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後,看著熟悉的眼罩,鹿喬一陣無語。
“可以不戴麼?”
男人神情冷酷:“你怎麼對我,我也怎麼對你。”
鹿喬:行吧。
他把眼罩戴上,發現這眼罩不僅能加熱,還有按摩功能,這麼一說,當時給陌寒舟的普通眼罩還是自己小氣了。
男人的掌心溫厚,平穩地把他牽到飛機上,待飛機起飛,他的眼罩才被解下。
“你要帶我去哪啊?”
“秘密。”
“哼。那你總有娛樂的東西吧。”
“有。”陌寒舟扔下一隻手機。
鹿喬興匆匆地點開。
裡麵什麼都沒有。
鹿喬:“什麼啊?”
“歡樂鬥地主,我已經給你充了一億金幣,隨便你玩!”他一臉闊氣老板模樣。
鹿喬:“......這還真是,謝謝你了。”
從未如此富裕過的鹿喬拾起了手機,卻見到陌寒舟也坐了下來,並且也拿出了一隻同款手機。
鹿喬:?
“你也要打麼?不對,你會打鬥地主?”
這簡直是比陌寒舟會吹喇叭還令人迷惑的事,鹿喬驚疑不定:“你還會玩鬥地主?”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麼,畢竟是國粹。”
陌寒舟坐在真皮沙發座椅上,長腿翹起,黑色西裝長褲垂感極佳地收攏在他腳踝,他一副輕鬆的閒散姿態,與平時大不一樣。
“我不僅會玩,而且我知道陳盞泉也在玩,走,我們把陳盞泉加上。”
陌寒舟讓鹿喬加上陳盞泉的號,然後催他上線玩,陳盞泉還是很給鹿喬麵子的,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鹿喬開了個房邀請了陳盞泉,又邀請了陌寒舟,陳盞泉以為陌寒舟是個路人,沒有在意。直到他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怎麼另外兩人的金幣是不斷往上漲的,就隻有他是往下掉的?
要不是對麵是鹿喬,他真懷疑是有人故意做局坑他的錢。
他打開聊天頁麵:“另外一個人是誰啊?”
“另外一個人是誰啊?”鹿喬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陌寒舟挑了挑眉,打開微信:
“我。”
【陳盞泉:?】
【陌寒舟:我說另一個人是我。】
“……”
幾秒鐘後,陳盞泉電話抵達,一接起揚聲器就傳來他怒氣衝衝的聲音:
“靠,你們夫夫倆陰我是不是?”
陌寒舟:“誰陰你了,你自己技術不行,我們有故意串通搞過你麼?”
這麼一想,似乎是沒有。
但陳盞泉還是不服氣,他道:“等著,我讓我老婆上來幫我!”
他掛斷電話,不多時,陌寒舟和鹿喬就接到了一個邀請,這是一個四人房間,已經有兩位在裡麵了。
鹿喬微信發:“要是還輸了就彆怪我們啊。”
陳盞泉信心滿滿道:“放心吧,我不會輸的!”
——他的話還是說早了,他不僅是輸了,而且是慘輸,全場四個人,基本隻有他輸,從最初的兩億金幣直接輸成了不到一個億。
陳盞泉:“???!這科學麼?”
他們建了一個小群,鹿喬在群裡說:“彆懷疑了,就是你技術不行,或者是你人品不行,你自己選。”
陳盞泉:“……不,不行,我要一雪前恥,我們繼續打!”
【陌寒舟:誰跟你一雪前恥,我和阿喬要休息了,你一個人自己慢慢玩吧。】
【陳盞泉:不是,你們掙了錢就想走啊?】
【陌寒舟: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夏融,教育陳盞泉這個工作就交給你了。】
【沈夏融:放心吧陌哥[笑眯眯]】
陌寒舟退出了遊戲,才一把抱住鹿喬,埋首在他頸間,他嗓音含糊,底音仿佛撒嬌:
“困了。”
“我也有點。”鹿喬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把一件毛毯蓋在兩人身上。
“困了那我們就睡吧,明天,明天將會是一個美好的一天。”
鹿喬勾起唇角。
“那我期待著哦。”
......
......
飛機飛躍過數千公裡,在長達十個小時的飛行後抵達了它的目的地。
那是一座美麗而遼闊的小島,被海水環繞,從飛機上看下去,湛藍色的海麵閃爍著琥珀般的波光,隻是遠遠看著就能感覺到它溫柔的愛撫和微鹹的氣味。飛機漸漸近了,能看到海岸邊上雪白的細沙,柔軟而有坦然,海鷗在碧水白沙的分界線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線,頃刻間消失在天際儘頭。
鹿喬見識過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但大自然的美麗向來是最高一檔,他隔著窗戶往下看,扭頭看向陌寒舟:
“這座小島是?”
“喜歡麼?”
鹿喬誠實點頭:“喜歡。”
“喜歡就好,這是之前就買好的度假小島,隻是一直沒時間帶你過來。”
“先生是要,陪我過晚來的蜜月麼?”
