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著地站了起來,步伐有些踉蹌地朝著竹樓走去。
這裡是藺玄澤的劍中境,對方再怎麼都會有辦法,再不濟也起碼把他給放出去。
要放要殺都得給他個準話,像剛剛那樣看了他一眼就走是什麼意思?
藺玄澤正坐在屋裡調息打坐,身上早就已經穿戴整齊,又恢複了往日那幅清冷無塵的模樣。
他時不時麵無表情地抬頭看一眼那淺藍色的浮框,卻總是無法弄清楚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若是連他都看不出,寄希望於旁人隻會更加渺茫。
【魔尊醒來就開始找衣服了,笑死,剛剛看他在劍尊麵前毫不避諱,我以為他一點都不會害羞。】
【找不到衣服的魔尊黑著臉來找劍尊了,等等看到劍尊已經穿好衣服會是什麼表情?】
【八成是想一頭撞死的感覺,說好了一起裸.奔,你卻一個人偷偷背叛了組織!】
剛看完這句,竹樓的門就被人推開了,隻見那赤眸白發的人影站在門口,麵色不善地看著他。
如果忽略對方如今不著寸縷這個事實,還會稍微有點威懾力。
藺玄澤麵上表情不變,這浮框中的文字,似乎類似神明的視角,無所不知,卻又俯視著諸如他們這般的地上之人。
難道是上界仙神?
隻是這所謂仙神關注的東西,未免有些上不得台麵。
鬱堯見藺玄澤早就已經穿戴好了,果然麵色一黑,靠在門上,冷笑道:“劍尊莫不是在這劍中境裡待上癮了?”
想到之前藺玄澤在雷劫下還幫了他一把,語氣不免就軟了幾分,說話也有些底氣不足。
“......要是不急著出去,不如先借本座一身衣物。”
實際上隻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有多想躲起來,可真要這麼躲起來,搞得他好像真的怕了一樣。
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鬱堯給自己洗腦了一遍後,臉上又掛上了那種張揚挑釁的笑。
藺玄澤盯著鬱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突然覺得對方原本看起來還有幾分狂妄的神情,此時卻像是夾雜著幾分緊張和羞赧。
原本顯得冷酷的眼神,莫名帶上了幾分催促的意味。
“如今你我二人皆在雷劫之下重傷,暫時失去了修為,沒有修為本尊自然無法打開劍中境。”
“至於衣物......”藺玄澤頓了一下,語氣中不帶一絲情緒,“沒有。”
鬱堯聽到他前半句話,抬手試了一下,果然如對方所言,自己身上沒有半點魔氣。顯然是為了抵擋天劫被透支了個乾淨,要想恢複想必還需要花些時日。
再聽到對方後半句,鬱堯氣得牙癢癢。“沒有?那你告訴本座,你身上穿的是什麼?”
藺玄澤突然起身,走到鬱堯麵前,麵無表情道:“若本尊不給,你當如何?”
鬱堯愣了一下,嚴重懷疑劍尊是不是被人給魂穿了,按理來說不應該皺著眉把衣服甩他臉上嗎?
他眯了眯眼,心裡又生出壞水,彎了彎唇,將細白的手臂搭在了藺玄澤的肩上,整個人還靠了上去,近到兩個人的氣息都相互交融在一起。
“若你不給,本座自然隻能在你麵前,有礙觀瞻了,劍尊想必不會介意吧,還是說劍尊有這種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