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鳶大聲反駁:“那人根本不是季則!發的全是拚多多、砍一刀!季則才不會搞這樣的事情!我當時想刪了來著, 你……”
陸持之直接將電話掛斷, 陸鳶覺得自己死定了。
絕對死定了。
然而陸持之根本沒推演過陸鳶的心理活動,他幾乎是立刻給霍其深打了電話, 響了三聲霍其深才接:“持之。”
霍其深那邊很吵,是鬥毆的聲音,他直接問:“你在哪兒?”利武戰隊是一支在真人遊戲界很厲害的戰隊,長得也各個膘肥體壯, 帶出去活像帶了一群黑社會, 霍其深借這些人做什麼顯而易見。
“在浮色,怎麼, 你這個大忙人找我有事?”霍其深看著已經渾身掛彩卻還在反抗的季則,那雙在電視上總是含著笑意的漂亮眼睛變得像狼一樣凶狠, 他期待季則發出痛吼,可季則仿佛啞巴了,如何被打都不叫一聲,無趣。
好的一點是季則聽到陸持之的名字動作有所停頓,被打了兩拳,很好。
“季則呢?”陸持之又問。
霍其深愣了愣, 表情嚴肅了一些:“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
“不要動他。”陸持之是命令的聲音, “我現在過去。”
霍其深沒吭聲,聽到陸持之那邊傳來車門合上的聲音,他的目光還盯著季則, 看到季則因為動作變得緩慢被打了一棍, 單膝跪到了地上, 卻又迅速反攻,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看來是真的疼。
“其深,”陸持之的聲音很沉,也很嚴肅,“我說,不要再動季則了,聽明白了嗎?”
霍其深不知道陸持之是怎麼忽然想要保季則的,在季則這件事上,他是有動用過君唐的力量的,陸持之一個字都沒說過,明明是一副任他折騰的態度。
“都住手。”霍其深開口,他這邊的人立刻停了下來,季則卻趁此機會狠狠把一個人打倒在地,其他人立刻就要動手,聽霍其深說:“季則,持之要你接電話。”
季則果然停了手,轉頭看向霍其深,他額頭不知道被誰打破了,一道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他隻是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便朝舉著電話的霍其深走過去。
在拿過霍其深電話的時候,季則才知道這並不是試探,而是真的有他的電話,他“喂”了一聲。
季則的聲音很冷靜,沒有之前在船上見麵時總是軟軟的語氣,陸持之開口吩咐:“在那等著,我馬上到。”
季則沒說話。
陸持之沒掛電話,又說了句:“不要再動手。”
季則還是沒說話,幾秒鐘之後,陸持之把電話掛了。
*
大概隻過了十分鐘,陸持之便到了,一路有人引他上樓幫他開門,他似是有些嫌棄包廂裡的汙濁氣氛,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看向裡麵的季則,季則也側頭看他,一身狼狽,除了一張臉,好像哪裡都不太好,額頭還破了,臉頰上還布滿了血汙,孤傲的站著,仿佛受傷的鷹,看到他的一瞬間眼角卻紅了。
陸持之移開目光,看向霍其深,霍其深已經站起身,對他帶來的那些‘傷殘病號’說:“你們先出去。”
霍其深的人一個個離開,陸持之對著地上的溫且宜和年科恒抬了抬下巴,然後對身後的謝述說:“處理一下。”
謝述也一直在看季則,心裡大罵霍其深,神經病吧這廝,什麼年代了還真當自己一手遮天了,敢這樣對一個公眾人物。
謝述立刻著人將地上那兩個看不出原本麵貌的人弄走,溫且宜喊了季則一聲:“小則。”
季則立刻吸了吸鼻子跑到溫且宜身邊,沒看溫且宜而是看向謝述,謝述立刻解釋:“我先讓人送他們去醫院。”
季則點了點頭,拉了一下溫且宜的手:“宜哥,我晚點去看你。”這件事必須趁現在了結在這裡,他不能走。
“你跟我一起走。”溫且宜堅持。
季則又吸了吸鼻子,低著頭說:“沒事宜哥,你放心吧。”說完看向謝述,“麻煩你了,謝先生。”
謝述有些詫異,季則根本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姓什麼的?不過他沒表現出來,隻是點了點頭:“季先生放心。”
溫且宜很快被帶走,有人進去開了窗通風,然後陸持之才走了進去。
包廂裡隻有他們三個,陸持之站得離季則近一點,霍其深問他:“持之,你怎麼忽然想起來多管閒事了?”說著他遞給陸持之一支煙。
陸持之接了,卻沒點,而是說:“不是閒事。”
霍其深笑了下,自己點了煙抽了一口:“那你總得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吧?總不會是要做慈善吧?”
