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見到一片狼藉的臥房,和明顯是被藺玄澤劍氣震碎的房門,饒是慕麟都有些震驚地說不出話。
出於保險起見,他還打算先跟藺玄澤確認一下。
“藺師兄,這房門可是你打碎的?”
“是。”藺玄澤淡淡道。
慕麟的嘴角抽了抽,忍住沒去試探一下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藺師兄向來對旁人不聞不問,更不可能用如此暴力的手段擅闖彆人的臥房,今個兒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不過如今是對方擅闖在先,他也得拿出一派掌門的公正才是,也給藺玄澤找個台階下。
想到這慕麟輕輕咳了一聲:“藺師兄,你三更半夜闖進謝公子的屋中,究竟是所為何事啊?”
藺玄澤沉默了,因為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他鮮少有這種缺乏明確的目的做一件事的時候,像是被一種陌生的情緒所支配,甚至超越了他為人的理性。
若他今夜闖入謝願的屋子,是為了鬱堯,可是他為什麼要為了對方做這些?
既然不得其解,那便不想。
【小少爺真的黑化了,對一個傀儡都能這樣,要是見到本尊,豈不是得發瘋?】
【劍尊來的好快,真的好像是在護妻啊!允許我先站一秒。】
【護妻是沒可能的,劍尊又不知道謝小公子和魔尊的關係,更不知道如今魔尊被謝願用招魂之術,招了過去,我打賭劍尊來這肯定是另有目的。】
藺玄澤一臉漠然地看著浮框中的這行字,心道:托你們的福,現在知道了。
他最後看向麵沉如水,眉心還帶著強烈怒意的謝願,淡淡道:“謝家公子,在滄劍山濫用招魂之術,難道就不怕招出什麼陰邪之物?”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謝願和那具躺在床榻上的傀儡人偶。
在修真界招魂之術並不是什麼禁忌術法,隻是涉及神神鬼鬼,就總容易出錯,遭到反噬,漸漸也沒人修習靈魂相關的術法了。
謝願拍了拍身上的灰,皮笑肉不笑道:“不勞劍尊費心。”
他將躺在床榻上的人偶給扶了起來,眾人這才發現那具傀儡人偶竟然是沒有臉的,是個無臉傀儡,此時正是深夜,這麼看著還有點滲人。
可謝願的眼神卻溫和地仿佛像是在看與自己相愛多年的愛人,從床榻邊取下一塊前青色的蓋頭蓋在了人偶的頭上,遮住了對方空白的臉。
“這是我同夫人的家事,劍尊既是外人,還是少管為妙。”謝願話中帶刺,不因為對方是劍尊而客氣半分,說完就拉上了床簾,隔絕了旁人窺探的視線。
就在傀儡人偶被蓋上蓋頭的瞬間,鬱堯感覺自己的靈魂脫離了出去,轉過身剛好對上傀儡人偶那張空白的臉,隻覺得眼前一黑。
不過瞬間他就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軟塌上,周圍都是些熟悉的擺設,看來是回到藺玄澤的居所了。
怎麼回事?他剛剛附身的傀儡是一張沒有臉的?
想到那張空白的臉,鬱堯心裡沒由來地冒出一股冷氣。他總覺得謝願故意留著那個無臉傀儡,像是在等什麼人一樣。
傀儡人偶身上的服飾和穿著分明就是當初他在河梁鎮時的打扮,可隻有臉是空著的,難不成還讓謝願察覺出了什麼?
比如當時他用的根本就不是本相......
不過還好他如今已經脫離出來了,謝願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