陌寒舟失笑,他的阿喬就是聰明,他不過一點表示就能理解他的用意。
兩人下了飛機,得知這是陌寒舟買的小島也不是租用的小島後,鹿喬對這個地方的目光就更為欣賞,乘車到了彆墅後,他就想出去,被陌寒舟壓了下來:
“先吃飯,吃完飯再去玩。”
雖然說是熱帶小島,但一大早上就吃海鮮也有點不好,外聘的當地廚師熬了一鍋海鮮粥,既充滿本地特色,又符合國人早餐習慣。
海鮮粥非常濃鬱,讓鹿喬胃口大開,單單喝粥就喝了兩碗,最後還啃掉了鍋裡的大蟹鉗。
飯後,他們才乘車開始觀光之旅,這座熱帶小島擁有熱帶地區標誌性的植物,如香蕉樹,椰子樹林,棕櫚類常綠喬木遍布整座小島,又因為人工修剪,最終呈現一種規律的美。
這座小島非常的大,據說有近百個英畝,島內網球場籃球場露天泳池一應俱全,再遠一點則是一片空闊的大草地,有兩個島上的工作人員牽著馬出來。
“霽雲!”
鹿喬驚喜道:“還有壯壯?”
不是,壯壯你來乾嘛?離不開你兄弟麼?
工作人員牽出來的不隻是一匹馬,陌寒舟走到那匹渾身皮毛發黑肌肉精壯的駿馬旁,伸手撫摸它的脖子。
黑馬發出一聲嘶鳴,邁出蹄子在地上繞了半圈。
陌寒舟會騎馬這件事是鹿喬之前就知道的,作為精英教育下長大的陌寒舟,彆說騎馬,就是賭馬都可能會一點。
鹿喬看向陌寒舟,眼神帶著一種野性的挑釁:
“先生是要跟我賽馬麼?”
陌寒舟沒有正麵回答,隻是笑盈盈道:“阿喬敢麼?”
鹿喬把目光轉回到霽雲身上,唇角含著一抹淡笑。
彆說賽馬,塞飛艇他都敢。
陌寒舟手術後,雖然經過半年的複建,腳腿已經與常人無異,但大家還是很擔心,讓他爬個山打個籃球網球已經是極限了,騎馬之類的危險運動,還禁止他參與。
但人的天性就是越壓抑越想要。
陌寒舟不是普通人能壓得住的個性,他深知自己背負的責任,因此在半年多,從未做出過過激行為,但現在,他決定釋放天性,在這片遼闊的島嶼中回歸他本心。
“既然是比賽就要有彩頭,這樣吧,我們誰贏了,輸了的一方就要答應贏了的一方一件事。”
“這麼古老的設定麼?好啊。”
陌寒舟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兩個人並排站在跑道上,紅棕色馬匹高傲矯健,黑色大馬雄壯沉穩,在哨聲響起後,它們如同風一般衝了出去。
耳邊是烈烈風聲,空氣中有很明顯的潮濕的海水味道,絲絲的腥味滲入喉嚨,隨著奔騰的血液貫徹四肢百骸。
鹿喬在轉彎處轉了轉臉龐,和他視線並排的男人臉上是肆意而自由的笑容,就仿佛所有枷鎖都從他身上被卸下了。
鹿喬唇角露出一抹笑,他深吸了口氣,大聲喝道:“霽雲,我們走,不要輸給你兄弟!”
——最終比賽以鹿喬的勝利為告終。
鹿喬驕傲地轉向一旁的男人,道:“我就說了吧,和我比,先生還差得遠呢。”
“不要得意得太早,我們還有其他很多項目。”
“奉陪到底。”
兩個人在遠離世俗獨屬於他們的小島上儘情玩樂,不管是跑馬還是射擊,網球還是籃球,衝浪還是潛水,他們一個野性天成,一個是專業教育下的精英,比賽各有勝負,但總體來說,還是鹿喬贏得更多。
傍晚的陽光和早晨一般溫柔多情地照射在兩人身上,鹿喬懶洋洋地趴在沙灘椅上,他隻穿了一條沙灘褲,雪白的背脊被塗抹了潤滑的防曬霜,在陽光下反射出油潤的光澤。
陌寒舟戴著一副墨鏡,一條長腿微屈,搭在椅子邊緣,他拿著一本厚重的商界名人傳記。
鹿喬轉過頭:“先生,你看這個乾嘛?”
“參考一下,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拜訪我為我出書,看看那些殘酷市儈的商業行為可以用什麼合理化的理由解釋。”
“那有參考到麼?”
“那可真是太多了,我受益匪淺。”
兩個人東一句西一句的拉扯了一會,鹿喬問:
“先生,我們可以在這裡待多久?”
“你想待多久?”
“至少一周吧。”
陌寒舟笑:“阿喬的願望就這麼簡單麼?”
鹿喬鬱悶,那有什麼辦法,還不如你太忙了啊,他們玩樂的間隙都能看到陌寒舟在處理工作。
陌寒舟眼底流出笑意,伸手撫摸著鹿喬臉龐:“你以為我在聖誕元旦之前帶你出來是為了什麼?”
男孩眼睛亮了起來:“就是說我們可以待到元旦後?”
“當然了。”
“那至少有1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