季則沒說話,他也想聽聽陸持之為什麼忽然想管他了。
陸持之沒看季則,依舊看著霍其深:“這件事就到底為止,你們兩個之間的恩怨以後都不許再提,追根溯源沒有意義,動不動搞出一些新聞也並不好看,可以嗎?”
霍其深沒忍住問:“持之,你現在是護著他還是護著我啊?”按道理,季則在陸持之那裡算什麼玩意兒。
季則也看陸持之,就見陸持之轉頭看他,雖然是疑問句,卻用了陳述句的語氣:“可以嗎?”
季則垂下眸子,像個聽話的小學生,有些不甘願的說:“哦。”
“出去門口等著。”陸持之收回目光,對季則說。
季則踟躕了一下,也明白自己再爭辯沒有任何意義,現在的結果對他來說可能是最好的。況且,現在是陸持之肯管他,他更沒有其他的餘地了。
包廂裡隻剩下霍其深和陸持之,霍其深問:“持之,你什麼意思啊?”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而這個預感很快便靈驗了。
“以後季則歸我管了,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什麼怨,以後都彆再動他。”他低頭點了霍其深給他的煙,“咱們是兄弟,彆為了這些事有矛盾。”
霍其深早就聽出陸持之不是心血來潮管季則的事情,他挑了挑眉:“你倆?”
“沒有你想的那些事情。”陸持之很快否認,不過他確實不會再讓人欺負季則,雖然季則很蠢很笨。
“那你對他反常了點吧?他總不至於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吧?”霍其深狠狠抽了一口煙,他不能反駁陸持之,也不能反抗陸持之,這讓他很不舒服。
陸持之不知怎的忽然想到季則總是‘哥哥、哥哥’的喊他,他踟躕了片刻,說:“算是朋友。”
霍其深愕然,能被陸持之承認是朋友有多不容易他是親自體會過的,可季則憑什麼?他才見過季則幾次啊?
*
季則一直乖乖的等在包廂門口,大概過了快十分鐘陸持之才走了出來,陸持之看著季則小狗似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後說:“走吧,送你去醫院。”
季則點了點頭,跟在了他身邊,他倒是很想和陸持之說些什麼,但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全是委屈,看到陸持之仿佛看到家長,想告狀又不敢。
陸持之一直將人領到停車場,車子已經備好,季則的保鏢先衝上來:“季哥你怎麼樣?”
季則往陸持之身邊站了站:“你們先回去。”
戒哥有些猶豫,季則又朝他擺了擺手,然後便跟著陸持之上了他的車子。
車子往醫院開,兩人都沒說話,季則一直透過車窗上的倒影看陸持之,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也應在車窗上,兩人的目光在車窗上相遇。
“轉過來。”陸持之抬手拉下遮擋板,對季則說。
季則聽話的轉過身,隻看了陸持之一眼,又不看他了。
“啞巴了?不會說話了?”陸持之問,語氣不太好。
“學長。”季則開口,聲音結尾處帶著顫意,才說兩個字,眼角又紅了。
陸持之沒說話,隻是看著他,聽他似是抱怨似是告狀的顫著聲音說:“你乾嘛要交人品這麼差的朋友啊?”說完眼角便濕了。
霍其深的風評是不太好,陸持之不怎麼關心,朋友對他來說就像是生活的點綴,裝飾品一樣擺在那裡,他不對裝飾品做點評。
相對來說他可能確實更關心季則一些,他語氣有些不客氣:“不是因為你太蠢嗎?”
季則哪裡肯承認,不過陸持之的評價也把他心裡的委屈逼退了回去,他不自覺的扁著嘴:“我沒有。”說完又賭氣似的不肯看陸持之了。
季則心裡有多少戲陸持之是知道的,在季則眼角的濕意退了之後他便收回了目光,一隻手靠著扶手撐著頭,將今天的事情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以前小澤在此在他這裡沒有一個具象的人和物,可現在季則就坐在他旁邊,他幻化成了那個戲又多又沒分寸的小朋友,看似乖乖的,心裡還不知道在怎麼跳腳。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竟然真的幫了小澤在此,而且他和霍其深說‘以後季則歸我管’的時候並沒有去想這句話的意義有多深。
他沒有後悔說這句話,也確實會管季則,但是季則之於他,到底算什麼呢?
季則見陸持之不理自己了,隻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他當著陸持之的麵說他朋友的壞話,如果有人在自己麵前這樣,也會敗好感的吧。
但是他不想道歉,他永遠不會向霍其深道歉。
*
車子很快便停在了一家私立醫院樓外,季則知道這家醫院,比中正還好一些,基本算是陸家的私人醫院,外人根本不接待。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兩個醫生在等,對方倒是很想和陸持之扯扯關係,但是明顯受傷的人是季則,沒有給他們太多的發揮空間。
醫生語氣很好,問季則:“方便看一下身上的傷嗎?”
