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家入硝子久違地看到幾個人齊聚教室的場景。
哦豁。
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貓橋沙也加,發現對方正低著頭,看似專注地盯著桌上的課本。
接著她的目光在那兩個DK的臉上來回逡巡了一下。
發現這兩人的神情簡直天差地彆。
總是保持著微笑的黑發少年此刻麵色蒼白,狹長的狐狸眼半闔著,底下浮著淡淡的青黑色,一副萎靡不振的懨懨模樣。
而那個白毛DK……就算努力壓下嘴角都可以看出那燦爛過頭的笑容。
該不會是夏油被五條給整了吧。
這是家入硝子的第一反應,接著她麵不改色地朝自己座位上走去,順口問了一句:“你們怎麼回事?”
不對勁,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受害者早就拉著對方去外麵‘談話’了。
夏油傑摁了摁眉心,目光縹緲,語氣虛浮。
“沒什麼,隻是做了個噩夢。”
家入硝子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噗’地一聲笑出聲又立刻憋住的白毛DK。
而精神不濟的夏油傑也終於因為他的笑聲目光沉沉地看了過去。
“你笑什麼?”
五條悟撐著臉頰用一本正經的口吻說道:“沒什麼,隻是覺得你這幅模樣有點好笑。”
夏油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按照自己對這個好友的了解,絕對不可能隻是這種單純的理由。
而另一邊的黑發少女依舊坐在那一動不動,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與己無關的模樣。
裝得也太假了,視線落點都沒動過。
家入硝子在內心評價了一句,然後繼續詢問道:“什麼噩夢?咒靈攻打進高專了?”
夏油傑似乎不想回想一般地閉了閉眼,神情抑鬱。
“不,比這個可怕多了。”
在頓了一下後,他幾近恍惚地開口說道:“我夢到夜蛾老師和悟在圍著我跳草裙舞。”
而且還一副試圖讓他也加入的模樣。
家入硝子:“……啊,還真是了不得的可怕噩夢呢。”
說實話,她有點想看看。
而五條悟在聽到這句話後表情一滯,隨即猛地看向那個黑發少女。
小小篡改了一下劇本的貓橋沙也加心虛地移開了視線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
因此一晚上沒睡好的夏油傑感覺自己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重創,就算麵對特級咒靈都沒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害。
“我到現在都感覺他們兩個好像正扛著音響在我腦海中一邊大笑一邊來回地跳。”
簡直精神汙染,他恐怕需要非常漫長的一段時間來治愈這一晚上。
……不,仔細想想,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家入硝子:“……夏油你最近壓力是不是太大了?”
夏油傑本來也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連續數天在外出任務導致壓力有點大,所以才準備休息兩天,但現在看來可能並不是。
他冷靜地看了一眼那個居然沒趁機嘲笑自己的白毛DK,然後順著對方的視線轉到過分安靜的黑發少女身上,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
[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即使是上課也擋不住五條悟質問的小動作,然而在講台上的夜蛾正道注視下,被扔紙團的對象硬是沒敢看一眼,反倒是他因為擾亂課堂被扔了粉筆並出去罰站。
貓橋沙也加不用看都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於是在下課後收起那團紙,默默地開始回複。
[我隻是覺得如果有你加入夏油君大概會更高興一點。]
“高興什麼?”
背後冷不丁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貓橋沙也加當場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將那張紙重新揉成一團,然後強自鎮定地抬頭看向已經走到自己旁邊的黑發少年。
經過一堂課,對方的臉色相比早上剛進教室時要好多了,至少表情已經恢複如常了,隻是和以往相比,怎麼看都覺得溫柔到有點可怕的地步了。
黑發少年朝她露出一個微笑,不緊不慢道:“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沙也加。”
貓橋沙也加隻能眼巴巴地看向另一邊的家入硝子,試圖求救。
在接受到她的目光後,對方頓了一下手中的動作,然後站了起來。
接著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走到這邊,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出去抽根煙,節哀順變。”
貓橋沙也加:“……”
被無情拋下、獨自一人麵對受害者的貓橋沙也加表情沉重、目光飄忽地看向門口,掙紮著要不要賣隊友。
總之,她是不可能承擔全部責任的,要不先把罪魁禍首推出去擋一下吧。
在貓橋沙也加這樣決定的時候,剛從外麵罰站回來,見勢不妙的白毛DK驟然停下腳步,然後迅速轉了個身,邊往回走邊自言自語道——
“啊,突然有點口渴,我去買瓶水。”
這個人!居然比她更快地當場拋棄隊友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