支不能動彈了才算完。
想到這裡陸九洲歎了口氣,垂眸看向額頭還有些淤青的少女。
“所以在剛才你對上戚百裡的時候,其實我是不希望你贏的。”
“是不想我和寧i對上嗎?”
“……是不想你受傷。”
其實這個回答和白穗問的是一回事,對上寧i自然不會輕鬆。
可陸九洲卻隻強調了她。
白穗的臉靠在他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依舊能夠清晰感覺到那溫熱的觸感。
她的手不自覺攥緊了陸九洲的衣服,鴉青色的頭發下耳根也有些泛紅。
陸九洲見白穗不說話了,以為自己說不希望她贏她不高興了。
他薄唇抿著,有些生硬地補充。
“當然,你能贏我也很替你高興的……”
“我也知道你在秘境時候寧i刁難了你,但是你要對上他是占不了什麼便宜的。你要是真的看不慣他,我可以幫你出氣。”
少女有些意外地看了過去。
不為彆的,陸九洲竟然會說出這樣幫自己出氣的孩子氣的話。
她雖然心裡挺開心的,可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