季則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便拉起了自己的T恤,清瘦的上身青青紫紫的,沒一塊好地方,季則轉了個圈,看著陸持之,扁著嘴抱怨似的說:“背後也是,腿上也是。”
陸持之隻是掃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下一刻卻不受控製的抬手關上了醫生辦公室的門。
“需要報警嗎?”醫生問。季則他們自然是認識的,敢有人把他打成這樣,他們也有些好奇和震驚。
季則又看了陸持之一眼,陸持之這下覺得季則的眼神仿若實質,是真的在怪他了,仿佛因為他的關係他才不報警,聽季則說:“不報。”
陸持之嘖了一聲,笑了:“你可以報。”
季則怎麼可能聽不出他說的是反話,隻得小聲說:“還是不報了。”季則心裡很明白,這件事已經有了定論,無論是誰都改變不了什麼了,再鬨下去隻會讓陸持之反感。
陸持之沒有再說什麼,倒是那兩個醫生,聽了這話看了陸持之好幾眼,都是偷偷摸摸的看,看完了還很有默契的對視,季則隻得替陸持之解釋:“不是他打我。”
那醫生抬著手假裝咳嗽掩飾尷尬,季則坐在凳子上踢了踢腿,替醫生解圍:“我需要拍個片嗎?”
那醫生立刻帶了手套幫季則檢查,不斷問季則疼不疼,季則每次都回複:“疼。”
最後醫生無法了,讓季則描述是怎樣的疼,季則說:“就是被人打了兩拳那種疼。”
醫生加重了力度,見季則沒有疼到不能忍受,正想說沒傷到骨頭不用拍片,就聽陸持之說:“查一下有沒有內傷。”
醫生最後按陸持之的意思給季則上了所有檢查,最後的檢查結果果然也隻是軟組織受傷,給他取了一些內服外用藥便結束了。
季則很喜歡跟在陸持之身後,陸持之走路的姿態也像他的人一樣好看,讓人百看不厭,也讓人覺得安心。
陸持之領著他進醫院,又領著他出醫院,上了車,他問季則:“去哪裡?”
季則睜大眼睛看著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過了三秒才說:“去看看宜哥。”雖然看手機已經知道他們並不嚴重,但是季則還是擔心。
“先去吃飯。”陸持之看著季則會說話的大眼睛下了結論。季則臉上的血汙已經處理過,額頭上包了一小塊紗布,他似乎一點不在意自己破了相,心情有些懨懨的,陸持之問:“想吃什麼?”
季則想了想,像個矜持的大姑娘一般認真的說:“吃什麼都行,我不挑剔的。”
陸持之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打開遮擋板和司機說了個飯店的名字,然後便靠著椅背不說話了。
或許是因為陸持之沒有再關掉遮擋板,原本兩人單獨的小空間消失,季則心裡有些許失望,他倒是想伸手把遮擋板拉下來,但是他不敢。
季則沒話找話:“學長,你今天怎麼會來?”
“碰巧。”陸持之沒有說真正原因,不過他問了季則一個正常人都會問的問題,“你是怎麼做到渾身都是傷,臉上卻好好的?”
季則表情訕訕的,說:“戲還沒拍完,我已經給湖哥惹了好多麻煩了,不能再受傷了。”
“以前經常打架?”陸持之又問。
季則心裡生出警惕,不想讓陸持之覺得自己上學時候就是個刺頭,眼珠子轉了轉才說:“我上學時候學習挺好的,我們學校年級前三。”
陸持之嘴角勾了一下,問他:“哦,看來是好學生,從來不打架。”
季則漲紅著臉,這話要人怎麼接?總不能說自己是愛打架的好學生吧?“也、也不完全是吧。”季則磕磕巴巴的說,為了避開這個話題,他反問陸持之:“學長上學的時候打架嗎?”
陸持之想了想,說:“沒人敢打我。”
季則的眼睛睜得又大了一些,是了,陸持之怎麼可能會打架,又怎麼會有人敢來打陸持之。季則想象了一下高中時期的陸持之,是不是也是一副嚴肅老成的樣子?他見過大學時期的陸持之,每次見麵季則都覺得陸持之又變得嚴肅成熟了一些,雖然那些嚴肅掩蓋在他還帶著青澀的外表下,但是現在的陸持之就是他曾經想象中的陸持之,每天都嚴肅得仿佛活在新聞聯播裡,想到這裡他樂了:“沒有那種故意去找茬的女生嗎?靠與眾不同博得富家男主關注的,以前不是很流行這種嗎?”季則內心戲多了起來,表情也有些眉飛色舞的,“富家男主被打了之後,一看女主,哇,果然與其他白菜都不一樣,她可以!然後展開一段轟轟烈烈愛情故事的。”
陸持之在季則身上看到了一點小澤在此的影子,他嗤笑一聲:“偶像劇演多了?”
