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緩了口氣才溫聲道:“阿願是擔心會有人對我有所圖謀,我如今不過是一身病體殘軀,又有什麼好讓人圖謀的?”
謝願有些煩躁,時間每多過去一分,晚玉就會跑得更遠,他真的片刻都不想多等。
“你隻用告訴我方才有沒有人進來。”
諸葛今歎了口氣,也看出他臉上的急色與壓抑的冷氣,笑道:“若真有人進來,我怎麼可能還能站在這裡同你聊天敘舊?若阿願急著尋人,那我也不妨著你了。”
見謝願轉身出了房門,動作不帶一絲猶豫的,諸葛今不免歎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
隻覺得對方雖然沉著一張臉看著極難相處,卻完全未懷疑他的話,依舊如過去一般色厲內茬但生性單純。
他也不管此時已經走遠了的謝願聽不聽得到,輕聲說了一句:
“鶴蘭城的事,恐怕這世間無人比我更理解你,一夜之間,昔日一切都不複存在,但也請阿願恪守本心,莫要做出傷人傷己的事。”
等他關上門,一回頭就見到一個青衣人站在他身後,頗有些好奇地打量他。
他笑了一聲,看著對方道:“公子怎麼這麼看著我?”
“你剛剛為什麼要撒謊?”鬱堯皺了皺眉。
按理來說,諸葛今既然跟謝願關係不錯,為什麼反而還幫他這個陌生人隱藏蹤跡。
而且若非謝願信任這個諸葛師兄,可能還不會那麼輕易就走。
至於謝願為什麼會格外信任親近這個諸葛今,想到跟謝願境遇差不多的諸葛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諸葛家三百年前被魔尊鬱堯血洗主家,而謝家又被“魔尊”鬱堯給滅了滿門,即使是謝願那樣的臭脾氣,也對這個諸葛師兄分外寬和了,有同病相憐之感。
諸葛今手中握著折扇,移步走到了桌前緩緩坐下。
聞言輕聲道:“若我說我覺得你並非壞人,你未必會相信,畢竟單靠直覺,確實不值得讓我替你隱瞞,要知道直覺有時候也總是會出錯,還達不到我為你冒風險的地步。”
“那你為什麼......”
“如今誰人不知謝家小公子身邊帶著一個遮著麵容的傀儡,寶貝地不許旁人窺視,你如今的身量和穿著,倒是同那傀儡類似。”
“既然是阿願喜歡的人,想必也不是壞人。”
鬱堯臉上有些尷尬,沒想到諸葛今竟然是依據這個判定他並非惡類。
隻見對方眼裡猶帶著笑意,繼續道:“雖不知道他身上可還發生了什麼彆的事,但既然身為兄長,我不想他將來為了他所做的事後悔,如今陷入魔障,還是得先走出去,才能麵對旁人,不是嗎?”
鬱堯輕輕哼了一聲,暗道若是謝願自己能明白就好了。
諸葛今隨手展開了手中的折扇,鬱堯還看見扇麵上寫著四個大字:天下太平。
筆勢蒼勁有力,如紙麵遊龍,光看一眼就能覺出幾分銳不可當的氣勢來,寫下這四個字的必然是一位鋒芒畢露、風頭盛極的強者。
而這同諸葛今完全相反。
諸葛今病弱體虛,身上氣質溫和如玉,沒有半點鋒芒。
正如世人所言,諸葛今從十幾歲上位距今為止已經當了三百年的傀儡家主,諸葛家若遇大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