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並不是真的珠翠,倒像是其他材質的替代品。
而且頭冠看樣子也是由還沒被氧化的銅絲製成,盆根錯節地纏繞了幾圈勾勒出一隻鳳凰的形狀,他就說,西水村怎麼能拿得出來金子。
頭冠上還嵌上了一些白玉珠花,垂下的幾道金屬質地的流蘇,在擺動之間彼此碰撞, 發出清脆的聲響。
鬱堯見那些村婦手中端著大盒大盒辨不清成分和用途的脂膏和粉末, 作勢就要讓他臉上抹, 他麵色一變,冷淡道:“這些就不必了......”
那些人見他不願意,也覺得省事,再看他一瓣薄唇不點而朱,要抹了唇脂反而還有些多餘,索性就都退下了。
一名村婦麵無表情地拿過一塊繡了金線的紅蓋頭,直接蓋在了鬱堯頭上,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19:宿主,你要去見山神,是不是想到離開幻境的辦法了?】
鬱堯頓了一下,沉聲道:“這是有人故意針對白漪設下的幻境,他一定是故意讓我看到那些東西的。”
不然這個幻境的線索,怎麼就放在書篋裡,觸手可及,能讓他隨意翻閱。
那就是因為這個布置下這個幻境的人認為,即便讓你知道破局之法也無所謂。
【19:那本來應該怎麼離開幻境?】
鬱堯沉默了,又想到了那十份記錄,每一份記錄的結局。
“隻要幻境中的白漪死了,幻境自然也結束了,所以設下幻境的人根本不會瞞著彆人這一點,因為‘殺死’白漪本來也是他的目的。”
隻要在一次次的幻境當中,一次次殺死白漪,就能通過此消彼長的方式,慢慢磨損白漪的神魂,好讓自己能鳩占鵲巢,奪舍對方。
他漸漸猜出了對方的身份——血蓮教主。
“但是一定還有另一種脫離幻境的方式,就是殺死幻境中的另一個核心,山神。”
隻要山神死了,支撐這個幻境把白漪困在西水村的力量,也都會消失,幻境自然就不攻自破。
所以他認為山神,一定是另一個突破口。
等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也就是冬末祭祀的前一天,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鬱堯本來把蓋頭掀了坐在椅子上,用力扳著手上的手銬,用力一掰,手銬就彎曲了形狀。
他再一扳,形狀又變回來了。鬱堯本來還想試試自己用力能不能把手銬從手上取下來,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他本以為會有人帶著白漪來見上他一麵,可是發現來的隻有那個老村長,頓時有些意興闌珊。
身形佝僂的老者拄著拐杖走了進來,用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不錯,山神一定會滿意的。”
鬱堯盯著他,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既然即將要麵對那個山神,不如在這個村長口中套點話。
“既然你們口中的山神無所不能,想要什麼怎麼不自己來抓?還需要讓你們這些人動手?”
聽鬱堯說起山神,老者混濁的眼裡閃過一絲崇敬,握著拐杖的手都有些激動地輕顫了一下,振奮道:“山神自然神通廣大!
“可越是身負大神通,就越是需要時間休眠,其餘時間山神都通過休眠去恢複神力,這種事自然是留給我們這種信徒來做。”
“山神要休眠?”鬱堯眯了眯眼,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見鬱堯這麼問,那西水村村長也目露警惕,衝他笑時露出一口歪歪扭扭的黃牙。“這些等你嫁給了山神,自然就都明白了。”