季則搖頭,眼睛亮亮的:“我很少接偶像劇的。”過了兩秒,他又重新評價了自己,“我是實力派演員,學長看過我的劇嗎?”
陸持之說了一個名字:“家裡人看的時候掃了兩眼,演得不錯。”
季則得了誇獎,眼睛彎彎的:“那個主題曲也是我唱的,等《醫學生》拍完了我要舉辦一場演唱會會唱那個主題曲,到時候請學長去聽好不好?”
陸持之沒有立刻答應:“到時候看時間安排。”
很好,至少沒有一口拒絕,季則已經很滿足了:“如果學長去的話,我把最好的位置留給學長。”
陸持之突然問了句:“以前都是留給誰的?”
季則愣了愣;“誰花錢多就留給誰。”
陸持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他這樣的表現讓季則很忐忑,陸持之不會以為他是要他花錢買位置吧?真想跳到他麵前大聲告訴他不是不是不是!
陸持之有些不明白季則怎麼忽然就不高興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車子一路行到吃飯的地方,季則又高興了起來,真是個反複的小朋友,高興和不高興都掛在臉上,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樣的呢。
進了包廂,服務員送上菜單,陸持之翻了翻,問季則:“你都對什麼過敏?”
季則秉持著自己很好養的原則,很快回答:“我對什麼都不過敏。”說完看到陸持之盯著自己看,立刻想到什麼,不好意思的補充了一句,“我就酒精過敏,其他的沒有。”
陸持之點了點頭:“吃什麼自己點。”
季則等著陸持之點了幾個之後才跟著點了兩個,他對吃的穿的確實不怎麼挑剔,以前沒錢的時候吃過一整個月兩塊錢一碗的麵條。
飯菜很快便上了,季則自己沒怎麼吃,倒是很細心觀察了陸持之的偏好,發現他連續夾了某個菜兩三次之後,便有意無意總把那盤菜往陸持之麵前送,台麵是可移動台麵,季則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可沒多久陸持之便開口了:“不用管我,吃你自己的。”
季則悶悶的“嗯”了一聲。
吃到一半,季則覺得氣氛實在太沉悶,便問陸持之:“學長,要是霍其深以後還找我麻煩怎麼辦?”
“他不會的。”陸持之肯定的道。
“那萬一呢?”他搗了搗碗裡的飯,非常‘有心機’的問,“萬一他找我麻煩,我能和你說嗎?”
陸持之定定的看著季則,那雙大眼睛裡寫滿了小心翼翼,他說:“可以。”
季則高興的點了點頭,又問陸持之:“等下我可以去看看宜哥嗎?還不知道宜哥怎麼樣了,宜哥那麼瘦,那些人下手特彆狠,他肯定傷得不輕。”季則沒有抱怨的意思,但是他想和陸持之多說說話,又沒什麼共同話題,隻能從兩人都知道的事情上說起。
“你老板你不去看看?”陸持之很快挑出了季則話語中缺失的那部分。
季則表情忽然淡了下來:“我和恒月的合約明年年初就到期了,我準備解約了。”
陸持之想到今天的事情,大概明白了為什麼:“想好去哪裡了?”
季則搖了搖頭,有些羞恥的說:“我這種情況應該沒哪家想要我吧?”說完他征求陸持之的意見,“我自己做個工作室的話,學長覺得能行嗎?”
說實話陸持之覺得不合適,季則這種性格簽在經紀公司還沒人能管得住他,要是自己當了老板,那還不得翻了天,不過他還是說:“看你自己的選擇吧。”
季則有些失望,他還以為陸持之會讓他去君唐下麵的那幾個影視公司呢:“我合約還沒到,要等到明年年初才能解約,解約之後如果沒人肯要我,我就自己當老板。”
陸持之不知道季則真正的打算,不過他倒是希望季則能夠順心如意,自己當老板確實自在一些:“自己覺得開心就好。”
其實季則自己也知道自己除了紅之外,沒什麼根基,不過有了陸持之說的話,他已經開始憧憬了:“到時候我如果想帶宜哥走的話,宜哥不知道肯不肯。”
“他對你好嗎?”陸持之忽然問。
季則點了點頭:“宜哥就和我親哥差不多,我演第一部火的劇完全是運氣,後來就跟了宜哥,他一直都很幫我。”季則忽然想到什麼掏出手機給陸持之看,“我還有個妹妹,你看,是不是特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