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秦暮大致瞟了眼,的確是昨晚餐廳上的那朵玫瑰花,隻不過拍攝角度不一樣。

她拍的在正麵,高經晨拍的側麵。

兩人發朋友圈的時間相差半小時,看起來,的確很像戀人。

為了不讓有誤會傳出,秦暮坦白說:“昨晚跟高總和他朋友一起吃了飯,順便聊了點事。這朵花,可能是我們是三個都覺得好看,所以都拍了下。”

張帆了然的哦著,沒再多想。

畢竟平時秦暮經常和高經晨出去吃飯,說是見朋友,其實就是潛在客戶。而且他們兩個也不是一次發同樣的朋友圈,張帆自然不會再聯想他們有什麼。

關鍵是高總喜歡秦總的事人儘皆知。

秦總不喜歡高總的事呢,也是人儘皆知,她隻是順嘴幫人吃個瓜。

秦暮看完資料,合上說:“你去準備吧,十點會議準時開始,所有人不許遲到。”

“好,知道了。”

張帆抱著資料出去。

她剛關上秦暮辦公室的門,李家山便兩步作一步的跑過來,拉著張帆的胳膊,把她拉到一邊問:“哎,秦總她,是怎麼說的?他們兩個談戀愛了嗎?”

“沒有。”張帆嫌棄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昨晚是秦暮和高總,以及高總他朋友吃的飯。三個人就正常的朋友聚餐,談談事而已,說不定那人還是合作夥伴呢。”

知道他們兩個隻是正常聚餐,李家山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看他這一副戀愛腦,準備隨時挖野菜的樣子,張帆無語的說:“秦總不會喜歡高總,也不會喜歡你,你怎麼就不死心呢?還硬著頭皮去追,真是奇葩。”

李家山也是對自己無奈,他看了眼秦暮的辦公室,攤了下手說:“那我有什麼辦法?喜歡一個人,又不是我自己能控製得了的。”

“是它讓我喜歡的。”李家山指著自己的心口,說的文藝鄒鄒的。

張帆聽著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胳膊,她抖了抖說:“好好,我不勸了。您喜歡就成,我也不說什麼了。但是下次再托我打探這種八卦,你請我吃飯。”

“OK。”

張帆撇了撇嘴,走了。

博物館,工作室。

魏青桉穿著白色大褂,左手托著又大又厚的筆記本,右手拿著圓珠筆,對麵前桌子上放著的一個剛出土的唐代越窯青瓷做詳細的記錄以及修複方案。

唐朝的青瓷和白瓷堪稱一絕,不過青瓷更勝一籌。但相比白瓷在唐代時期的流傳度,青瓷卻是矮了一頭。畢竟古人喜愛玉,多以玉比人,自然也多偏愛白瓷。

這款越窯青瓷是一個托盞的茶具,底座是蓮花,整體的光澤、質感和美感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因為唐代青瓷茶具出土的很少,所以這個茶具,博物館很重視。

不過這個青瓷茶具好看是好看,隻可惜杯沿周圍有幾個缺口,底部也有不同程度的破碎。千年曆史的滄海變化,終究沒讓它完整的呈現在世人的麵前。

“小魏,你做好筆錄了嗎?”

旁邊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有些上了年紀且禿頭的老師走了過來。

魏青桉直起身子回頭說:“還差一點。”

趙老師站在魏青桉旁邊,看著這個茶具,歎了口氣說了同樣的話:“真可惜啊,這麼多缺口,如果能看到它剛從越窯出來的時候,一定非常驚豔。”

“嗯。”魏青桉跟著點頭。

趙老師感歎完這個茶具,又對這魏青桉感歎說:“小魏,你什麼能轉到我們書畫這邊啊,我們幾個老家夥可天天盼著你來啊,簡直像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樣。”

書畫……

魏青桉下意識握住了右手手腕。

她大概是沒這個機會了。

“你的右手手腕骨折,最近幾個月內都不能再碰重物。就算好了,對你現在的工作也有影響,所以我建議魏小姐改行,否則你的手腕還會再次受傷。”

魏青桉想著鬆了手,笑道:“趙老師,隔行如隔山,我修瓷器可以。那書畫我也是剛入行的時候才修過幾幅,後來我的師父覺得我水平不夠,就不讓我碰了。”

“哎。”趙老師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年頭想認真專研這文物修複工作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沒編製、工資不高,要不是因為對文物的熱愛,沒幾個年輕人能來這裡吃這份苦。

當年小魏進博物館的時候,幾個部門的人爭著搶著要她,想讓自己後繼有人,沒想到她最後跟她師父一樣,選了這修複瓷器的工作。

魏青桉看著趙老師的沉悶的臉色,慢慢收起了笑意,視線重新落到那茶具上。

“行,那你忙,我不打擾你。”

魏青桉邁步跟上送他,“好。”

送走趙老師,魏青桉回來繼續做記錄,等會兒歸檔之後,就可以著手修複。

魏青桉的一天又是在工作室溜走。

下午五點四十,和魏青桉一起修複的老師直起身子,揉了揉快要不行的老腰說:“小魏啊,我去休息會兒,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你也趕緊去休息會兒,一天什麼都沒吃了。年輕人就算身體再好,也不能這樣熬。”

魏青桉正專注找可補用的瓷片,被猛地喊了一聲,她條件反射的拿開手,結果不小心碰到鋒利的瓷片,右手手掌左邊最下麵瞬間被劃破了一個不小的口子。

鮮血沿著她白皙的手腕順流而下,從袖子裡流淌到小臂,魏青桉悶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